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毕竟多年母女没有什么互动,见话已带到,也起了作用,便说:“好了,我该说的也说了,你公公还等着我,我先回去了,每天妈都会炖鸡汤过来,你自己多注意点。”
她看了唐心妩两眼,见她没有其他反应,叹息一声,转身,拿着名牌包,优雅离开。
看着母亲消失的方向,唐心妩无力闭上了眼,心头凌乱如麻。
离婚这事虽然说出了口,但是进行起来,比想象的要困难。
她并不希望因为离婚将大家的脸皮撕破,毕竟翟瑾瑜待一直不错,而且母亲和逸天跟她有割不断的血缘,撕破了,再见面就变的难堪了,纵使她可以不见翟逸辰,但不可能不见母亲和逸天。
这场离婚战是一场艰难的战争,同时又是持久战。
突然她头痛了起来,痛的眉头拧紧,不由的伸手扶了扶额头,而她的这动作,表情正落进了推门而入的邵博寅眼里。
邵博寅依旧是穿着大马卦,脸上带着口罩,但这样的行头,依旧难掩他身上的贵气及优雅。
唐心妩睁开眼睛,是因为听到响动,张开眸子入眼的包裹的严实的医生,还有个护士。
目光有点迷茫。
两人站在她的跟踪前,护士说明来意:“我们来检查一下你背后的伤势。”
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怔了怔,她背后还有伤势?怎么没多大感觉。
也许看出了她眼里的迷惑,护士又是解释:“你背后有撞伤的地方。”
“哦。”她呆呆的应了一句。
然后目光落在了一旁始终未说一句话的医生身上,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到这医生看她的目光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妥。
因为她对上他的目光时,有一种情愫,那种情愫她觉的有点怪异。
但片刻,他的目光变成了,没有任何情绪的,有的只是平淡及冷漠。
她有所了解,医生的目光从来都是都是冷漠平静的,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救人吧!
但想到自已撩起衣服,让一位陌生男人察看自已背部,便迟疑了,虽然对方是医生,但她还是感到难为情。
她看着护士,又看旁边的看不清脸面的邵博寅,目光里透着迟疑。
护士也看出了唐心妩的心思,但还是催迟了一声:“转过身。”
唐心妩没动,目光却落在护士身上,吞吞吐吐的说:“那个能不能只有你看?”
护士看了看一旁的邵博寅,只见邵博寅蹙了蹙眉头,便说:“我不是医生,这位才是医生,得他看了才能确定伤情怎么样。”
她蹙紧眉头:“我的主治医生不是白医生吗?”怎么又多出一位医生了?
护士的眼角弯了弯,应该是笑了,接着很耐心解释着。
“白医生是脑科医生,这位是骨科医生。”
这样的解释倒是清楚,不同科室自然医生不同。
可这依旧让唐心妩心里别扭,没有翻身的动作,不愿转身撩衣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着。
一句不吭的邵博寅倒是闲神气定,居高临下的将唐心妩所表情纳入眼里,同时,眉宇之间透着淡淡的笑意,看样子心情好似不错。
倒是一旁的护士有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是催促唐心妩还是等待?可是没接到邵博寅的指示,她也只有缄默着。
对峙了几分钟后,邵博寅才转头朝护士使了个眼色,领命的护士弯弯下腰,语气温和的说。
“你应该转不过身子,我帮你吧!”
说话间,手搭上了唐心妩的两侧膀臂,开始用力,唐心妩现在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
衣服撩起来了,唐心妩只觉的脸上火\辣\辣的热灼,倏地,背部传来滚人的温度。
她感觉出来,那是一只手,应该是医生的手。不是看吗?为什么要摸?
她突然带着反抗的念头,抖了抖肩,大动作的牵动了身子,脑后传来一阵痛疼,疼的她吡牙裂齿。
“别动。”护士的制止声。
“不是看吗?干嘛摸?”她的声音带着疼痛的尾音,而且这医生也太奇怪了,至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讲,不会是哑巴吧!
站着的护士抹了一把汗,接到邵博寅的眼神,才说:“需要确定你的伤处痛的情况。”
唐心妩迟疑片刻又说:“我感觉没事,躺着的不觉的疼,擦点药酒就好。”
“这要是感觉出来,还有骨科医生这职业?好好配合,别动来动去的。”
护士的语气突然凌厉起来,唐心妩被训斥后,倒是老实了许多,可是心头依旧怨念。
不动了,片刻,刚才滚烫的温度再度袭上她的背部,灼的她心生不安,那只手像条蛇般,一直漫延而上,手腹传来的热度,源源透进她冰冷的肌肤上,让她产生了道不清的感觉。
“都不会疼,应该没事了。”她实在等不下去的说。
突然,那只温热的手顿在一处,下一秒那处传来疼痛,“唔……”
“很疼?”护士问。
“刚才那个地方有点疼。”唐心妩有点难为情的应了一句,刚才她竟然说不疼。
话落,那处再传来一阵疼痛。“对,就是刚按的那个地方。”她继续说。
“这是伤处,四处於黑,如果不及时治疗,会带来风湿后遗症。”护士解释。
“哦。”这声,明显小了。
想到她刚才不配合,还说没事,就有点自打嘴巴的感觉。
可是想到被一个陌生男人摸自已的身体,唐心妩真的放不开来。
可是也被看了,摸也摸了,再动就变成没事找事了,不反抗的,任由那男医生摸来摸去的。
一翻折腾后,检查终于结束了,唐心妩转好身体,瞪向站着的男医生。
她发现男医生迎视她的目光,那目光淡淡的,若无其事的样子。
唐心妩心头除了鳖屈,还有无奈。
“差不多检查完了,你这伤口,需要再擦药酒,不能间断。”护士说。
唐心妩嗯了一声,瞪向邵博寅的目光不仅有怒言,还有狐疑。
滞了滞良久,她便问了:“护士小姐,为什么你不是医生,能知道医生要说的话?而且从头至终,这位医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话一问,护士顿时僵滞了,她该怎么回答?
不知如何回答,不由的看向邵博寅,唐心妩蹙眉:“有什么难言之隐?”
护士口罩下的脸突然板起:“给你检查,你叽叽歪歪做什么?难不成医院还会吭你不成?”
语气凌厉。
唐心妩被这般一训斥,怒看一旁一直不言的某人,良久说了一句:“难道他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