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给拉起来,哪知江云娆脾气比他更大,侧过身子甩掉他的手,人家不让他碰。
裴琰甩了明黄色的衣袖便大步跨了出瑶华殿,乘了御辇就离开了。
江云娆跪在地上坐了下来,身旁的人久久不敢上前去问。
殿外的人只晓得裴琰出殿门的时候脸色有多吓人,像夏日的雷暴之雨,乌云滚滚,紫电闪烁。
裴琰抵达天元宫后,福康公公跟在后边连忙摆手,示意殿内的人赶紧下去,别上来触霉头。
福康公公宽慰着: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您有什么想骂的,可以骂出来,别憋在心里,对身子不好。”
裴琰向来喜欢将事情埋在心里,天大的事情,也是放在内心,从不宣泄出来。
但福康公公的确是猜不到方才皇帝与娴婉仪到底在发生了什么,令皇帝如此震怒。
裴琰鹰隼般的眸子泛着幽深的冷光:“她倒还委屈上了,还跟朕耍起脾气来了。”
明明该委屈的就是他自己,江云娆心里装着旁人,不愿跟自己生下孩子,还住进了裴占的宫殿,
另一方面还跟他虚情假意,她倒还委屈、有理了?
“后宫嫔妃没一个敢像她这样的,真是愈发骄纵。”
“朕真是给了她不小的胆子,此番定要晾着她,直到她肯低头认错为止!”
含黛见皇帝归来,又开始在偏殿里茶水间忙碌了起来,泡了一壶味道清新的花茶呈了上来。
裴琰眼睛掠过她时,含黛衣襟的汗毛都给立了起来,放下茶盏连忙转身就走。
裴琰:“站住。”
含黛眼神有些惊恐,止住了脚步转身过来:“皇上还有何吩咐?”
裴琰问:“娴婉仪那日来天元宫,你从朕偏殿出去时,可曾见到她?”
含黛点首:“见到娘娘的。”
他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步下龙台走到含黛面前:“你可曾与娴婉仪说过话?”
含黛心惊,但以自己混迹皇宫一段时间的经验来说,皇帝终归是皇帝,对奴才可没有什么废话的。
他这么问,一定带着背后的目的。
正当她揣摩时,裴琰一声厉吼:“说!”
含黛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脑袋直直打搅:“奴婢……奴婢出了殿门跟娘娘问了安便离去了,不曾言语其他。”
裴琰:“下去吧。”
含黛退出去以后,裴琰看了一眼福康:
“去问下那日负责看守的侍卫,问问他们那日在殿外,看娴婉仪离开前都听见了什么,说了什么。”
福康公公:“是。”
不是才说了要晾着人家吗,怎么又开始问起这些小事来了?
皇上真是口是心非,福康公公转身的时候都瘪了瘪嘴。
次日午膳时分,福康公公进来禀报:
“皇上,那日值守的侍卫奴才已经去盘问过了。
两个侍卫都统一说,含黛姑姑自偏殿承宠而出,出来遇见娴婉仪仅说了几句话,便赶去梳妆更衣了。”
裴琰鹰隼一般的眸光打了过来:“承宠而出?”
福康公公点了点头:
“是,那侍卫形容道,说含黛衣衫不整,发髻松散,面容倦怠……从偏殿皇上这处承完宠后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