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积累了一点钱,想着把集市上的小棉袄跟夹裤给茶茶,葫芦买回来,孝子过年都要穿新衣服,再说弟妹也确实没有什么换洗的衣物了。刚把小匣子里的铜钱装进口袋,就见茶茶去取墙上挂的竹篮子,那篮子里装的是白花花的鸡蛋,虽不多,但都是葫芦每天蹲在鸡窝边等出来的,茶茶知道家里窘迫,便想着把鸡蛋提着到集市上卖几文钱,芙蓉一把拦下了,告诉她家里不缺这一点鸡蛋钱,这些鸡蛋留着她跟葫芦喝鸡蛋羹。葫芦听了倒是很高兴,满屋子打圈跑着嚷嚷:“鸡蛋羹,鸡蛋羹……”芙蓉一把揪住他,夹在怀里就往肉铺子里带,太阳升起来了,最近肉铺子忙的没喘气的功夫,可不能去晚了。
到了集上,郑家娘子还没有来,斜对面卖春联的倒是早早的出了摊,老板弯腰哈着手,贴春联是自古的习俗,不但喜庆,听说还能辟邪,芙蓉因跟老板也算认识,都是一条街上卖货的,所以老板给的价格也公道。别人都是十文钱一幅,卖给芙蓉就是六文一幅,也就是够个本钱。
石米镇虽几年不济,但到这一年,还算是风调雨顺,所以各家各户心里踌,买起东西也舍的花钱,街上做生意的,都笑的合不拢嘴,只是挨着的猪肉铺子里的周老板,因卖死猪肉挨了打,被掀了铺子受了惊吓,一连几天魂不守舍起来。
郑家娘子人虽厉害,但做生意最是个公道的,芙蓉把茶茶跟葫芦安置在铺子里,自己便系着围裙站在大案板前切肉分骨,然后挑上好的猪肉依次挂在铁钩子上,拿出白抹布来擦擦案子上的血水,便一边吆喝一边等顾客上门。
猪肉卖了一大半的时候,郑家娘子让芙蓉看着摊子,说是早上没吃饭,要去买些早点,芙蓉趁着这一会买肉的少,便也坐在凳子上喘口气,刚坐下,便见一个面若银盘的公子摇着扇子走了过来,这公子十七八岁,一身的绫罗绸缎,脚上一双包口鞋上绣着事事如意,一看就是上等货,看来像是个有钱的。那公子路过猪肉铺子,却又退了回来,伸脖子看了看芙蓉,笑着道:“芙蓉姑娘,你好啊?”
芙蓉心想,这货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样子好像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认得他,只得站起来也跟他问好。那公子后面跟着两个小厮打扮的人,穿着藏青色的下人服,嬉皮笑脸的跟在贵公子后面。
“姐,这是刘大户家的大公子,叫刘天心。”茶茶拉着芙蓉的衣角小声的道。虽现代社会中,欠钱的是大爷,但是在民风淳朴的古代,欠钱却总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害的茶茶一见刘家的人,腿都有点打哆嗦。
“刘公子,不是说好三个月还钱的么,现在期限还没到,你家不会派人追到肉铺子讨债来了吧?”芙蓉听了茶茶的话,以为刘天心是来要那二两银子的,心里一横,把切肉刀竖在大案板上。
刘天心手里摇着折扇,左一下右一下的扇着道:“瞧本公子这扇子,那二两银子又算个什么?”芙蓉见这扇子面熟的很,原来是昨天“春风满”里那小肆拿着装门面的,听李珍珠说什么刘公子的,原来就是刘天心,想来也是一个绣花枕头,天天往妓院跑的主了。
后面的两个小厮听刘天心这么说,忙打着哈哈道:“是,是,我们公子不差钱。”
“那你们站在肉铺子门前,有何贵干哪?”
“这个……”刘公子把扇子插到背后,看芙蓉不怎么待见自己,便说自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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