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漏身份,目前尚未查清。”
陶嫤一缩,眼里的光芒黯了黯。
江衡问她:“叫叫,你可有跟何人结怨?”
她敛眸,“我跟很多人都结过怨。”
话里带着赌气的成分,她是在生自己的气。她知道是何玉照所为,但她现在却不能拿她如何,若是直接告诉江衡,他一定不相信。
何玉照是他的亲外甥女,她凭什么确定他一定会帮她,而不是帮何玉照?
所以她选择不说,等他亲自调查出来。
江衡失笑,又问:“那陶少夫人呢?”
她想了想,如实告知:“启嫣姐姐的母亲家中世代经商,很多人都瞧不起她家。但那只是小打小闹,应该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江衡思忖她的话,认为她说得不无道理。“我回去再仔细调查。”
她没有回应。
江衡以为她是因为没找到对方而不甘心,于是捧着她的脸颊哄道:“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她看着他认真地问:“魏王舅舅会公正无私吗?”
这是什么问题,他始终都是站在她这边的,他道:“当然会。”
她不放心,又问了一遍,“不会徇私么?”
他轻笑,碰了碰她的额头,“本王只对你徇私。”
“……”
这个人真是不放过任何讨好她的机会!
陶嫤不自在地躲开目光,终于想起来关心他,“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而且刚好在普宁寺的路上。”
他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头埋在她的颈窝,喷薄出的热气洒在她柔嫩的皮肤上,“松州战事解决完了,便提早回到长安。本王原本想去陶府看看你,但是听说你一早去了普宁寺,我便顺道过去了。”
痒痒的,她缩了缩肩膀,“战事这么快就解决完了?不是说到下个月才能回来么,皇上娘娘知道么?”
江衡说没有,“尚未告诉任何人。叫叫明日及笄,本王就算不吃不喝,也得快马加鞭赶回来。”
半响,陶嫤回了句:“……哦。”
夜已至深,外面秋空总算听到一点声音,窸窸窣窣地坐起来,准备穿鞋到屋里查看,“姑娘,你醒了么?”
陶嫤屏住呼吸,顺手把江衡的嘴也捂住了,“刚醒,我起来倒杯茶。”
秋空道:“婢子来吧。”
她说了声不用,“你回去睡吧,我喝完就睡。”
虽然秋空她们都知道她跟江衡的关系,但她还是不想让她看到,江衡夜闯她的闺房,说出去她脸都丢尽了!他自己不要脸,她还替他害臊呢。
好在秋空没有坚持,重新躺回去睡了。
陶嫤把他推到床下,小声嚷嚷:“你快走啦。”
江衡无奈地走下床,最后亲了亲她的头顶,这才离去。
“我的小不点终于长大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
*
陶嫤受笄是在楚国公府行笄礼,由殷岁晴主持,另外邀请了几位舅母和其他女宾,其中还有宜阳公主和孙启嫣等。
家庙之中,陶嫤梳着双环髻,身穿采衣,殷岁晴依次为她穿上浅色花蝶襦裙,再是双绕曲裾,最后穿上黛青色宝相花纹绣金边的大袖衫,悬挂佩绶,披帛轻薄,高高束起的腰肢显得她愈发纤细玲珑,身姿窈窕。
陶嫤原本不算高,穿着大袖衫硬生生拔高了不少,一眼望去,竟有种剔透婀娜的美。
她头上簪着猫眼海棠花丝发簪,头戴珠翠,眉心贴着三瓣花钿,方才还稚嫩天真的小姑娘,霎时变成了端庄雅丽的美人。殷岁晴左看右看,感慨万千,“叫叫今天真美。”
陶嫤听罢一笑,身上穿得太隆重,她想撒娇都不方便,“有镜子么?阿娘我要照镜子。”
她没有行过笄礼,上辈子没满十五岁殷岁晴便香消玉殒了,没有人给她行笄礼,她更没有那个心思。造化弄人,没想到她还有机会重来一次,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白术捧来一块铜镜,举到她的面前,“郡主自己看看美不美?”
镜子里的姑娘明眸善睐,玉肌晶莹,眉心的花钿点缀了她的五官,衬托得她双颊洁白宛若梨花,嫣然一笑,秾艳娇美。
笄礼足足行了两个时辰,既要作揖拜礼,又要饮酒入席。陶嫤不大会喝酒,略抿了一口了事。
待笄礼结束后,她险些累趴下。
从家庙往摇香居走,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换下这一身繁琐的衣服。还没走出家庙门口,便见外公和几位舅舅往这边走来,大抵是想看她笄礼行得如何。
除了他们之外,中间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