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将军功不可没啊。”
听到皇帝此语,面色平静的杨熲面上终于起了一丝波澜,忙走到朝堂中间,受宠若惊般:“圣上言重了,老臣不敢当啊。”
战功彪炳的老将军,在疆场上奋勇无敌,若抡起大刀砍起蛮子的头来,眼睛眨都不带眨一下的,杀的蛮子威风丧胆,提到杨熲的威名,无不是扔了旌旗,绕着道儿的跑,此刻老将军瞧着却是颤颤巍巍,躬着身子,语中满是感激,全然恭敬谨慎的模样,哪里是居功自傲的大将军,分明是战战兢兢的老头儿,无非精神矍铄一点罢了。
“那,杨老将军对方才郭大人,许大人所言,有何看法?”皇帝毫不放松,继续问向杨熲,眼眸凝着一抹深意。
杨熲嘴边的胡须微动,眼眸却自始至终未看郭许二人,只微一躬身,不紧不慢道:“回圣上,老臣以为,二位大人所言皆自有自的道理。”
百官一听,无不是有些失望,正猜测着杨熲该如何应答圣言,一听此番话却是不温不火,就像朝那煮沸的水里再添点热水,说了等于没说,多一句不多,少一句不少。
得!别看人家是武官就是五大三粗,不长脑子,偏偏人家就这样一句话,咻的一声,将皇帝踢过来的球又原封不动,恭恭敬敬地踢了回去,这么多年的刀剑风霜,不是白顶了的,人家这才叫精明,泰山崩于前纹丝不动的精明。
皇帝倒也不怒不急,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却始终未曾入眼:“那杨老将军以为,若此番由你挂帅,如何?”
众臣一听,都不动声色地将眼神移向老将军杨熲,皇帝的这一句话是硬生生将杨熲逼到悬崖边儿上了,你是说也得说,不说也得给我说出来。今儿,是有一场好戏了,不仅是好戏,还是大戏。
杨熲嘴唇微一动,抬眸看了眼上面坐着的皇帝,看似带着寻常的笑意,可那笑却凝在嘴边儿,生冷的很,皇帝这是对他不放心,硬是要逼着他表个态呐。
“回圣上,老臣以为,西北地形复杂,风沙极烈,而老臣如今也年岁已高,身子骨越发比不得从前了,只怕无法胜任此次主帅一职,还望圣上恕罪。”
贺廷微一愣,马缙乃至百官无不是一怔,未曾想到杨熲会如此回应,当真是受了惊。
皇帝却是眼眸骤抬,看到下面杨熲恭谨的样子,并未有多意外,只是嘴边的笑意渐渐扩大:“杨老将军谦逊了,若你非此次西征主帅,还有谁可担当?”
杨熲并未说话,只听得皇帝继续不紧不慢道:“如今朝堂新人辈出,杨老将军也该带带新人,为我大周再添英才才是。”
杨熲眼眸微阖,皇上的后话就要来了,果然,只听皇帝道:“杨老将军既是主帅,便再为我大周选一位副将出来,到时奔赴西北,二人合力,必能旗开得胜。”
皇帝这是给他出了个难题啊,如今的年轻将领,多半出于他门下,再者,便是他马氏一党的人了,他若选前者,必有偏私构党之嫌,若是选后者……岂不是寻了把刀悬在自个儿枕边儿?
杨熲眸中一闪,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故作沉吟了一番,方拱手道:“老臣以为,有一人,可胜任副将一职。”
“哦?”
皇帝眼眸微抬,似是甚为好奇:“杨老将军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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