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板就在里面,你要不要去见见?”
“不、必、了!”
荣鞅反身蹲在一辆车身黑亮的老爷车前,将左边的车头灯孔里破碎的玻璃渣给抠了出来。
映在车身上的霓虹灯五彩斑斓的灯光,又映在了他此刻抽搐的脸孔上,分外精彩!
乍一瞧见损坏的车头灯,藤彦堂愣住,如果他没记错,这辆车是荣鞅昨天才买的……
“大哥,这灯怎么坏成这样?”
藤彦堂不问还好,他这一问,马峰立马暴跳如雷起来。
“我刚把车停下,突然冒出来一个戴面具的小丫头,上来一脚就把大哥的车灯给踹坏了!”
藤彦堂脸上的笑容一下凝滞,随即眼角跳动了两下。
戴面具的小丫头?
应该不会错了……
就是她!
除了香菜,还能有谁!
马峰没注意到藤彦堂得异样,继续大声跟他抱怨,“我下车跟她理论,她还说是我鸣笛吓到她,这车灯就当是赔她的精神损失费……”
可不就是,香菜刚从百悦门出来,走到路边,距离她身边只有一截小腿那么短的距离的一辆车突然朝她鸣了一下笛,真真是吓了她一大跳!
一怒之下,她就抬脚把车灯给踹了。
藤彦堂想象着当时的情形,不禁失笑,“那她人呢?”
马峰指了一个方向,“我一叫人来,她撒丫子就跑了,窜的比兔子还快!下回再让我遇见她——”
说到这,马峰的声音戛然而止。
藤彦堂不解,因为他知道马峰很少有不把话说完和不把情绪发泄完的时候。
“怎么了?”
马峰反而露出一副很困惑的模样,“我记得那丫头脸上的面具……好像是你的收藏品之一吧?”
藤彦堂有收藏癖,他这点儿小嗜好,对马峰来说不是秘密。让马峰匪夷所思的是,藤二爷这癖好怪异到居然连别人用过的夜壶都能收集!
藤彦堂从容的睁眼说瞎话,“是这样吗,居然有这样的事……”敷衍了两句,他便转移话题,“你去看看韶晴吧,刚才出乱子的时候,她好像从台子上摔下来了。”
马峰面色一紧,忙道:“严不严重!?她现在人呢?”
“她人没事,我已经叫人清场了,她这会儿不在后台,你去三楼办公室看看。”
将方才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马峰带着紧张和关切,大步向百悦门而去。
目送马峰的背影消失在百悦门那边,藤彦堂随即转移视线,往方才马峰指过的方向远眺了一眼。
黑黢黢的街道,一眼望不到边,如同他此时的目光一样幽暗深邃不见底。
藤彦堂收回目光,向仍在为新车车灯纠结的荣鞅走去,“大哥,借一步说话。”
回头看着藤彦堂难得深沉的神情,荣鞅起身,身形立时显得颀长而挺拔。
他将脱下的手套甩在了车盖上,沉声道:“你大概要说什么,我能猜出个八*九。”
“……如果没有青龙会撑腰,那个姓杨的不敢这么闹!”
尽管今夜青龙会的会长王世尧和他的儿子王天翰没有到场,不过藤彦堂在想,他们父子俩肯定在某个地方偷着笑呢!
“他们无非就是想报复我们上次吞了他们的那批货。”话锋一转,荣鞅眼神颇为玩味的瞄着藤彦堂,“没想到从那之后,百悦门又出现了这样的事。”
藤彦堂自觉无颜面对荣鞅。
他天天坐镇百悦门,居然还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再次发生“汞毒事件”,确实是他的疏漏,是他的失职。
藤彦堂向荣鞅表示愧疚,“大哥,这次的损失记我一个人的账上。”
荣鞅倒不在乎这点儿小损失,如果目光仅仅局限于此,反而会停步不前,会因小失大。
“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
“大哥放心吧。”
“嗯。”
藤彦堂办事,荣鞅还是比较放心的。
待两人一起走进百悦门,香菜从旁边一个卖唱片的店铺的门帘下钻了出来,手里拎了一张狐狸面具。
她只是来换面具的而已,碰巧就遇到藤彦堂和荣鞅谈话,她这算不算是听到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诶,反正前半段跟她料想中的没差啦。她也觉得杨老板背后是有人在给他撑腰。
不过刚才那俩最后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