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插头线给绞了。虽然我知道时间坐标里的东西,不管怎么破坏。
到了一定的时间还会重新出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这样做内心才有了几分安全感。
我松了一口气,坐回到床上。
眼下没有手机,也没有任何的其他娱乐的东西,只有满屋子的气球。还有一些没有拆开来的礼物,不过……
我现在身心疲惫,根本没有拆开它们的心思。
“真是愚蠢,你以为用气球遮住电视机,就能逃过一劫了吗?你的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还是那么的阴森森的,好似冷气吹进了心里。
我却一动都没有动一下,坐在柔软的床垫上,安静的思考着。
第一如果我被紫地瓜发现了,那么他应该会找上门来,把我直接抓出去。这样的办法最简单粗暴,迂回的来,根本不是他的作风。
他向来是以最雷厉风行的办法,来做所有的事情。
那么我看见的这一切又是什么呢?
也许是幻觉也说不定,包括窗户被敲出一个洞,也可能是幻觉。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人产生了幻觉。
是白帽子给我留的饭菜吗?
绝不会!他不会害我。
那就是别的什么东西了,一个我暂时没有想到的的东西。也许这件东西,还跟窗外的敲打声,有一定的联系。
我看着桌面上重新出现的美味佳肴,犹豫了一下,才坐下吃饭。虽然里面有特殊的药物,导致人昏睡。
可是在这里只有这些吃的,不吃就会饿死。
我在小丑的表演时观众的喝彩声,还有小丑阴冷笑意的声音中,淡淡定定的把饭都吃完了。
眼睛虽然有些发沉,我不过我想着要不要来点饭后甜点。
又补了一汤勺的蛋糕,奇怪的事发生了。
蛋糕进入嘴里,电视机里面的声音不见了,就连窗外古怪的黑影,以及悉悉率率的聊天声也没有了。
整个人更没有了困意,原来蛋糕才是破除幻觉的解药。
他……
他怎么没有告诉我一声呢?
我默默地想着,坐上了房间里的秋千,让身子轻轻的来回荡着。又随手抓了一只礼物盒,想打开来看一看。
不知道为什么,礼物盒变得特别沉重。
盒底渗透着血液,血液沿着纸质的衔接的边缘一滴一滴的漏下来。
我看着这个礼物盒,心跳猛然就加快了,心里实在摸不清楚现在遇到的到底是不是幻觉了。
按照重量,以我的解剖经验,应该是颗人头。
拆开了礼物盒,看看里面,果不其然。
里面安放着一颗新鲜的头颅,我看着头颅的顶部的时候已经没有勇气把它抱出来了,看发型有点像我养父的发型。
为什么?
为什么白帽子要送我这么可怕的礼物,难道我的养父和养母在我昏睡那段时间,也被紫幽的人杀害了吗?
那个盒子我很想努力丢开,可是它在我的怀里却是那样的沉重,沉重到我无法将它轻易放开。
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是呆呆的看着那颗头颅。
缓缓的上空好似有什么液体滴下来,冰凉凉的让人浑身不舒服,抬头一看。从天花板上开始无限量的渗透出红色的,番茄酱一样的液体。
当液体滴落在脸上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是血液的粘稠。
桌面上的蛋糕也如同腐烂*和血液一样融化掉了,流了满桌子的恶心的肉酱。在肉酱里面,还露出两只死人的眼珠子。
空气中充斥着腐烂的味道,让人的脑部神经,微微有些麻痹。
这就是我刚才吃过的蛋糕?
也忒恶心了吧?
突然,那些掩盖着电视机的气球也开始耸动了起来,一只黑色的手爪从里面伸出来了。我本来百思不得其解的,拿东西时从哪儿来的。
可是气球被爪子掀开来的那一刻,我看清楚了!
是那只肥胖臃肿的丑,从电视机里爬出来了,他摘掉了手上的手套之后。那只手干枯发黑,就跟风干了几千年的干尸一样的恐怖。
他嘴里流着口水,肢体僵硬的朝我爬过来了,“该从哪里吃比较好呢?”
