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因为他见过实物。现在拿在手上的茶杯,就都显丰满、浑厚,器型线条柔和、圆润,给人以质朴、庄重之感。
朱由梓发现王书辉对手中的瓷器仔细观瞧,心里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个叫王书辉的和尚,看来肯定是大家出身。年纪不大,面色白净,一看就是没经历过什么风霜雪雨。手指细长白皙,一点也看不出干过什么活的样子。虽然长的高大健壮,但是说话做事文雅随和,还俗和尚身份的王书辉明显的有着很好的教养。王府里很早之前也招待过有身份的客人,但是能认出官窑瓷器的可是真正的不多。当然了,家里剩下的这些瓷器虽然都是官窑的,但是又不是前朝的古物,都是些本朝的玩意。但是再怎么不值钱,那也是官窑的出品的啊,这位王书辉还是有见识的。
“世子,这是宣德年间的官窑吧。”王书辉奇怪的问道。
“书辉公子不用与在下客气,家祖时我家就已经被朝廷革了爵位,从家父到我这里,连一粒禄米都没领到过,哪里还是什么世子。更何况在下的性命还是公子救的,称呼随便些就好。我看公子也不过元服之年,在下就自大一些,称公子一声世侄,公子若不嫌弃,叫老夫一声世叔就好了。”朱由梓笑眯眯的说道。
王书辉知道,清朝时期中国人的平均寿命在三十三岁左右。明朝不会比清朝好到哪去,大约也就是在三四十岁这两溜晃悠。朱由梓今年三十三,虽然他认为自己是二十岁,但是想当自己的叔叔,也明显的有套近乎兼占便宜的嫌疑。不过从客观来说,别说这个朱由梓,就是那个萝卜头一样的朱微妏,对自己来说,也是四百年前的老古董了,他倒是不怎么在意称呼问题。
“那小侄我就放肆了。世叔家里的茶具,都是宣德年间的官窑吧。”王书辉问道。
“贤侄大有见识,虽然不是什么值钱之物,但是寒舍的瓷器也都是真正的官窑。也是借了祖宗的遗德,按照规制,这官窑瓷器,还真不是寻常人家可以用的。”朱由梓对于自己的王族身份还是念念不忘的。
“父亲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祖宗遗德,难道祖宗遗德能够让我们这些后世子孙吃饱穿暖么,还不是王世兄帮忙,不然连命都要丢了。”朱微妏和王书辉想象中的古代女子不太一样,性格更像是穷苦普通人家的孩子,性情上还是比较疏朗爽利的。明显的,朱微妏对于父亲自夸身份,没有向王书辉郑重道谢心里不满。
“小女子这里多谢王世兄了,家里早就断了粮米,父亲又在病中,王世兄为父亲诊病救命,又慷慨解囊,赠以茶饭,小女子这里感激不尽,无以为报。”朱微妏的风格倒是挺像后世人的,说话爽利,性格中透出一种天然的大方来。
“举手之劳,不必费心,世叔与世妹也是与我有缘,区区小事,不算什么。”王书辉本来也是带着猎奇的心态面对古人的,他确实没怎么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听了王书辉这话,小萝卜头朱微妏的脸明显的变红了,已经好了的朱由梓也咳嗽了几声,这让王书辉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