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白了眼乐儿,娇斥:“这就叫喜欢了啊?”
乐儿捅了捅以沫的腰说:“你别不承认了啊!我们俩的关系,你还害什么羞!”
以沫哭笑不得的回嘴,说:“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十分霸道!他的眼里心里只能看我一人,你想想当初,我和你抢哥哥的劲,你觉得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如何?”
乐儿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好像也是啊!没见你往六皇子面前多凑,好像多是他主动和你说话。”
说完,乐儿突然脸色一变,挤眉弄眼的问:“六皇子是不是猜到了你是谁,在向你示好啊?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以沫平静无波的看了一眼前方消瘦的背影,低低的说:“好了,别说这些了,免得让旁人听了去。”
六皇子,应该是猜出了她的身份吧!
只是这一次换了一种方式和她相处罢了。
但不得不说,比上次的咄咄逼人要强很多。
“以沫,你们在后面说什么呢!快看,大哥找到了一窝兔子。”容雅在前面,笑容满面的对以沫和乐儿呼唤。
乐儿眉眼一挑,来了劲,驾着马跟上去,急急的问:“一窝兔子?在哪里,快让我看看。”
“你看!”容雅站在草丛中,将草丛往两边的拨,近十来只雪白的小兔子挤在一团。
乐儿欣喜的叫了起来,忙招呼以沫上前,说:“你快来看,好多小兔子啊!雪白雪白的一团,好可爱。”
以沫坐在马上,看到一窝兔子,心瞬间软了,跃下马,小心翼翼的上前捧起一只,凑近看了看,笑靥如花的说道:“哇,好可爱噢!”
乐儿和容雅各捞了一只抱在手里。
小白兔应该才出生不久,软软小小,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我们把兔子带回去养吧?”乐儿欣喜的提议。
以沫和容雅都有些心动,看了看一窝兔子,又看了容世子和六皇子两人。
容雅和以沫终是不忍看这些可爱的小兔子成为餐桌上的一道美味。
容雅目带祈求的问容世子,“大哥,我能带它们回去养吗?”
容雅没有忘记她们是出来打猎的,而对于男人来说,这些小兔子都是鲜嫩的猎物,刚出生的兔子肉更嫩一些。
容世子无所谓的说:“随你们。”
话一出,以沫和容雅松了口气,以沫又看向六皇子。
六皇子笑容温和的说:“你们会不会养兔子,需不需要找人帮忙。”
六皇子话里的意思,也是同意放过这些兔子。
毕竟对六皇子和容世子而言,这次出来狩猎,本来就是陪三位姑娘,他们原就没想过要尽情。
更何况就算嘴馋一定要吃兔子肉,也可以下次再打。
没必要跟几个姑娘讨她们喜欢之物。
“不用了,我们会。”以沫笑眯眯的回答。
她小时候养过兔子,不过没养多久,那只兔子就不见了。
当时年纪小,为此还伤心了几日。
现在想来,当初在杏花村那样的地方,十有*是被人偷了,或者是被野狗黄鼠狼叼走了。
六皇子对容世子对视一眼,皆是无奈一笑。
六皇子更戏谑的问:“怎么样?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先把兔子放在这里,等我们打完狩后再回来拿?”
吵着要来打猎的乐儿,第一个反对说:“这怎么能行,把兔子就放在这里,我们回来后,肯定一根兔毛都找不到了。”
六皇子嘴角一勾,见以沫和容雅也是一脸认同的样子,便知道她们有了主意。
他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容雅轻快的回答说:“好啊!兔子是草食动物,我们是不是要多摘些新鲜的小草回去给她们吃啊!看她们瘦瘦小小,要多吃一点才会长得壮。”
以沫点点头,附和说:“嗯啦!我以前养兔子就是喂它们吃草,小兔子可喜欢了。”
“那还说什么,我们赶紧抱走兔子,扯草去。”
乐儿说罢,弯腰又抱起两只兔子。
容世子见容雅也学着乐儿的样子,又望了一眼旁边的马儿,有些无奈的解下外杉说:“我来吧!你们手里抱着兔子,等下怎么骑马?”