“你……你是在欺负我……没有符箓和北斗玄鱼附体吗?竟然想吃我!”我看这个尸化的小丑,眸光有些冷。
轻轻的把装着头颅的礼物盒放在了地上,用断魂刀割破了掌心。
另一只手沾取了掌心的血液,快速的就在地上画了一张符箓,然后双手撑地,等待着这东西的到来。
可是衣裙好似被什东西扯了扯,侧头一看,竟然是电视里的憔悴的小男孩,正拉扯着我的裙摆,稚嫩的童音诡异的唱出了歌来:“姐姐,姐姐……你要生宝宝了,姐姐要难产了……一尸两命,真哀伤……呢!”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
阴冷冷的无声无息的感觉,就好像幽灵一样的,神出鬼没没法让人察觉。
随着小男孩古怪的歌声,我的小腹出现的下坠一般的肿胀感,身体里某些器官开始缓慢的收缩起来。
但是……
肚腹之内并没有剧痛传来,我的心微微一定,决定不受这个孩子影响,狠心把这个小男孩一巴掌摔到一边去。很奇怪,他的身体非常的轻就跟氢气球一样,一巴掌就拍死在墙上了。
小小的身体带着血,就从墙壁上滑落下来了。
以我的臂力是绝对做不到,把一个大活人拍死在墙上的。不过,我没有多看他,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只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小丑了,这个东西明显是带有攻击力的。
而那个孩子,如果能打,我现在早就是个死人了。
“我就是欺负你,你今天,会被吃掉。连同……讨厌的……婴孩,一起被吃掉!好饿,真的好饿……吃,吃吃!”小丑狂笑着,嘴角都裂开到了耳后根了,尖锐如倒刺的后槽牙出现在眼前了。
这东西那么胖,身子却是轻盈一跳,他似乎懂得避开地上的符咒,尖利的指甲直接就朝我猛扑了过来。这样的指甲尖要是接触到我,我除了会毁容之外,整个脑袋也会被捏成肉酱的。
事情进展到了这个份上,我可不想死,“欺负我?那得看我的符咒答不答应!”
地上的血画的符咒在这时候被我催动,亮起了光芒来,阳火和惊雷被召唤出来在它从符咒上方腾空而过的时候爆发出来。
热烈的就穿过这东西的身体,将它在半空中就烧成了灰烬。
我冷眼看着从半空中落下来的黑色的灰烬,心里一点胜利的喜悦都没有,这个时间坐标里面出现异常。
这两个东西能爬出来,说明有更多的东西会爬出来。
现在我有两个选择,第一,放弃这个坐标,逃到阳间去找唐俊增员。
第二,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听白帽子的话呆着不动,坐等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腹的坠胀感越来越重,那种缓慢的麻痹一样的疼痛悄然的开始发作了,我没有生过孩子。
但是,找这种情形应该是要临盆了。
思考了半天,我选择信任白帽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我。如果我连最基本的信任,也不能给他的话,那我真的是白白活到了这个岁数。
天花板上还在不断地滴着血液,血液已经是把整个地面都被这种腐烂的浓稠的血液覆盖满了。
这种血液还不会凝固,在地面上流来流去。
这样一来,就不可以在地面上画符箓,刚才的获胜只是侥幸而已。
真是绝境使人急中生智,我用掌心还未凝固的血液。在床头和床上、床周围的墙上全都画满了符咒。
房间里找不到纸张,只能用这些符咒保护自己。
我四肢着地警惕的看着周围,随时准备发动自我保护,既然决定要留下来。那肯定是要想办法,继续的生存下去。
倒在地上的那个孩子在这时候,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死而复生了。
缓缓的他直起了自己的身子,穿着白色板鞋的双脚,淌着渐渐变高的血水走到我面前。
他额头上还留着刚才撞在墙上的那个伤疤,血液如同分叉的叶脉一般纵横交错的流下来,缓缓的就用自己的食指指着我,“胎位不正,阳气偏弱。胎心不稳,胎儿难产!”
然后,诡异的笑着看着我。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腹中莫名的绞痛着,我浑身抽搐战栗着,却是无法自持。汗液疯狂的从额头上流淌下来,让人被腹中的痛完全麻痹了意识。
那种痛全然跟电视里演出来的产妇不同,疼的根本就喊不出来,浑身都是发软的。而且是一阵一阵的,如同长江浪打浪,一浪猛过一浪。
我眼前都是一阵黑一阵白的,“你……你用的是诅咒的力量对不对?想不到……他为了对付我,还养了个鬼童子。”
“是诅咒的力量,是诅咒让你难产了!女人,你可以杀死我。因为我弱小……”他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一丝力道。
却好像能够直指人心一般,缓慢的刺破人心头的防御一样,“但是你的胎儿,已经脉象紊乱,胎位也转换了呢。”
“很好,谢谢你大礼,但你也活不了了。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我的身体忽然就向前一倾,抓住了他的肩膀,嘴里快速的念出了佛经。
佛经比道家的符箓要快速的多了,在第一个字念出来的时候。
他的身体就开始消融,最后被超度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丝怨念留在房间里。这已经是我最后的一点力气,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我捂着肚子,根本无法忍受那种难产带来的剧痛。
床褥上的符箓被从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染后了,但是这些血液十分有规律,并未破坏符箓。
而是按照符箓的那些比划而走,它们被巩固的更加鲜艳。
我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床褥,指尖摁着腹部,感觉整个肚子都要被撑破了。原来生孩子这么痛苦,我怎么看新闻上说,有人在厕所里尿尿。
孩子就跟着出来了!
