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母亲当年和她说蒋家的那些富贵时,说南京半条街的铺子都姓蒋的繁华。母亲是巨商家的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的,她的陪嫁就有满满一屋子。母亲做姑娘的时候享尽了富贵繁华,到了薛家以后,父亲也极宠她,要什么有什么。不免有些骄纵,养的丫鬟婆子也都金贵。当时祖母还在,对于这样的母亲,祖母很是不喜。母亲为此吃了不少的苦头,偏偏父亲又是极孝顺祖母的,不过几年的光景,那巨商家的小姐的性子就一点点的给磨平了。
想到这里,薛太太细叹了一声。
此刻柳氏进来了,薛太太见了她,便问:“大热的天,你今天倒来回的跑了好几趟了。你家哥儿的事怎样呢?”
柳氏忙说:“劳太太费心,医药钱已经垫上了。我那不成器的小子,哎,可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原来柳氏的儿子在一家绸缎庄当伙计,因为抓住了买家偷东西就打了起来,对方被他撂倒后,就晕了过去,两家因此闹僵了起来。只怕绸缎庄的事也保不住了。
“但愿没什么事就好。要是遇上什么麻烦,需要我们曾家出面,我让鹄儿找人给你们家做主。”
柳氏千恩万谢。柳氏又回了一件别的事就告退了。
薛太太这里继续和丫鬟说笑,后来说到柳氏来。
薛氏道:“他们家倒是个忠厚的人,男人在帮着这里管庄子上的事。养的两个儿子倒还好,也肯上进。只是出了这件事,闹得这样大的动静。也不知绸缎铺子还要不要他。”
玉针忙说:“这是件好事,怎么会变成坏事呢?”
薛太太道:“你太年轻了,有些道理还不明白。”
这里说了半晌话,薛太太便觉得有些发困,说要到抱厦那边去看看绣屏如何。
哪知曾鸣也在这里,薛太太有些意外,忙问他:“你放学呢?”
曾鸣红了脸,他偷偷逃出来的,想着过来找薛愫说几句话就走,还给她带了点东西呢。哪知会被母亲撞个正着,以往这个时候母亲不是在睡午觉么。于是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忘了东西回来拿。”
“回家拿东西拿到这里来呢?”薛太太带着几分责备的口吻。
曾鸣有些手足无措,薛愫缓缓起身来说道:“姑母勿怪,是我托鸣表哥帮我带件东西进来,他是过来送东西的。”
薛太太倒不是真要责怪曾鸣,对于这个庶子,她管教得还算严厉,完全做尽到了一个嫡母应尽的责任,她也不想追究了,只说了句:“别惹你爹爹不高兴,去吧。”
曾鸣听见了这一句,便告退了。
薛太太便去看架子上绷着的纱,一面已经绣了两成,另一面还未动。这是件大工程。她也心疼薛愫,怕她累着。
“你好好的绣。只是这几天突然有些热了,小心别中了暑。不用太赶了,只要在七月初十前做完就行,上裱也花不了多久。”
薛愫回了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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