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亭那边的事压根没放在心上。
这里薛愫走后,薛太太心想,这次去沈家,遇着好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太太们都在打听薛愫。容貌什么的都满意,可是当听说双亲俱已不在时,个个也都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像薛愫这样的孩子,以后要想嫁得好的话,肯来还得她煞费一番苦心。
回敷春堂以后,薛愫和往常一样,督导着薛恒做完了功课,这才梳洗睡下。脑袋挨着枕头时,她想,望云亭那个傻子没有等到她应该早回去了吧。她不知曾鸣是何居心,她只想清者自清,不让曾家上下落下什么微词。也不想和他绑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在这里住两年,帮曾家渡过劫难是最好不过。以后要是住不下去了,重新选个出路就成。
想到这一层,薛愫却来了精神,别的出路?她眼下到底还有什么路可走,伯娘范氏将江陵那边都撇得一干二净了,田地没一块,铺子没一间,仆人们也都走了。如今她手里有的是房里的这几个人,还有父母留给她的东西。
不行,她是得替自己和弟弟谋划一下将来,找个出路才行。不能一辈子都依靠曾家。再有伯娘对她手里的钱财始终虎视眈眈,不如想个十全的法子才行。
想了大半夜,等到第二天再次睁眼时,已经是日晒三竿了。薛愫激灵了一下,连忙爬起身来,叫来了闻莺:“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闻莺笑道:“看小姐好睡也不敢吵着您。姑太太那边来遣人问过,还以为小姐是生病了。我回说小姐只是有些累,并无大碍。姑太太说让小姐好好的歇息,早上不用过去了。”
毕竟是在客中,这样到底有些不妥。吩咐丫鬟替自己梳好了头,换了衣衫。净了脸。
晚霞端了两个精致的小菜,一碗碧粳粥来。薛愫用过了,便扶了闻莺匆匆往明晖堂去。只见范氏和薛忆也在跟前。
薛太太见了她,温和的笑问着:“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薛愫红着脸说:“已经起得够晚了,怕旁人笑话,不好再接着睡。”
“你这孩子!”薛太太又看了眼薛忆笑说道:“才我说让你姐姐跟着鹄儿媳妇学学。”
薛愫看了眼薛忆,知道姑母是想让她见识一下如何管家,今后嫁人的话也能主持中馈。这是件好事。却见薛忆别别扭扭的,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范氏见薛太太要抬举她家忆儿,心里很是欢喜:“我们家丫头就是胆子有些小,性子太软和,跟着鹄大奶奶学学也好。说不定还能出落得更利落一些。”
薛太太微笑着点点头。
薛愫想,过了年,薛忆就十六了,正是说亲的时候。也不知这一世她还嫁不嫁于家。只希望这个姐姐能争气一点,不要被夫家的人给玩弄拿捏。
这里继续喝茶闲聊,范氏又问:“苓小姐和沈家的世子定了亲,什么时候才完婚呢?”
薛太太笑道:“去年才定下的。我们老夫人的意思说苓丫头身子病弱,等再调理一下,再大一些时候也成。侯夫人还问我话,说要不要将日子给定下来。我也给唬弄过去了,不妨,晚两年也使得。”
薛愫暗想,当真没有阻止的法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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