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江衡。
江衡被她看得发毛,走在皇宫内院不好对她下手,直到坐上马车,把她整个人提到腿上,故意板着脸问:“小白豆腐,你看什么?”
陶嫤不喜欢这个名字,偏偏他总喜欢说,跟他商量了几次他没有改,她也就随他去了。
“魏王舅舅原来这么喜欢我,你是不是迫不及待要把我娶进门的?”她走了不少路,加上腰酸腿疼,能撑到这回已属不易。马车里没有外人,索性攀着他的脖子倚在他胸口,故意问道。
对于这点,江衡从来都不掩饰,他扶住她的腰肢,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你才知道么?本王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
这么一说还真是,比如昨晚,他就说个不停……可惜那时陶嫤满脑子混沌,根本无法思考,那种感觉简直让她害怕。目下想起来,还是有些震撼,她扭动了两下,不愿意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累了。”
江衡体贴地问:“哪里累?”
她娇娇地哼一声,“腰疼,腿疼。”
马车走得平稳,没有颠簸。江衡便把她放在身边,抬起她的左腿,一手扶住她的脚腕,一手捏了捏她的小腿,“这里疼?”
陶嫤猛地一僵,下意识往回缩,奈何被他的手紧紧握住,她抽不回去。后来渐渐放松下来,她倚着车壁,“再重一点……”
江衡总怕弄伤了她,稍稍放大力道继续捏。
她蹙起眉尖,“轻点,有点疼。”
江衡看着她惬意的小脸,不知想起什么,忽地低声笑了笑。
陶嫤不解地看向他:“魏王舅舅笑什么?”
江衡问她:“叫叫,舒服么?”
她点点头,“舒服呀。”
真是单纯极了。
他放下她纤细的小腿,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只见她的脸顿时红成樱桃,甚至比樱桃还鲜嫩可口。
陶嫤默默地缩回两条腿,挪了挪,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对着车壁小声道:“臭不要脸。”
江衡不置可否:“本王不是对每个人都如此。”
也就是说,他的厚脸皮全用来调戏她了是吧?
陶嫤明明气恼,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
本该是要直接回王府的,但是路上出了一点小意外。
马车猛然停下,陶嫤一时不察,脑门差点直接磕在车板上,好在江衡及时过来拿手掌挡住,她才不至于磕伤。
江衡面色不豫,寒声问外面:“怎么回事?”
车夫惕惕然道:“小人该死。回禀王爷,马车底下忽然闯出来一个丫头片子,小人怕撞伤了她,便先停下了。”
哪来的丫头片子?
陶嫤好奇地掀开布帘往外看,只见一个两三岁的小姑娘站在路边,穿着桃粉色半臂襦裙。她被马车擦伤,摔倒在地上,见有人从马车里出来,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抬头看到陶嫤后,想也不想地爬上他们的马车:“姐姐救救我!”
这么小的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在街上?还向她求救?
车夫本想赶她下去,但是陶嫤见她模样可怜,小脸上挂着泪珠,于心不忍,于是把她拉上马车:“你是谁家的孩子?”
她扑入她的怀中,紧紧拽着她的衣服,“姐姐救我,有人要抓我……”
说着想起什么,她钻出陶嫤的怀抱,过去把布帘牢牢地摁住,生怕被人发现她似的。
陶嫤疑惑不已,从一侧的帘子里往外看,只见外面有两个富贵人家的婆子路过,一面走一面四处查看,像在寻找什么。
她对这小姑娘的身份更好奇了,“你究竟是谁?她们为何抓你?”
小姑娘哭得涕泗横流,漂亮的小脸都哭花了,可惜她还太小,断断续续地说不清楚。一时间,陶嫤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她卡哭够之后,这才看见陶嫤后面还有一个人。
人高马大,面无表情。
她心生恐惧,紧紧挨着陶嫤:“姐姐……他,他是谁?”
陶嫤回头看了江衡一眼,掏出绢帕给她擦拭眼泪,“哦,他是伯伯。”
江衡眯了眯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