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酸苦模样。
倏然一道阴寒的目光射过来,如蘅微抬眸去,不是佟如荞还能是谁,只不过如今却多了个佟如璟。
“你怎么来了?”
如蘅一听,好笑的捂了嘴。微一挑眉道:“不然四妹妹以为还能是谁来?”
“靖国公?还是旁的谁?”
如蘅缓缓踱步上前,佟如荞似是咬着牙道:“你给我出去。”
小娘子唇瓣勾起一丝冷笑,睨了眼佟如荞道:“今时今日,四妹妹以为在我面前还有说话的分量么?”
“哦不。”如蘅浅浅笑着,眸子缓缓勾向佟如荞,语中淡淡道:“我竟忘了,妹妹。乃至三房。放眼从前,在整个靖国府面前,连半分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感觉到眼前小娘子凛然的恨意。如蘅微瞥了眼佟如荞攥的颤抖的手心儿,唇瓣微微一勾,缓缓凑到佟如荞耳边道:“妾室就是妾室,从前你四姑娘在府里还有人卖你面子。那是我佟如蘅给你的,没有我仰仗着。你佟如荞什么都不是,四妹妹这么聪明伶俐,不会不知道。”
佟如荞骤然怒目射向如蘅道:“佟如蘅!是你陷害的对不对?是你将曼陀草放到母亲房里的对不对?”
“母亲?”
如蘅饶有趣味的挑眉看向佟如荞,和一直阴沉不语的佟如璟道:“我只知道府里称得起母亲的是大太太。不知妹妹说的母亲是谁?再者……”
小娘子语中渐渐生冷,一双水般的眸子却是凝的跟冰一般射向佟如荞:“大太太所中的毒不正是你们所下?既然敢做,便要敢承担后果。如今,便是你们的下场。”
佟如荞面色微微一滞。如蘅冷冷的瞥了眼痴呆一般的秋姨娘,缓缓收回目光道:“今日你三房的日子该到头了。”
“只不过。”小娘子渐渐冷厉的看向佟如荞道:“我们之间的账还没有了结,我要的可不止是你娘死,我要的是你三房彻底消失在我眼前!”
佟如荞的面色骤然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佟如蘅。
如蘅淡然的瞥了最后一眼,便转身欲朝外去,身后骤然传出佟如荞阴鸷到有点扭曲的笑声和嘶吼。
“佟如蘅!就算是走到如今,你也没有赢,父亲视你为棋子,如今你那福薄的母亲躺在那儿,这辈子都不会再起来,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如蘅脚下的步子骤然一滞,过了许久,小娘子轻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柔柔的。
“佟如荞,没想到你也是那么的愚蠢,若非掩人耳目,想来这会子来探望你们的不止我,还当有母亲才是。”
说着小娘子唏嘘的摇了摇头:“可惜了,母亲却是没能亲自来瞧瞧这一刻。”
“你什么意思?”
佟如荞脸色一白,死死地盯着如蘅的背影,小娘子却缓缓瞥首看向佟如荞笑道:“母亲早已被许先生治好了,至今未起,都是假的,不过是为了今日这出好戏委屈几日罢了,如今你可明白了。”
佟如荞痴痴地坐在那儿,嘴中默念着什么,而小娘子却早已消失在门口处。
不过一夜,靖国府却是换了个天儿,东府秋姨娘骤然因病而逝,老太太却是硬生生连佟家的祖坟都不让秋氏进,就连棺材钱也是大房小娘子出的,如此没少人传这佟家三娘子的温婉和善。
怎么?你问靖国公佟维信?说起靖国公,自被停职赋闲在府,更是终日关在天霁斋再未出来过。
而不过几日,又是一个消息震惊了府内府外,传是三房的四姑娘和五哥儿因染了恶疾,便被宁寿堂的老太太安排至外面的庄子静养,青紬车缓缓而过,东府的三房便这般如风般散了,连带着从前的恩宠,消逝的干干净净。
如蘅缓缓站在窗下,抬头看着雨打芭蕉,传来“噼里啪啦”的水珠儿声,小娘子抬手接了一滴冰凉的雨珠,唇瓣微勾:“下雨天,留人天,终究连老天也留不得她们。”
是啊,一个小小的三房,闹得阖府鸡犬不留,靖国公被停职赋闲,触了圣怒,只怕这辈子也再无入仕的可能,而掌家的大太太仍旧昏厥未醒,偌大的靖国府若非大房的两个小郎君,还有宫中两位主子娘娘顶着,只怕就快剩个空壳子了,老太太那般好强的人,如何会允许那三房留下的一对卑贱儿女整日在自己面前堵心?
“外面凉,姑娘进屋去吧。”
素纨上前替小娘子披了件儿披风,小娘子嘴角微勾,温然得看向素纨道:“母亲可好?”
素纨嘴边凝着笑意:“姑娘放心,大太太极好。”
小娘子微微点了点头,却是有些惆怅的看着阴阴的天儿道:“只不过等过几日母亲该醒时,我也该回宫了。”
素纨上前扶住小娘子温声劝慰道:“终究三房没了,老爷又足不出门,再有老太太镇着,姑娘还担心什么。”
听了素纨的话,小娘子眉间渐渐舒展开来,唇边荡起浅浅的笑意。是啊,该消失的都消失了,她还担心什么。
不过,一切都还没完,只要她三房还有一个人留着,她佟如蘅便不会罢休,是啊,任谁前世被一对母子害的家破人亡,又能轻易放过呢?
小娘子眸中渐冷,看着连线的雨珠儿沉沉道:“庄子里终究太舒服了,他们享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