容雅和乐儿对视一眼,觉得也是噢。
两人乖乖的把兔子放到容世子的衣服上面,以沫也跟着放了过去。
容世子动作麻利的将兔子打包装好,翻身上马。
不用言语催促,其他四人便都跟着上了马,一路下山回去的时候,以沫等人又顺手摘了些野草。
回到山庄,乐儿三人就迫不急待的要给几只小兔子搭窝。
容世子阻止说:“行了,别瞎忙了,辛苦搭一个窝,住不得一两天就要走,直接装笼子里吧,等回了京都,你们三个姑娘把这兔子分一分,回了府上爱怎么搭窝怎么搭。”
以沫三人对视一眼,觉得挺有道理的,便没有瞎折腾。
但看雪白的小兔子,身上染了尘土,又张罗起给它们洗澡。
六皇子和容世子见她们正高兴着,也就没有管,由得她们自己折腾。
这一玩,就是一天。
次日一早,三个姑娘又围着兔子商量起了它们未来的归宿。
容雅就要了两只,让山庄懂得分公母的挑了一对出来,其他的都留给了以沫和乐儿。
下午容雅吩咐丫鬟收拾行囊,次日一早就回京都。
六皇子和容世子同行,先将以沫和乐儿送到将军府。
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了会,门房认出了两辆马车,向程氏传了话。
程氏屋里,阮氏抱着孩子正陪着她。
听到门房的话,先是一喜,又一惊。
“乐儿和以沫这两个没良心的丫头总算是回来,咦,怎么六皇子和容世子送她们回来的,难道这些天六皇子和容世子也在庄上。”
程氏脸色有点不好,她也想到了这里,微微沉脸。
阮氏惊觉说错了话,忙解释说:“临阳侯府应该不至于做出这样没分寸的事情,以沫和乐儿两人都十三岁了,也是大姑娘了,他们应该懂得避讳,可能只是去接容雅回府,顺便送了乐儿她们。”
程氏想得比阮氏深一些。
容世子还解释得过去,六皇子呢?
他堂堂一个皇子,有什么道理跟着容世子去接人?
不多时,以沫和乐儿就来了程氏的院子里。
乐儿见到程氏和阮氏都在,笑容满面的上前问:“娘,大嫂,我们回来了,你们有没有想我们啊!”
程氏睨了眼乐儿,轻斥:“你这皮猴,还知道回来啊!”
乐儿呵呵傻乐的说:“我这还不是为了小哥,去陪未来小嫂子了嘛!”
阮氏轻笑的拆穿乐儿道:“你怎么不说你是玩得乐不思蜀了呢!”
乐儿去陪容雅几日,阮氏还信。
但若是陪十多天,又没一点乐子的话,以她对乐儿的了解,她是怎么都信的,乐儿没这份定性。
乐儿讪讪的笑着,并不否定。
还道:“阮氏就别笑话我了。”
程氏突然问道:“刚听下人说是六皇子和容世子送你们回来的?”
乐儿嘴快的说:“对啊!本来六皇子是陪容世子去庄上给容雅送补品的,但是后来听说我们也要回来,就晚了两天,今天和我们一起回来的。”
程氏嗯了声,没有多问。
对着以沫和乐儿招手说:“走近看看。”
以沫和乐儿挂着笑容上前。
程氏皱眉说:“怎么都黑瘦了些?在庄上伙食不好吗?以沫还好,皮肤底子在这里,原就白皙,但是乐儿这一晒,就显得黑了很多啊!”
乐儿捧着脸说:“不会吧!真黑了啊!”
阮氏打趣说:“单看还不是特别明显,但是你把手往脸旁边一放,就打眼了,这一白一黑,一眼就能分辨。”
乐儿不信的望向以沫,就见她点点头,她又冲到房里,在铜境前照了照。
出来时,一脸不甘的看着以沫和程氏温语浅笑的表情,愤愤的说:“不公平,我们俩干什么都是一处,你为什么没我晒得黑。”
以沫将白皙的小手往额边一放,说:“你说我有没有晒黑。”
姑娘家的肌肤本就娇嫩,更何况以沫的肌肤还是用各种名贵药材养出来,比起一般姑娘来说,更显娇嫩。
乐儿认真一看,发现以沫也黑了些,虽然不如她明显,但也不是真的得天独厚,哈哈大笑的说:“原来你也会晒黑。”
以沫哭笑不得的说:“谁晒不黑啊!容雅不也黑了些。”
她当时是觉得无所谓,毕竟玩得开心才最重要。
现在想来,确实是一件恼人的事情。
她这十多天戴了面纱在太阳底下跑,虽然比乐儿经晒,但她黑只黑额头,这才是最令人尴尬的事情,好在她天天戴着面纱,旁人也注意不到。
只是接下来的一个月要多花心思在保养上面,少在太阳底下疯玩了。
以沫烦的问题,乐儿一下也想到了,眼神溜溜的转着,不怀好意的说:“你的脸现在是不是上下两个色啊!等会给我看看呗。”
以沫懒得配合乐儿的故意戏弄,望向程氏,抽出厚厚的一封信。
“伯母,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哥哥。”
程氏笑着接过,诧异的说:“这么厚啊!”
以沫有些羞涩的说:“一天写一封,不知不觉就这么厚了。”
在府里的时候,她还能每天一封信的拿给程氏,让程氏帮忙带给离修,但是去了临阳侯府的庄上,她哪里好意思这样麻烦。
犹豫再三,还是没给程氏添麻烦,只是每天把信写好,想着等回来后,一次性给哥哥。
乐儿咦了声问:“娘要给二哥信吗?那我也写封信给小哥吧!把我们陪容雅去山庄小住的事情,和他说一说,也好让他安安心。”
“行!”程氏应下,说:“明天上午,我会派人去送信,赶在早膳前写了拿来。”
“好啊!”乐儿一口应下。
以沫想着,那她等下回来可以多写一封信,明天也早点拿过来,让程氏带给离修。
次日一早,以沫赶在乐儿前面来给信。
程氏都忍不住打趣她,问:“以沫这信里都写了些什么啊!每封信都这么厚,害得伯母都忍不住想看看呢!”
