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端起了卷子筐,杨柳扬了把沙子,卷子不像馒头吃水,可以好好洗洗,没有大碍,没想到谷舒兰会端他家的饭,要是想到就不会扬沙子。
她们走了人群也散了,陶家的饭也没有吃成,一家人的心里都不好受,整治别人倒被人整治,粥也脏,菜也脏,这两样东西都不能洗,一宿也没有做好梦。
次日起早,陶义英的母亲对陶义英道:“自己手脚不干净,做事就不要太过分,就是那么一盆稀菜粥,你不给他们顶什么用?
他们家有粮食饿不死的,你以为谷舒兰老实?她那个人就是爱面子轻易不和谁翻脸,要只是这一顿,她是会忍的,她是怕你长期不给他们饭吃,才不忍,她家藏粮也不见得有多少,白养一口子人,终究有吃没的一天,以后她怎么办?
办事好好动动脑子,她这一闹,多少人都认为你贪污,你媳妇的说辞没用,都不抵不解释,明显的心虚。
以后对她们不许再有这样的事,你以为她是怕张士敏啊,没影的事,她的软肋就是好面子。
连日本鬼子都不怕的人,会怕你?”老太太说完探口气,在儿子媳妇的询问目光中说了谷舒兰的身世。
这个陶义英都不知道,老太太是个寡言少语的性子,从来不和儿子说闲情,一辈子就是今天的话最多。
听了谷舒兰扇日本鬼子嘴巴子的事,宋喜珍惊得一身冷汗,今天没有打她们的嘴巴很知足。
杨柳在园子里擗了一抱根筋菜,大大的叶子,长长的茛子,很好烂的一种菜,这时期种这个菜几乎家家都肿,省事又高产,叶子做汤,茛子蒸了拌大蒜咸盐,吃了也抗饿。
这种菜是春天种上,一直增产到下霜,地下的疙瘩还可以熬糖,其实就是东北的那种甜菜疙瘩。
叶子没有异味,吃着很顺口,可以补充饭食的不充足。
院子里宽绰的都种一片,因为西林庄干部的家里院子都大,更没有限制种菜,有的人家还会养羊养兔子。
杨天祥也喂了十几只兔子,兔子喜欢吃根筋菜茛子,杨柳把叶子掐下来,把茛子给了兔子,家里副食是一点没有,这个院子不太大,去了厢房,只能种些小菜。
杨柳想:要是自己家的院子和石向华、陶义英家的院子那样大,估计石向华早就鼓捣陶义英把她家的院子拔光,杨玉兰住的那个院子密密麻麻的房子,没有可利用的价值,要是有没收房子的动静,石向华一定很迅速的先收杨天祥家的。
杨柳想了一阵儿,菜汤也熟了,谷舒兰把洗好的卷子蒸了一下,一家人就默默的吃起来,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谷舒兰已经说了不给饭吃的的情况。
连杨敏都不说话,姨姥姥沉默了一顿饭,杨天祥只喝了点汤,一口饭也没吃,谷舒兰直劝:“多少吃点儿,要不你明天还是上不了班,石向华都得出头来整你。”
“他不会出头,他就是暗地里使坏,要是他来最好,就让他写字据,人死了也得干活,看他敢不敢写,他敢写我就死了也干活儿。”杨天祥气愤的说。
“你跟仇人置气坑自己?那不是傻道儿吗?”谷舒兰笑杨天祥干傻事。
“上班?就是吃饭我明天也上不了班,他们爱怎么折腾就随便。连着七天不给饭吃他不敢,你以为他是土匪,整人行,直接的责任他不敢担,真要饿死人,吃不了他也得兜着走。”杨天祥眉头皱成了疙瘩。
谷舒兰默默无语,杨柳也没有说什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前世听姥姥说,可是有多次没有给杨天祥一家饭吃,可是也没有敢七天不给,她们也明白七天会饿死人。
次日杨天祥也没有上班,三顿饭倒是很痛快,早晚虽然没人议论,可是伙食改善了,陶义英可能是心虚了,往常早晚都是稀粥,中午只给一个大人两个小窝头,孩子五岁以下的只给一个,不会吃的孩子是给奶母的,今天的个数还是那些,就是个大了不少,人们嘴上没有说,心里谁都有数,打饭的人脸色全是冷笑。
谷舒兰打的粥照样是那些勺,杨天才的勺子可没敢晃,满满的几勺子,是在掩盖他们的亏心吧?
最后听说这件事传到了任书记的耳朵里,肯定是挨了撸。
杨天祥连气带累再拉,重病卧床十天,杨柳到学校报了到,三天后是星期六,王振清带着杨柳快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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