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好端端的,她自己提起了婚配之事做什么?明知道嬷嬷跑这趟,就是为了她的姻缘而来,偏偏她还自投罗网,挑了话端,只怕徐嬷嬷不说上两句是不成得了。
果然,徐嬷嬷一听到自家姑娘主动提及,一双眸子顷刻间便亮了亮,本是想直接顺着这话说下去,又想起自家姑娘在荣安公主跟前遭的罪,便缓了缓,先问了问烫伤的情况。
元秋最是老实,说是被烫伤的地方并未破皮,只是红了一片,敷几日的烫伤药便能好全了。
徐嬷嬷却不相信,执意要让苏念语脱了外裳让她瞧瞧,“老奴看那荣安公主凶得很,怎么可能会让姑娘您好过?姑娘您还是褪了衣裳让老奴看看……”
苏念语哭笑不得,不得不耐心解释,“嬷嬷,那只是个香头,还隔着衣裳呢,我还躲开了,自不会被烫得多严重的!”
徐嬷嬷听得如此一说,到底是放了不少心,却忍不住往她的肩头及背部看,心里还是觉得要亲自看看伤情才有底。
徐嬷嬷的心思,苏念语又何尝不知道?
心知她也是担心自己,想了想,还是把外裳给褪了下来,笑着道:“嬷嬷,这次真不算什么烫伤的,更何况方才元香元秋又帮着及时敷了药,几日就能消红。”
苏念语说话的这当口,元秋已经给徐嬷嬷指了伤着的地方,徐嬷嬷眯着眼,看得十分仔细,见果真如元秋之前所说的那般,面上才有了笑容。
她喃道:“还好还好,虽红了一小块,却是不会留疤的。”
顿了顿却又神色复杂,“唉,姑娘这细皮嫩肉的,定是很疼的吧?这荣安公主也不知抽的什么疯,竟如此对待姑娘……”
徐嬷嬷还没说完,苏念语便侧了头过来,“嬷嬷万不可说公主的不是,若是被旁的人听了去,更是不妥。”
“可公主如此做法,着实过分了。”徐嬷嬷点头称是,却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如此道,一边托起了外裳,要给苏念语穿上。
苏念语不过笑了笑,到底也没说什么。
公主毕竟是公主,身份就摆在那里,真在公主那边吃了苦头,也只能自认倒霉;凌世子爷虽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类的话,可人家是世子,还是当今圣上跟前的大红人,他要计较,自有地方计较;她们就不同了,身份差了,更无人撑腰,能找谁说理去?
好在徐嬷嬷低落的情绪没维持多久,她哎的一声,拍了下大腿,便喜着脸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根签,捧到了苏念语的跟前,道:“姑娘,这是老奴方才在神明跟前给您求的姻缘签呢。”
苏念语唔了一声,并没往心里去,心知徐嬷嬷定是会帮她求姻缘的,象征性地瞥了眼细长的木签子,又笑了笑便没了下文。
徐嬷嬷见自家姑娘那模样,知道她是没把她求来的签看在眼里的,不觉又凑上前去,欢喜道:“姑娘您可别小瞧了这支签,这可是姻缘上上签,连主持都说了,好多年都没有人家摇出这支签了。”
苏念语又唔了一声,看着徐嬷嬷那闪闪发亮的目光,又觉得自己这么敷衍也不妥,总得做做样子,才对得起嬷嬷的一片苦心。
便把那只签抓在手里看了看,连上头的字都没看进去,便假装兴致勃勃道:“哦?主持还说了什么?”
“主持还说,姑娘这一生富贵逼人,未来的夫君更是人上人,和和美美成百年之好呢!”
徐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欢喜得嘴都合不拢,苏念语也跟着绽出了一抹笑容,想起了她前世的孤独一人。
如今,求了支姻缘签却是难得的上上签。
不管是真是假,苏念语听着心里也舒坦,更重要的是,嬷嬷年纪大了,越发信仰这些神明佛祖,那支签在她眼中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木签子,在嬷嬷眼中,则等同于是神明显灵。
如此倒是更好,省得嬷嬷成日担心她找不到好人家,这一支上上签足以让嬷嬷放宽心。
徐嬷嬷求得了这支姻缘签,确实是心情极好的,把它当宝贝似的握在手里,口中欢欢快快地说着话:“……老奴就说,姑娘长得这般好,又是个嫡女,这未来的姑爷定然也是十分出色的,就是不知道姑爷会是哪户大家的嫡子,若不快些出现,我家姑娘指不定就被抢走了……”
徐嬷嬷喜悠悠的,把求来的姻缘签放在眼皮底下翻来覆去地看,心里已经认定签上的那些字和主持所说的那些话定是不会有假的。
苏念语也随了她。
难得嬷嬷心情不错,她便不去扰了她。
正巧这会儿元香已经把事情安排妥当了,撩了门帘走了进来,见到徐嬷嬷那一脸欣喜的神色,便笑着问话:“嬷嬷,您是有什么好事儿?看您那张脸都笑得快要开出花来了。”
嬷嬷笑骂了元香两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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