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还带了两杯茶水。
因为先前补习也经常如此,所以宋观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这盘东西是教授放着大家一起吃的,宋观没有进食的欲/望,但他想到了桌子底下躲着诺亚,于是趁教授写东西的当口儿,他抓了两块糖,都塞桌下喂诺亚去了。
有一就有二,他右手放桌上写字划重点,左手就腾出来给诺亚喂吃喂喝,反正两手都不耽误。有一点小意外发生,就是当他后来手里放着一块很容易散架的糕点去喂诺亚的时候,诺亚吃完了,一如小狗小猫舔水一样地舔了舔宋观的手心。
掌心里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舔痕,酥□□痒的感觉仿佛就沿着经脉血液,然后一直爬到人的心口里去了,宋观一颤,匆忙扯过托盘边上放着的纸巾捂住嘴,咳了一阵,白色的纸巾上洇开一点血色。对桌的教授听到动静有点诧异地抬头看了宋观一眼,而宋观咳完了之后,一派淡然地将纸巾捏成一团攥在手心里,他声音平稳地说:“老师,题目太难了,做不出。”
言下之意是题目难到他吐血。
教授看着宋观,没说话。
半晌,道:“做不出先空着好了。”
宋观闻言,点点头,随后摆出一副刻苦用功的架势继续开始低头做题。
整个过程里,他余光注意力其实一直放在教授身上。
等到教授也低头做事开始处理图稿时,宋观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他左手悄悄地伸到桌子底下,也没有低头去看,就只是凭着感觉摸索着摸到诺亚的脸,然后他用力在诺亚脸上掐了一把。掐完了,停了停,他有些迟疑的,是又在自己原本用力掐过的地方轻轻揉了揉。
补习一共十四天,诺亚躲在补习室的桌子底下守着宋观守了十三天,最后一天的时候,诺亚明明说会来的,但是宋观却没有如约在桌子底下看到诺亚。脚边蹲着的那温热身子没了,这令宋观补习始终补得有点心不在焉。
因为走神,宋观又在题目本上无意识地画了几只简笔的小动物。眼见一只体态丰满的棕熊刚在纸上成型,教授的声音突然响起:“看来今天小猫咪是不来了?”
宋观抬了一抬眼皮,看到教授一脸兴味盎然的探究模样,心里就很不爽。
而且他也很不喜欢教授用“小猫咪”这个词来形容诺亚,那是种很随便的玩笑口吻,让人听了就很不舒服。
目前他们三个人的情况,也挺奇怪的。
教授知道诺亚每天补习都会跟过来。
而宋观和诺亚知道,教授对这事心知肚明。
这话说起来很绕很别扭,但就是这么个事儿。
此刻,蒙巴顿教授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来?”
此句话说得像是别有深意,宋观微微皱了一下眉,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背也挺直了:“老师,你想说什么?”
教授说话的声音很温和,像一杯温度刚好的温开水,他说:“我只是想告诉你,诺亚今天来不了,是因为我让人找事情把他拦住,所以,他不会出现在你的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