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简业突然眉头一皱,沉声说,“返回宫中,我要见一个人。”
天牢在皇宫范围最偏僻的一角,建于一处悬崖崖壁之上,周围是波涛汹涌的海水,唯有一条天梯可以到达,天梯狭窄,走在上面摇摇晃晃,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下面巨石嶙峋,浪大水急的海水中。
此处离皇宫有十几里的路,沿途没有任何房屋,两边全是低矮的荆棘,高不过一岁幼童,却密密麻麻,就算是一只老鼠想要藏身其中也会被刺的遍体鳞伤,就不要提是一个大活人。
还有随时在巡逻的护卫,全是着黑色劲装的男子。
“爷,您来这地方做什么?”进忠有些不安的四处乱看。
“爷的事用得着向你解释吗?”进喜不满的说。
来这里,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要见一个被太后娘娘派人牢牢看管的人,也是这个国家大家都知道但都不会提及的废皇子,大家口中一般会用关在‘天牢里的人’代替。
不过,进喜也不明白,自家的主子见这个人做什么。
看着高高悬在对面悬崖和这边相连的天梯,进忠差点直接昏过去,那么弱不禁风的一条天梯,上面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块木板,两边是有绳索可以扶一把通行,但是,风一吹,那天梯就在不停的摇晃,他,可没胆量走在上面。
“那个,爷,我们,真的要,要从上面通过吗?”进忠听到自己的牙齿在不停的打战,仿佛极冷,怎么也控制不了,于是声音也被冻的直哆嗦,听在耳中甚是滑稽。
简业头也不回,淡漠的说:“要是害怕,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进喜也是怕的,但,他已经习惯于服从简业的吩咐,自个的主子都不怕掉到下面摔死,他一个当奴才的,更不能害怕。再说了,也没可能就会真的掉到下面摔死,这里的护卫不就是天天要从这条天梯上来往吗?他们都摔不死,主子和自个也不会摔死。
所以,咬紧牙关紧紧跟在简业的身后,手心里全是汗,每一步都有可能掉到下面,目光直视前面的简业,不敢低头看下面,小腿绷的紧紧的,心跳也滞涩着。顾不得回头看后面进忠有没有跟上来。
进忠瞧着简业和自己的哥哥走上天梯,却完全没有勇气也跟着走上去,只觉得他们的身子一直在摇晃,随时都有可能从所谓的桥上掉到下面海水中,双腿沉的抬也抬不起来,只得羞愧的立在原地等着简业和进喜回来。
天梯并不长,很快就到了对面,简业也是害怕的,但他知道,孟龙辉经常会从这样的天梯通过,每一次都没有事,这种所谓的桥,只要不看桥下,不去想危险,忽略不停的摇晃,就当自己是走在一艘船上,就会没事。
进喜脚落在悬崖边上,感觉到脚下的地面是坚实的,这才悄悄吁了口气,回头去看,自己的弟弟正傻兮兮的站在另一边,表情僵硬的看向这边。
“不用看他了,他是真的害怕,让他在那边等吧。”简业语气平淡的说,然后对守在悬崖边的黑衣劲装男子出示了所佩戴的玉佩,这个玉佩是太后娘娘亲赐,可以通行皇宫任何一个地方。
黑衣劲装男子恭敬的让行,另外一个同样黑衣的劲装男子沉默无声的在前面带路,三人顺着一条从悬崖崖壁中挖出的通道继续前行,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讲话,通道里很干燥,也收拾的很干净。
进忠有些意外,在他想象里,天牢应该是很可怕的地方,但这里,似乎不是他想象的模样,只是通道里有风吹过,吹在脸上有一种极其不舒服的阴冷气息,仿佛,这气息是从地下慢慢的吹上来,带着死亡的气息。
进忠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收紧自己的身体,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在一步一步的走向地狱,走向死亡,走向没有希望的黑暗。
通道里越来越暗,但两边有夜明珠,使通道里的光线不明不暗昏黄着,这和火把不同,这种光亮没有生命的迹象,半死不活的味道。
“爷,这里,好奇怪。”进喜轻声说。
“嗯,这里就是地狱。”简业淡淡的说,“没有未来,没有希望,只能慢慢的等死,最大的惩罚就是明明希望就在前面,却偏偏差一步。”
二人说话的声音很低,二人可以听清楚的声调,但在这通道里,声音却莫名的清楚,还有回音,仿佛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自己和自己在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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