呢这是,敢砸侯府的门,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什么人这么厉害?”“什么什么,是侯府的大姑奶奶?够彪悍的啊。”“咳,谁愿回娘家砸门啊,这大姑奶奶也是可怜,丈夫被冤枉入了狱,回娘家便不让她进门了,她也是气不过。”“就是,这家可是后娘,大姑奶奶这肯定是被后娘逼的急了,要不然,侯门千金能这样?”
小乞丐把闲人们的议论听了听,还嫌不够,到隔壁巷子拉了个说书先生过来,“叔,你快听听,这就编出一段书来,包管听的人多,得的赏钱多!”说书先生四十多岁,身材瘦削,眼神却是精明的,仔细听了几耳朵,拍大腿道:“可不是么?这段书编出来,听的人准多!”小乞丐喜的直催他,“赶紧编词,赶紧编词!”说书先生笑着拍拍他,“你给叔出了这么个好主意,等叔赚了钱,请你吃馒头。”说完,两眼放光的走了。
小乞丐从怀里掏出块点心看了看,小声嘀咕,“谁稀罕你的馒头,我有这个。”看了看,没舍得吃,重又揣回怀里。
罗简看着砸门的事越闹越大,清了清嗓子,“阿开,阿昙,去劝劝你们的娘亲,别再闹了。再闹我可就恼了。”林开微晒,“舅舅,你还没看明白情势么?这不是闹。”林昙是姑娘家,心肠到底还是软的,见罗简尴尬又迷惑,便提醒道:“我爹如今被康王押解回京,我娘再被拦在罗家大门外,你说我们一家人该如何是好?如果忍着屈辱从角门进去,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我们一家人是灰溜溜回到侯府的,颜面尽失;如果我们在外面叫门,或者在外面等着,去请罗家族中长辈来主持公道,也会沦为笑柄,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么?舅舅,我们进去也不是,在外面等着也不是,这根本就是有人要给林家出难题,让我们难堪。既然她存心要让我们难堪,我们便不客气了,给她迎头痛击。”
罗简吭吭吃吃,“这大门,这大门是我让关起来的……”林开轻笑,“舅舅,你只是提议了几句,对不对?做决定的却不是您。”林昙话说得更加直白,“侯府的当家人是你么?”
什么叫你让关起来的,萧澜如果不拍板,难道便会这样了。
罗简被噎的够呛。
青竹等人回来了,车后面跟着三乘轿子。
轿子停下来后,从轿子中下来三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罗夫人看到这几位老太太,跟看到亲人似的,扑过去诉说委屈,“我十几年没回家,今天好容易回来了,大门紧闭!叔祖母,这没娘的孩子就是苦啊,要是我娘还在,我怎么也落不到这一步啊。叔祖母,我要娘,我要娘……”
“可怜的纾儿。”一位身材高大、衣着俭朴的老太太率先抱着罗夫人大哭。
另外两位老太太也抹起眼泪。
“谁在砸门,谁在砸门?”侯次子、萧氏的儿子罗箴匆匆忙忙带着下人赶过来了。
罗夫人一砸门,门房就屁滚尿流的进去禀报,只说有人砸大门,却没敢说是大姑奶奶。罗箴听到有人敢砸侯府的大门,如何不怒?气冲冲的就来了。
他赶来的时候,正是大门被砸开的时候,迎面一根巨木对着他,罗箴瞠目结舌。
罗夫人被三位老太太半扶半抱的往大门里走过来了,哭得哀哀欲绝,“……要是我娘还在,我便不会这样,呜呜呜……叔祖母,我十几年没回来了,头回带着儿女回娘家,便这般丢脸,我,我不活了,我要下去找我娘……”
三位老太太含着眼泪,不停安慰她。
把罗箴气的。好,罗纾,敢情是你吃里扒外砸侯府的门;不光砸门,你还装可怜博同情,好像被欺负的人是你!
侯夫人萧氏带着她的儿媳妇、孙子孙女等人冉冉而来。
看到大门居然被砸开了,萧氏娥眉紧锁,很有几分头疼。
她想了很多遍罗纾会如何应对,却完全没料到罗纾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砸侯府的大门。
罗夫人还在哭,一边哭一边指着被砸坏的大门,“这个不准修,原样留着,等我爹回来给他看,让他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
萧氏眉头跳了跳,头更疼了。
罗纾不只敢砸门,还一幅有恃无恐的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