我正前方刚好是那台黑白电视,痛苦之中,电视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小丑和陪小丑表演的男孩已经不见了,观众席上的那些观众。
面无表情的从台阶上排着队走下看台,然后凭借着舞台,居然从电视里也都爬出来了。
我的天哪!
汗液和疼痛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住了三秒钟,我看着发愣的三秒钟里根本就不觉得疼。等到三秒钟一过,疼痛再次爆发,血液越流越多。
我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不断减少。
到了一定的量,造成了失血过多,我就会休克。
到时候,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必须在昏死之前,先把这些观众席上爬下来的恶鬼都消灭掉,至于其他的我真的没办法想那么多。
宝宝在肚子里昏睡这,我根本没法让他配合。
可是肚子越来越涨,明显是要生出来的节奏,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我咬着牙忍着剧痛将身子往床铺的内侧滚过去,那一面是墙壁,只要墙壁里不冒出东西来,那我就是安全的。
刚一这么想,滴血的天花板上,就伸出了无数的血手臂。
侧面的墙壁里,更是有无数的头骨露出来,看的人触目惊心。
床上的符咒无数次被催动,将这些靠近的东西或阻挡或毁灭,可是那数量实在太庞大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生产带来的巨大痛苦,和血量的流逝让我趴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
那些可怕的东西,用力的敲击着最后的防御。
防御上已然出现了裂痕,血液滴在符箓上时,居然也将符箓上的血给融化花了。看着符箓衰弱,即将毁灭,心头竟然是一片空明。
至少我努力过了,努力保护自己的和宝宝。
手指头护住了腹部,嘴角苦笑着,“宝宝,妈妈真的努力了,但是……保护不了你。要是……要是现在……能去医院就好了,眼下也许只有破腹产能够救命……”
对啊,剖腹产!
老娘自己就是大夫啊,把孩子从腹中弄出来,解决了疼痛问题。
再来杀这些乱七八糟的鬼怪,那不是容易多了?
我想我可能是现今世界上胆儿最大的产妇了,手中的断魂刀想都没想,在子宫的位置直接就刺破进去。
血流如注,还没有麻药。
不过这时候已经痛懵了,肚子的撕裂的痛,还有刺破肌理的痛,在痛感神经里是交相辉映。
反而觉得也都差不多,硬是将肚腹剖开了。
那种割破子宫,在自己肚子里摸索孩子的感觉,那简直是逆天了。肚子里全都是血水,整个人都精疲力竭了,手指头触摸之下竟然没有气力将他弄出来。
看来手术也失败了,这回也许是真的回天乏力了。
黑暗中,似乎有一只冰凉的手轻轻的戳进了我的腹腔里,他的声音轻柔而又让人舒服,“别怕,我来帮你取出来。”
“救救他。”我在眼前一片漆黑的情况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那人已然把他抱出来了,身子却是僵了一下,“可是为了生下他,他差点要了你的命,这样的孩子……留着有什么用?”
我猛然睁开了双眼,子婴立在我的床前,怀中搂着浑身带着血液孩子。
那孩子面色青紫,身子僵硬,就跟旱魃生出来的孩子一般。
像个僵尸……
那是我可爱的宝宝吗?
我……我竟然认不出他,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我身子颤抖了一下,“反正我也活不成了,子婴……带着他走,别……别让紫幽发现了。”
外面却传来额白帽子清冽而又温和的声音,“你不是想找她吗?我带你来见见她,那孩子交给你,但是你得把那妹子留给我。行不行?”
“那个女人威胁不到我,你愿意拿去就拿去玩吧,这次还要多谢你。”紫幽的声音冷冰冰的,他血染一般的房间里,眯眼看了子婴一眼,“怎么回事?你这条杂鱼竟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