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阳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是黎晚。
“恩。”他很慌张,竟然只回复了一个字。
“打给你,是希望你转告你的女人。让她之后不要再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再来试图伤害我了。以前我不理会,那只因为你而不是没有反抗的能力。还有白子阳,你的女人把我在附院的医疗档案寄给了我的父母之后才直接导致了黎氏对白氏的撤资,所以你让最好清楚自己的本分,没有手段就不要装出一副很有手段的样子。她不仅仅会毁了她自己,也会毁了你。”
最后一句话,黎晚说的硬邦邦冷冰冰的。
她之所以还会联系白子阳,只是想要做最后的了解。
起码,得把撤资的事情说清楚,日后才不会再有纠缠。
白子阳似乎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陆迟迟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陆迟迟大概是真的做得出来……
他很疲惫,伸手捏了捏眉心,眼神里有些隐忍。
他很平静,并没有因为黎晚的这一通话而愤怒,开口的时候话语难忍:“黎晚,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这句话让那头的黎晚也略微愣了一下,但是索性他看不到。
黎晚咬了咬下唇,此时的纽约已经下起了漫天的大学,黎晚一
个人站在阳台偷偷联系的白子阳。
黎远锋不允许她再跟白子阳有任何的交集和来往,他说,白子阳会害死黎晚。
寒风刮在黎晚的脸上,冷的生疼。
她吸了吸鼻子开口:“我已经忘记你了。”
白子阳的脸色很平静,预料之中的答案。
黎晚是个说话很坚定的人,她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他知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联系你。我会把号码改掉你也不需要试图再联系我。这辈子,我们应该都不会再见面了。我也会好好活着,为自己活。”
话落,黎晚干脆利落地收了线,她将手机卡立刻拔了出来,从阳台上面扔了下去,伴着满天的大雪一起落地。
隆冬的纽约冷的紧,黎晚在寒风里面忍不住地掉了眼泪。
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为白子阳哭。
A市,白家。
第二天中午,白子阳在沙发上醒过来,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
陆迟迟到来是白子阳预料之中的。
这段时间她一阵都在试图联系他,每天都会去白氏的门口堵着他。今天堵到了白家。
白子阳打开客厅的门,陆迟迟一脸楚楚可怜地站在门口看着他,眼底都是氤氲的热气。
白子阳冷静地看了她一眼,开口的时候话语不近人情。
“如果你还是想对我说那些挽留的话,别费口舌了。这么多年,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白子阳是长情的人,他对陆迟迟的好曾经让黎晚羡慕甚至嫉妒甚至疯狂。
他的长情也是他最大的弱点,因为钟情的那一方总是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当他当初在傅宅得知陆迟迟是因为钱接近他的时候其实他已经是在忍耐了,并且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忍耐。
但是她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这个女人,不仅仅只有他一个男人。
然而陆迟迟仍旧泪眼盈盈,这段时间她的肚子又大了一点。
“子阳,你听我……”
“有什么话进来再说。”白子阳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决定让她进来了。
这段时间记者对白氏即将垮台的事情特别感兴趣,每天都会跟着白子阳。让白子阳很头疼。
要是被记者看到他跟一个女人在家门口争执不清的话,会给他和白氏惹来更多的麻烦。
陆迟迟被“请”进了门,她心底欣喜了一些。
她跟着白子阳上了二楼的主卧里面,陆迟迟看着白子阳的时候眼底充满了爱慕。
“子阳……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好是我做错了,但是……我那么做真的是因为我没有安全感。我担心你不会娶我,毕竟你已经有妻子了……”
陆迟迟开始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开脱。
白子阳冷脸看着她的眼睛:“所以,你就可以同时跟那么多男人睡?陆迟迟,你脏不脏?”
白子阳的话很难听,但是却很真实。
陆迟迟咬唇:“只要你愿意继续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可以把孩子拿掉的……”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子阳心底一阵厌恶。
他皱眉:“当初我那么宠着你,你却用这种方式回报我?陆迟迟,你觉得我还会要你吗?”
白子阳虽然长情,但是却不傻,他不可能放任着身边养着像陆迟迟这样的一条寄生虫。
陆迟迟却是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忽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现在是隆冬,即使是在室内也冷的紧,她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却是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又脱掉了一件,白子阳愣了一下之后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了。
但是他刚想阻止,她身上已经没有穿着衣服了。
陆迟迟冷的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她蹙眉哀怨地看着白子阳:“子阳,我爱你……你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陆迟迟靠近白子阳,白子阳怒视她,下一秒,他立刻拿起她的衣服裹住了她的上半身,动作丝毫没有一点怜惜。
“滚出去!”陆迟迟却是不依不饶地摇头。
“不要!”
白子阳沉了脸色开口:“陆迟迟,不要让我再多厌恶你。”
陆迟迟却是不断地摇头,自己走到出了主卧跑到了阳台上面。
阳台上面风很大很大,大地快把原本就很瘦的陆迟迟给吹走了。
陆迟迟站到了边缘处,试图威胁白子阳。
“如果你不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我现在就跳下去!”
她的声音很尖利,声音也很大。
白子阳蹙眉看着眼前这个近乎疯狂的女人,上前几步试图把她拽回来。
但是当他的手臂刚刚触碰到了陆迟迟的手臂的时候,陆迟迟却像是变成了一条蚂蝗一黏
上了她,整个人都扑到了他身上。
白子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他条件反射地想要挣脱开陆迟迟。
他的力气很大,陆迟迟因为怀孕了没有什么力气,下一秒,他用力甩了一把,由于阳台的栏杆很低很低,猝不及防的,陆迟迟一不小心松了一下手,整个人往后倒,从阳台上面掉了下去!
这是二楼的阳台,不高但是也并不低。
白子阳惊了一下,他连忙想要伸手抓住陆迟迟的手臂,但是却滑落,眼睁睁看着她掉了下去。
白子阳立刻下楼,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陆迟迟之后,立刻拨打了120。
陆迟迟摔下来的时候刚好摔到了尾骨,下半身瘫痪,孩子也没有保住。
由于大出血,陆迟迟丧失了再生孩子的能力。
当陆迟迟醒过来之后,她却并没有特别地愤怒,而是异常平静地接受了自己下半辈子都不能够走路和生孩子这个事实。
因为,在白家阳台上那一跤,白子阳要对她负刑事上面的责任。
如果不是他用力挣扎推了一把的话,她不会摔下去。
这是走法律程序判定的结果,而白子阳为了避免记者的追问,只能用掩饰的方法不告诉外界这场事故。
白子阳,必须对陆迟迟负责。
一个多月后,哈佛。
黎晚在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化疗之后,病情终于稳定了一些。
医生也说她没有必要每天都在家里休息,可以试着出去工作一下。
黎家父母觉得工作太辛苦了,不同意。黎晚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于是便想回哈佛继续深造。
一边读书一边休息。
这天,黎晚一个人开车去了哈佛,去申请一些资料才能够继续深造。
她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刚准备回家,在穿过一些教师的走廊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教室里面座无虚席,甚至后面都有学生站着蹲着在听课。
她有些好奇地走到了门口看了一眼,心地想着哪个教授有这么大的魅力这么吸引人?
当她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的男人的时候,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颀长身影,略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