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穿戴十分光鲜,而盈香家中却并无此人。
盈香被这妇人带走之后,有着近两个月的空白时期,无人查知她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等到盈香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十月的一个黄昏,汲泉在出门办事的路上,与她偶然相遇。
据汲泉交代,盈香那时已经换作了妇人的打扮,形容憔悴,模样堪怜。
需要说明的是,早在盈香还是王氏的丫鬟时,汲泉便对她有了心思,此事盈香是知晓的。彼时因年纪都不大,盈香便对汲泉说再等两年,谁想这一等,却等来了从此的天各一方。
因此,盈香与汲泉的这场巧遇,最后便演变成了旧情人的重逢,而她的孤单与困苦,亦激起了汲泉压抑已久的爱慕。
汲泉说,盈香与他重逢后,并不肯向他透露她此前的经历,只说她现在孤身一人,赁了一所院子住着,便在大功坊左近。
那大功坊乃是金陵城中最为混乱的地区,住在里头的都是些非穷即恶之人,有些类似于傅珺前世的贫民区。
汲泉见自己心仪之人过得如此悲惨,心下十分不忍,便一力劝盈香退掉了房子,又花钱替她在南楼瓦子巷附近找了一处安静的院子,叫她安心住着。
便是在那间院子里,盈香与汲泉有了肌肤之亲。
一直便对盈香念念不忘的汲泉,便此生出了要娶其为妻的念头。他父母早亡,身无长物,只觉得能得到一个盈香这般温柔体贴的女子为妻,乃是天幸之事。
谁想,听了汲泉的提议后,盈香却执意不肯,只流泪道自己已非完璧,配不上汲泉,哭得十分可怜。而她越是如此,汲泉对她便愈加怜惜,心中欲娶她之念便愈盛。
那盈香见汲泉态度坚定,十分受感动,便道“既是如此,便不能再由你这般养着我了,我需得自己挣齐了几分嫁妆,方可光明正大地与你结为夫妻,亦能有一份体面”,言罢又请汲泉帮她寻一个差事做。
说来也是巧,恰在那时,侯府前院的三管事康保义偶尔说起,前院儿缺几个洒扫的仆妇,要去外头找些人补上。
汲泉听了这话,心中觉得这是个机会:一来在侯府中做事,便不必去外头抛头露面了,且有他看顾着,盈香也不会吃太多的苦;二来,侯府给的月例也多,盈香只需做上几个月,便足够置办嫁妆了。因此便对盈香说了此事。
其实,依他的本意,根本便不需要盈香自己挣嫁妆。无奈盈香的态度十分坚决,一定要自己置齐嫁妆。又听汲泉说只在前院当差,并不与后宅有接触,当下便同意了。
立冬那日,盈香在汲泉的引荐之下,正式成为了侯府前院的洒扫娘子。因她娘家姓杨,旁人便唤她“杨嫂子”。
此事乃是汲泉一手办成的,并未通过康保义。因他是傅庚身边得力的长随,傅庚那段时间又是身价看涨的时候,那管着前院洒扫事宜的管事十分巴结,便亲自将盈香与另几个新来的一并编成了两组,负责打扫庭院,分派给盈香的活计都是最轻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