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猫是一个厨娘养的母猫生下一个多月的小猫,刚开始吃食,毛色柔光水亮的,家里的丫鬟仆妇们见了都喜欢,只是,遇到了一锅鸡丝燕窝。
老太太拿起放下的佛珠又转了转,半晌才开口道:“明天拿去外面给郎中验一验是什么!”
绿云应了一声,看着老太太肃穆的面容,心里也不禁有些惶恐,这还是在老太太的荣华院,一大家子坐在桌上吃饭,竟然就有人敢这般下狠手!这要毒的可不只是表少夫人!
绿云用小罐子装了一点,用帕子包严实了,带去外面的医馆里,只说毒死了家里的猫,不知混进了什么东西!
老郎中眼皮微抬,这燕窝也就大户人家吃得起,还拿来喂猫,啧啧啧!
老郎中拨弄了一上午,就是没有查出一点毒迹出来,可是人家姑娘这般小心翼翼地拿过来,应该是确实吃死了什么东西的,老郎中一时有点汗颜,看着等了两个时辰的小姑娘,还是如实说道:“老夫汗颜,这,呃!”
绿云本见老郎中这般说,料想没有查出来,不禁有些失望,又见老郎中猛地断了话头,惊异地捧着那小罐子,也不禁站了过去,问道:“老先生是看出什么了吗?”
“小姑娘,这东西确实有点问题,你放这里,让我研究个几日可好!”老郎中年纪大了,就喜欢琢磨点药草、疑难杂症之类的,一时看着那微微有点金色光亮的汤,便舍不得放手了。
绿云见老郎中看出问题来了,心里反而微微松了口气,笑道:“那就麻烦老先生了,我过五日再过来看看,也不急,您慢慢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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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的时候,从京城来的信使,伴着萧萧朔风又进了台州府衙,钱师爷领着信使去驿馆招待。
州府大人的长随盯着那一扇门已经有一个时辰了,侧耳倾听了许久,也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他是从书童做起的,跟着州府大人也有十来年了,印象里很少见到大人这般沉重的样子,刚才信使一走,大人便面色凝重地回了后衙进了书房。
晌午的时候,明夫人那边派人来问明大人午饭在哪边吃,小丫鬟看着长随一脸为难的样子,娇叱道:“你就在我面前装吧,谁不知道你跟着大人许多年了,问句话还能难倒你不成?”
长随忙比着手指在唇中,“嘘,大人在想案子,你小声点!”
丫鬟见他这般小心翼翼,一时也不敢再笑闹,低声道:“那我回去禀夫人说大人在忙,让夫人先备着就是。”
长随看着丫鬟的背影,不禁也觉得肚中开始闹起了饥荒,抬头望天,咽了咽口水。
明皓盯着案上摊开的那一卷明黄,心里的骇浪久久平息不下,辉煌显赫了百年的吴家,竟然在圣人的一句话里便落入尘埃了。
不久台州城里便贴出了告示,褫夺吴家皇商封号,家主吴远生牢狱五载,妾侍杨杏打回原籍。吴家嫡子以子告父,情有可原,酌情免除三十大板,但父子君臣的纲常伦理不可废,仍除族,剥夺家产承袭。
张木听到吴陵不用挨板子,抱着美人狠狠亲了一口,美人嫌弃地用前爪扑了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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