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公,马缙仍旧走了这一步,怕也只是试探父皇的意思罢。”
齐毓似是而非的一笑:“大抵是吧。”
话语刚落,齐毓已然摩挲着小娘子的头发。嘿,倒还玩上瘾了。
如蘅到底也没把头发夺过来,朝着镜中一看,突然有些微微发怔,如今她还算年轻,有朝气,可十年后。二十年后呢?七年之痒。久了久了,会不会也有相看两厌的一天?
有句诗念的好,至亲至疏夫妻。可不是如此么?
“阿毓。”
蓦然地一声软语,齐毓微一愣,倏尔唇瓣勾笑:“怎么?”
如蘅伸手握住齐毓放在她肩上的右手,一股温热熟悉的气息淡淡萦绕。透过镜中看去,身姿挺拔。的确,论容貌气度,齐毓注定是众星捧月的,而她。真的阻挡的住么?
如蘅煞然掩了眸中的半分无奈半分酸涩,唇瓣的笑淡淡的:“今儿姑母跟我说了些事儿。”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一个笑眸告诉自己他在听。如蘅的手轻微紧了紧,又缓缓松了些:“父皇打算将川陕巡抚蒋锡宁的妹妹许给老四做侧妃。”
抬眸看去。见身后的人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如蘅便知道,他大抵也跟自己一样,压根儿没往那一重想,终究还是她率先捅开了:“如今老三,老四,老五,都纳了正妃侧妃,皇孙也让父皇抱了一个又一个了,就咱们宫里……还空着几个名分。”
话一说完,如蘅觉得半个身子都轻松了,可是却突然觉得嘴唇有些发麻,抿了抿唇,怎么说,有点苦,就像是生吞了一把黄连一样,咽不下去,就只能苦在嘴里。
身后许久没有回应,如蘅突然觉得有些急有些慌,以至于手都有些微微的抖,缓缓抬眼看去,却见齐毓心疼的看着她,终究有些无奈地紧紧握住她的手轻轻道:“空着好,人多了还得多几个人的口粮。”
如蘅微一滞,没想到在这么正经的时刻,他也能不正经起来,因而小娘子有些气鼓,一瞧着这样,齐毓终究微微躬下身来靠在小娘子耳边,压低了声音温温儿道:“没有那么多妾室,后院反倒是安宁,若平白多了几个人见天在眼前晃着,莫说我不适应,你大抵也不适应的,更何况,人多了,就禁不住想要争,我还是喜欢内宅安宁些,有你,就够了,人多了反倒顾不过来,琐碎头疼的事儿也只会多不会少。”
如蘅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般,唇边又荡起笑意,只听得耳边那人轻声道:“你也别管这些劳什子事儿,左右有我顶着,你怕的什么,你啊,就乖乖养在屋里给我生个小郎君就是了。”
“难道生丫头就不好了?”如蘅杏眼一瞪,一脸的不甘。
“好,好,只要你给我生就行。”
宠溺的话刚说完,凑在小娘子耳边说话的齐毓眸中骤然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小娘子还没说话,便觉得温热的气息突然靠近,齐毓轻轻一咬小娘子的耳垂,如蘅禁不住嘤咛出声,手中微微一紧,身子也战栗了一下,一瞬间跟撩起了火苗一样,只觉得身子热热的带着点闷,额际微微浸着汗,发丝轻轻黏在额角,莫非是屋里的地龙烧的太旺的缘故?
小娘子正揣摩着,却猛地发现自个儿什么时候已经睡在床上了,再一转眼,床纱早已落下,纱外只微微弱弱亮着一盏灯,为着夜里口渴喝水不至于摔倒罢了。
转而看眼前的局势,如蘅在里面侧躺着,齐毓躺在外面,两只手轻轻揽着小娘子柔软的腰肢,床外是隔着纱的暗黄灯晕,而床内就像是四处搁了炭炉一样,温度一点一点向上爬升,透过柔柔的光晕,如蘅看到了齐毓明朗的眸子正定定看着自己,禁不住咽了咽口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三娘。”骤然的男声,温然中带着一点喑哑,好像是从喉腔发出的,闷闷的。
“嗯。”小娘子偏过了眼神儿,虽说大婚已然几个月,为什么她还会有一丝丝紧张。
齐毓的右手缓缓从小娘子的腰肢一路顺着蜿蜒而上,指尖就像是一蹙小火苗,点燃了如蘅一丝又一丝的悸动。待滑至衣襟处,齐毓熟门熟路的解开一颗又一颗盘锦扣子,骤然小娘子猛地握住齐毓的手,齐毓微一怔,却见小娘子颇有些气鼓道:“为什么每次在正经的时候你都能不正经。”
“噗嗤”一声,齐毓毫无意外的笑了,敢情自家媳妇儿不高兴的是这个,倒把他吓一大跳,想到此,齐毓便又起了打趣的心思,缓缓凑到小娘子耳边,吐着温温儿的气息闷声笑道:“我这会子做的就是正经事儿,想来父皇和皇后娘娘也是极力赞成的。”
得!如蘅嘴角一僵,这话儿顶的好,看着眼前的人得意的一挑眉,突然觉得像只会算计的小狐狸。
打趣是打趣完了,正经事儿还是要继续的,齐毓轻车熟路的解开了小娘子的衣襟,登时如蘅感觉到属于他的温热,一点一点落在自己的肌肤上,一阵燥热下,只觉得衣衫的后面都湿透了,如蘅一个闷声凑到齐毓身前,紧紧攥着齐毓的衣襟。
齐毓微微一勾,唇瓣轻轻覆在如蘅的唇上,手里却是丝毫没有停,一路滑过小娘子的后脊,感受到覆在身上的那抹掌心的温度,如蘅身子猛地一颤,顺手便勾住了齐毓的脖子。
齐毓的眸子微醺,声音微微也有些喘息,却还是坚定不移:“三娘……我只要你。”
如蘅微微一怔,看到眼前的人定定看着自己,眸子亮亮的,就像是十四岁生辰的那一夜,他为她点燃的烟火。
夫妻或许就是这般,从前再炽热的爱慕终有一天也会化为平静,在柴米油盐的磨合下,渐渐变成了相知相依的亲情,直至一日割也割不开。(未完待续)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