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鸡飞狗跳。
“哎,这位大人,”谭二爷冷笑道:“草民还真有些糊涂了,大人这般兴师动众冲进草民的房子内,又是搜又是查的,大人可有搜查公文?”
“公文?”许梁意外地看了一脸冷笑的谭二爷一眼,道:“本官正在全力辑拿一在逃的纵火犯,有人举报犯人就藏在这宅子里,怎么,本官不能进来搜上一搜?”
“哈哈!”谭二爷仰天大笑,道:“这位大人你要搜查犯人,只要有知县老爷的搜查批文,草民自然是全力配合,倘若没有批文么,这位大人,想我谭志胜在建昌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可不比那些苦哈哈的泥腿子,大人,今天你要是拿不出搜查批文,说不得谭某非得告大人你私闯民宅,欺压良民之罪!”
许梁冷哼一声,道:“原来你叫谭志胜,呵,你这刁民就嘴硬吧,一会我抓到了那林有才,看你还有何话说。”
谭二爷冷笑,洋洋得意地看着满宅子翻箱倒柜搜查的众捕快。
半个时辰过去了,搜查的捕快大部分都空着手返回到了后院中。待最后燕七也回到院中,朝许梁摇头。
“哈哈!”谭二爷大笑,一把挣脱了押着他的两名捕快,站到许梁面前,嘲笑道:“这位大人,现在您怎么说?无故带兵私闯民宅,恶意中伤良民,肆意破坏良民家产,嘿嘿,这一通罪名下来,谭某不知道大人您头上的乌纱还能不能戴得住。”
“你嚣张什么!”许梁瞪眼道:“来呀,这谭志胜故意窝藏犯人,拒不交待罪行,罪大恶极,给本官带回衙门去,好生审问。”
“姓许的!”谭二爷怒叫道:“今日你若敢动老子一根汗毛,老子跟你没完!”
“唷嗬!”许梁惊叫道:“你们看看,这刁民还敢咆哮上官,带走,带走!”
谭二爷被两捕快押着往外走,他真气极了,回头恶狠狠地叫道:“许梁,你个狗官,你真敢抓我,我猛虎帮上下不会放过你的!”
许梁还真被气乐了,抬脚就要一脚踹过去,燕七连忙拉住,凑到许梁耳边小声地嘀咕一阵,许梁脸上一阵惊异,看眼那依旧在大骂不止地谭二爷,狠声道:“猛虎帮算个屁,敢断本官的财路,岂能轻饶了他!带走!”
待那谭二爷被押了出去,燕七看向许梁,请示道:“大人,这些东西怎么办?”
许梁狠声道:“初一都做了,也就不差十五了!将那些值钱的统统给我搬到巡防营地去,”他一指院中间那两口大锅,道:“那些个锅啊桶啊,统统地给我砸喽!哎,等等,那两大包食盐,给我搬回县衙去,留个证据,”他又看一圈偌大的庭院,冷声道:“至于院门,也给本官封了!”
待到众捕快将宅院查抄一空,宅门上贴上封条,又将围在院门前看热闹的百姓轰散,许梁这才沮丧地回到许府。
次日一大早,许梁就赶到县衙,想要亲自提审那谭志胜。待进了县衙仪门,抬头便见那谭志胜手里轻摇把纸扇,由那县牢的牢头引着,正往外走。
“哎,等等!”许梁叫住道:“怎么回事,他怎么给放出来了?本官不是说了,没本官的命令,不许放人的吗?”
牢头见是主簿大人,拱手道:“回大人的话,谭二爷是县尊大人亲自下令放人的。”
许梁心里咯噔一声,王知县?他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谭二爷笑得便很畅快,“哟,这不是主簿大人吗?哎呀,这可真不好意思,您看您都还没来得及审草民呢,这草民就无罪释放了,哈哈,您看这事整得,许大人您可怎么收场?”
许梁横了他一眼,没理他,对那牢头说道:“你先别急着放人,等本官向县尊大人禀明了情况再说。”
这时一名衙役从二堂方向出来,迎上许梁,拱手道:“许大人,县尊请您过去一趟。”
许梁心里一沉,点头道:“好,本官知道了。”又对那牢头道:“记住喽,等本官回来再说。”说罢转身朝二堂走。
谭二爷嘲弄的笑声在身后响起,他叫道:“许大人,您可快回来啊,爷我还等着回去吃早饭呢!”
听得许梁怒气上涌,狠狠一甩袖子,急步走开。
牢头低声对谭志胜道:“二爷,您可得小心了,许大人可是掌着巡防营的人,可不能把他得罪狠了。您呀,还是别再激他了,赶紧回去吧。”
谭二爷讶异地道:“怎么,现在便走么?”
牢头脸上堆起笑容,谄媚地道:“瞧您说的,二爷您是谁啊,建昌城里顶有名的人物,何况县尊都发话了,您就放心地走吧。”
谭二爷得意之色更盛,大笑三声,昂道挺胸地出了县衙,上了早候在县衙门口的马车,马车夫甩出个响鞭,马车便不稳不慢地驶离了建昌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