以沫小脸一红,一脸赧色的说:“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伯母就不要笑话我了啦!”
程氏好笑的说:“行,伯母就不打趣你了。”
以沫没用早膳就过来,程氏自然留了她用早膳。
而乐儿中途才急急忙忙的跑来,拿的也是厚厚的一封信。
“这些天太晚了,昨晚一下就睡沉了。”
程氏睨了乐儿一眼,没好脸的说:“你是玩得太累了吧!”
乐儿嘿嘿笑着,也不反驳。
早膳后,两个姑娘坐在程氏屋里,见程氏吩咐人把信送出去,她们俩才各自安心。
一起出去商量养兔子的事情。
以沫不确定离修喜不喜欢养些小动物在院子里,再加上她平时在华芳院的时间不少,便让兔子都养在华芳院里。
两人在丫鬟的帮忙下,折腾了一天,倒也给兔子建了一个安乐窝。
初养兔子的两人,对着这些兔子倒着实稀罕了好些天。
眨眼间,就到了以沫生辰这日。
一早国公府就派了马车来接以沫。
以沫刻意梳妆打扮了一番,向程氏说了一声,才和乐儿一起去国公府做客。
由于国公府知道以沫身份的也就那么几人。
所以以沫的生辰,国公爷几人即使有心,也不好大办。
只是借着白凝霜的名义,弄了一个小聚会。
邀请的人,除了以沫和乐儿,就只有容雅和永平公主了。
其中永平公主和容雅还不知道由头。
不过即使这样,对永平而言,能出来相聚就是美事。
白凝霜特意把容雅和永平的时间约得晚一些,就是想让自家人能先替以沫过一个简单的生辰,表达一下亲人的关怀。
所以和上次一样,以沫和乐儿被白凝霜直接带到了书房。
书房里同样只有三位舅舅。
看到以沫来了,忙招呼着以沫上前。
白三爷即激动又愧疚的说:“委屈你了,过一个生辰都过得这么寒酸。”
以沫笑容可掬的仰望着白三爷,亲昵的说:“小舅瞎说,这是我有记忆来,过得最隆重的一个生辰,有你们这样挂念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觉得委屈。”
以沫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白家三位爷更觉得以沫委屈。
就这躲躲藏藏的替她弄了一碗长寿面,一个生日蛋糕,就叫隆重了吗?
国公爷眼眶有些发红,看着面前揭了面纱,长相酷似妹妹的外甥女,更觉得疼惜。
“这份生日蛋糕是你姐姐亲手为你做的,你快来许愿,然后尝尝好不好吃?”
以沫第一次看到所谓的生日蛋糕,有些惊奇的问:“什么是生日蛋糕?”
白三爷一脸缅怀的说:“这是你娘瞎折腾出来的,说是过生辰就得吃生日蛋糕,而且还得许愿。”
以沫听得迷迷糊糊,白凝霜又细细解释了一遍。
以沫愣了下,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精美可口的生日蛋糕,突然眼眶发红的问:“若是娘在我身边的话,是不是也会给我做生日蛋糕。”
白家三兄弟一看以沫哭了,就慌了手脚,都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一下,但又看眼前的姑娘长得亭亭玉立,早就过了能让他们抱的年纪,一时有些感叹。
“傻丫头,你娘当年没出嫁前,我们几兄弟过生日,她都会亲自下厨替我们做一桌子好菜,做上一份生日蛋糕,就是后来出嫁了,也会回娘家替我们张罗。你是她的女儿,她对你只有更好的份,你娘也是别无选择才舍下你,你千万别怨你娘。”白二爷回想起白素锦没嫁的时光,更显惆怅。
以沫忍不住低泣的说:“我不怪娘,我知道爹娘的苦衷,就想他们早点回来。”
国公爷三人一时哑口无言。
因为国公府派出去的人手和离修他们一样,大海捞针,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白凝霜陪着以沫红了眼眶,却是一副大姐姐的样子,拉着她的手说:“想姑母了就赶紧许愿,许了愿就会实现,姑母就能早点回来了。”
“嗯!”以沫重重的应了一声,泪珠一下坠落到地。
她双手合紧,闭上眼睛,心中默默的念起。
“爹娘,你们快回来吧!女儿想你们了。”
以沫将心里话,默念了一会,才抬起满是泪意的眼眸,莞尔一笑,说:“是不是可以尝姐姐做的蛋糕了?”
白凝霜笑着说:“我做得不好,你尝尝看喜不喜欢,若是喜欢吃的话,以后姐姐每年都给你做。”
以沫一脸感动的说:“姐姐,你真好。”
“傻,你是我妹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白凝霜双手包住以沫的小手。
又握着她的小手将蛋糕切了六块,屋里六人一人分了一份。
以沫尝了一口,欣喜的说:“很好吃!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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