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是正好?时辰不早,我急着去瞧儿子。生出来我还没见到过呢。”
“去吧。”滕王也不留他。
杜燕绥走后,滕王起身走到画桌前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纸。画里百花怒放,蛱蝶翩跹。花丛中一名垂绍少女婷婷玉立。俯首嗅花,叫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滕王痴痴的看着这幅画,脑中不自然的想起鼓楼上为他送行的武媚,又想起了船长初见岑三娘的霎那。
山间青树环绕,这处院落已偏离了宫苑的中柱线,显得分外清幽。
岑三娘出了轿子,看到院门站着的国公府侍卫,不觉一愣。
“夫人!”两名侍卫激动不己的上前行礼,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
“爷一会儿便来。”岑三娘知道他们的心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一笑,毫不迟疑的走了进去。
院中一棵高大的榕树遮蔽了院落的天空。秋日的阳光洒下来,在地上碎成片片金色的斑驳影子。
木廊下方妈妈和尹妈妈在做针线活。地上铺了厚厚的毡毯。逢春和暖冬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个穿着红色薄袄在地上爬的小子。
岑三娘只觉得双腿一软,情不自禁的蹲了下来,贪婪的望着两个小儿,急切的想分辨哪个是荞面哪个是米糕。
瘦小一点的是老三吧。他出生时像只小猫似的,头只有自己的拳头大。老大哭声中气十足,在自己肚里不知道占了老二老三多少便宜。
方妈妈和尹妈妈无意中抬头,看到蹲在树下的岑三娘,顿时愣住了。
这时个头小的那个想站起来,手舞足蹈的抓旁边个头大的。刚站起来,踉跄走了两步就跪坐下去。
“啪!”个头小的那个一巴掌打在个头大的小子头上,快乐的咯咯笑了。
个头大的愣了愣,大哭起来。
小的又一巴掌,笑得更加欢快。
“哎哟!小少爷!”方尹两人又被两小子的动作吓了一跳。逢春和暖冬赶紧把两人抱开。
岑三娘一急,蹭的站起来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夫人!”两个丫头又惊又喜。
岑三娘嗯了声,接过了大哭的儿子哄着:“荞面不哭不哭哦。”
方妈妈尴尬的上前解释道:“夫人,这是三少爷。”
岑三娘双手叉在儿子肋下提远了点看。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眼泪,正迷惑不解的望着自己。突然眉心一皱,扭着身子不要她抱。
暖冬赶紧接了过去。一接过去,米糕不哭了。
岑三娘赶紧去看个头反而长得小一点的老大。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她笑。
“叫娘!我是你娘!”岑三娘凑得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柔声教他。
荞面一巴掌挠过来,清清脆脆打在脸上,兴奋的直乐。
岑三娘目瞪口呆。
方妈妈和尹妈妈又是尴尬又是无奈:“大少爷要调皮一些。性子也活泼”
“臭小子!”杜燕绥一进来就看到儿子给了岑三娘一巴掌。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来,一手接过荞面,一巴掌就在打他屁股上。
荞面笑得更加高兴,手脚乱挥。
杜燕绥一愣,把他放在毡毯上,这小子一下子扑到他脚边抱住他一条腿,咯咯笑着望着他,好像在他还要玩。
岑三娘一抚额,赶紧去找老三。
老三哭得抱着暖冬的脖子不理她。
短短一刻钟,岑三娘竟生出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来。
“才十个月,再大点就会喊爹娘了。跟着您久了,就亲啦!”尹妈妈笑着解释道。
岑三娘无奈的看着两个性格迥异的儿子,想起跟着阿秋一家离开的二儿子。当即决定:“成。晚上我带着睡。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就走。”
杜燕绥正和大儿子大眼瞪小眼,腿被荞面抱得紧,他低下身哄他:“你松手,爹寻你娘话,回头再和你玩如何?”
荞面一巴掌拍过去,杜燕绥慌得一仰头,巴掌拍在了下巴上。他一怒伸手将荞面提了起来,还没开大,荞面就挣扎着笑了起来,一副杜燕绥正和他玩的兴奋模样。
杜燕绥叹了口气,把他扔给了逢春,拉着岑三娘在回廊上坐了,撑着下巴疑惑的道:“你确定是咱们的儿子?”
岑三娘大怒:“当然是咱们的儿子!”
回头看过去,一个咯咯笑着和逢春玩的正开心,一个委屈的抱着暖冬的脖子,脑袋趴在她肩上。她头疼的道:“等熟了就会听话了嘛。”
“没看出哪点像我啊?我小时候可乖了。不哭不闹不欺负人。”杜燕绥直摇头。
“像我。”岑三娘骄傲的道。
杜燕绥怀疑的看了她一眼。
这时候暖冬抱着老三走了过来:“三少爷睡着了。”
岑三娘就伸手接了过去。暖冬抿嘴一笑,回屋拿了床包被搭在米糕身上。
软软的,睡着了的儿子一入怀,岑三娘感动得心都酥了。看不够似的仔细研究着他的眉眼。低声给杜燕绥听:“生下来他最个头最小,哭起来不比奶猫声大。没想到比老大个头还大。”
杜燕绥偏过头看他,仍不住用手去戳他的脸,触到柔嫩的肌肤又放得轻了。
“大少爷慢点!”大概是看到回廊上坐着的两人抱着弟弟,荞面使劲爬过来,扯着岑三娘的裙摆,努力想要站起来。
岑三娘心头一软,伸手握住他。逢春在身后搭了把手,扶着荞面站了起来。
“荞面,这是你三弟米糕。”岑三娘抱着老三给他看。
荞面一巴掌打在米糕身上,顿时吵醒了睡着的小儿,哇哇大哭起来。
见老大咯嘻笑着,眼睛黑乌乌的睃着自己。岑三娘哭笑不得。
“回头接了老二,咱们找地方安置下来慢慢教吧!”杜燕绥摇了摇头,一手抄起荞面,听到他清脆欢快的笑声,无奈的道。
老三哭个不停,岑三娘只好又交给暖冬。站起身来:“我让两位妈妈收拾行装去了。明日辞了王爷,咱们就走。”
“嗯。”晚上再更啦亅。亅梦亅岛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