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蘅唇边勾起,待闹了一阵子,如蘅方顾自起身走上前拉了佟如苓躬身劝道:“好苓儿,若是再哭,以后三姐不带你扑蝶择花儿了。”
佟如苓人小乖巧,一听得这立马止了泪,小丫头的声音糯糯的:“苓儿不哭了。”
如蘅瞧着越发喜欢,笑着摸了摸佟如苓的髻儿柔声道:“苓儿这才乖。”
说完将佟如苓送到奶娘身边,如蘅便倏然站起了身子,语中愠怒:“这是唱大戏么?闹得什么样子?若是吵着了老太太,一会子大太太出来了,大正月里都没个脸。”
猛地听到这一声儿,众人都麻利儿停了下来,规规矩矩垂立着。
终究是母亲的威名大,如蘅抿嘴一笑,招了佟如荞近前,亲昵地拉了佟如荞用绢子替她抹了泪,然后偏首问身后的双黛:“我记得前儿后房送来的那匹蜀锦还搁在那,没来得及裁剪?”
双黛想了一会子方回:“是了,料子还是新的。”
如蘅颔首:“一会子让素纨寻了,给四妹妹房里送去,我瞧着配妹妹也是好的,方才那档子事也就过去了。”
“姐姐的东西珍贵,妹妹怎么能要呢?”佟如荞怯怯的,埋着头红着脸儿,手脚越发局促。
这叫屋里有脸面的婆子们看了,顿时嘴角一撇,小家子出来的果然成不了气候。
可放在如蘅眼里,却越看到佟如荞小小年纪,心计之沉。晓得对付强势硬拼不得,就这样装弱势,蛰伏在阴暗的角落里,一旦让她逮到七寸处,就会亮出毒牙毫不犹豫的扑过来。稳!准!狠!
这会子屋里的众人,就是精明一世的老祖宗,何曾会料得一个不起眼的庶女,一个小小的三房,竟然断送了整个佟家,如果不是自己胜在多活了一世,又如何能看得清?只怕还得翻在她三房的阴沟里。
“咱们是亲姐妹,有什么能要不能要的?你就好好拿着,也没谁能说不行的。”
如蘅噙着温暖的笑意,说着这话的时候特意抚慰般拍了拍佟如荞的手,愈发显的亲切与别人不同。
眼中微扫了一旁的二房,果然气的狠狠剜了佟如荞母女,那眼神恨不得立即拔出刀子来硬碰硬,把她们给母女生吞活剥了一般。
如蘅抿嘴一笑,便听得丫头道:“老太太来了!”
众人忙各自归了位,只见如蘅的母亲,东府大太太崔氏和如蘅的二婶,西府二太太薛氏一边儿一个扶着个鬓发银丝的老母出来。
只见那老太太齐眉勒着饰玉五色紫貂抹额,穿着青皱一斗珠小灰鼠褂子,这便是原靖国公的嫡妻,如今东府里大老爷佟维信和西府里二老爷佟维宁的生母。
人虽上了年纪,但精神倒是矍铄,面上端的是慈和的笑意,到了那榻上自然坐了。
老太太瞧了一众人笑着道:“都坐吧!都坐吧!”
说完拉了如蘅的母亲笑道:“你俩也坐!”
崔氏笑着应了,与二太太一起居左右首坐了,其余人也皆依次让了位出来。
如蘅看见了笑靥如花的崔氏,心下激动难当,抑制不住地有些微颤,想到了前世母亲的委屈和苦难,心里直泛着酸,险些要溢出泪来。
但如今是过着节,又人多眼杂的,只能强压住内心的难受,生生的把泪给逼了回去,可手中却紧紧攥着,只把指甲都抠进肉里了。
这厢崔氏眼尖,方才又听到外面动静大,自然什么事情都晓得的,只笑着瞥了眼红着眼眶的三房母女故意惊道:“嗳?这是怎么呢?莫不是争果子吃恼了?”
崔氏一句话逗得众人都笑了,却又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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