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如柏因为与别的官员寒暄,一转眼才发现自己未婚妻还真是去跟司马大人去提宅院的事情,不由得眉毛一皱,赶紧走了过来。恰好听到了褚劲风说的那些话,立刻接了过来,向司马大人告罪,只说管事的糊涂,回头立刻便将那些账目结算清楚。
说完便轻轻一拉白三小姐的衣襟,将她带转出了营帐。
白三小姐出了营帐,被迎面而来的风儿吹得一个激灵,恨恨地说道:“一对混账夫妻!这褚劲风真是目中无人,可曾将我的爹爹看在眼里?”
沈如柏小心地掩饰住了眼底的厌恶之情,只说道:“都是我无用,不能及时安排好小姐的起居……”
沈如柏的长相是那种周正而温雅的气质,这样的面向虽然不同于南宫云的那种妖孽之美,但往往更容易一看让人便生出心安的好感。不然当初李若愚也绝不会千挑万选,选中了他为未婚夫婿。
白香寒虽然性格有些刁蛮,可是一颗芳心尽是扑在了沈如柏的身上。他看似温雅,可是在床榻上却……狂野得很,白三小姐虽然没有与他成礼,可是一早便有了夫妻之实,早就被他摆布得服服帖帖,是以一看沈如柏在自责,立刻心疼得不行,立刻便止了话题,听了沈如柏的话先上车去了。
沈如柏送走了白香寒,看着那马车的背影,目光渐渐转冷。
愚蠢之极的女人!平白去自取其辱!他的儿女若是由这样的蠢货生出,怎么能继承沈家的香火?若不是她的父亲乃是白国舅,简直是一无可取之处!可惜白家的那几位公子,便是如这白香寒一般的资质。白家的后续无力是注定的!
想到这短短几日,他与太子倒是亲近了不少,更是下定决心押在这位大楚未来国君的身上。只怕这位国君一朝得势之时,便是白家倾巢之日。他要做的便是徐徐图之,小心地经营着现在这几股子营党之间的平衡……但是这个白香寒,他是绝不不会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儿的。那李旋儿那般的错误,只犯一次便足够了!
一场宴席过后,李若愚因为饮了酒,便有些微酣,回到府里被司马大人抱到床榻上擦净了手脚和小脸儿便睡了过去。
待得第二日醒来,眼睛还未睁开,竟然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味,睁开眼睛一看,枕边空无一人,却有一封信笺放在枕榻上。
若愚眨了眨眼儿,伸手取了那信,打开信封时,嗅闻到那信笺是洒了花香的。
待展开了信纸,一行苍劲有力的笔体便入了眼帘。
“今日新雪,可否请若愚小姐在湖上小酌共赏雪景?”
若愚知道,那是褚哥哥的字。虽然只有短短一行,可是那话里的意思,却好似未婚的公子在邀约心仪的小姐……
这让若愚一下子提拉起了精神。她本就心思单纯,入戏也比着正常人要快些。当下便是先兴奋地微微红了脸,只觉得自己独独缺了的那门功课,总算是要补全了。
当下一骨碌爬了起来,唤着苏秀给自己打扮。为了不辜负今日的烂漫,还特意做了少女的打扮,头上挽了斜髻,粗长的辫子斜斜地编在了耳后。内里是樱粉的锦缎的百褶裙,外面裹了一件白狐的大氅,大大的帽子一兜上,只露出精致的一张小脸,那小嘴涂抹了淡红色的口脂,看上去还真像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
待到了府门,也不用小夫人吩咐,府里的车夫自然是知道要将夫人送到哪里。
待得到了漠河城南的小鹿湖时,大雪下得正急,,那湖旁的亭子里早已经立着一人。
可是若愚下了马车,望向那亭子里黑发剑眉,俊美异常的男子时,着实呆愣住了。
只见这位男子身着一身黑锦的长袍,衣领处滚着浓密的貉子锋毛,剑眉朗目,目光深邃,满头乌黑的头发紧束在一顶金丝笼纱镶嵌着大颗碧玉的发冠内,高大的身形只稳稳笔直地立在亭上,那满山的白雪便俱成了映衬……
苏小凉曾经说过南宫云是难得的美男子,可是若愚此时却是认为她必定是没见过眼前这一位,那南宫云同亭里的男子一比,只有阴柔而无半点男子的阳刚之美……
若愚突然觉得口舌生津,不知为何就是拼命地咽着口水,竟有些怯怯不敢靠前,只觉得眼前的男子竟然似第一天认识一般……
“褚……褚哥哥,你的头发怎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