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刀背。
纪洲没理他,直接走到他应该在的位置,脸上的表情也变成剧本上规定的小心翼翼。
塞班抬手,遮光板遮住光线,整个内部变得昏暗只能隐约看清。
不说话你永远也不知道他在的副导演继续充当场记:“!”
……
纪洲轻轻搬下来两块碎石,小心迈向里面那个明显是中空的位置,光线只能隐约进入到里面几尺的位置,剩下能看到的就只是一片漆黑。
他掩着口鼻,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打开手电筒照明,而是试探性地向里迈步,没迈一步都会停顿一下,侧耳听会不会出现其他人的声音。这么五次之后,确定了他是唯一在这个简陋安全屋里的人,纪洲这才打开手电筒。
正对着前方,所以他直接看到的就是那套比平常要大赏两倍的黑色棺材。
那一个瞬间的视觉压力让他向后退了两步,确定心率正常之后才低声骂了一句:“我操。”
纪洲先是拿着手电环视一周,在确定除了这栋棺材并没有其他别的东西之后,才把视线再次移到了棺材上面。
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犹豫,纪洲就把手电筒放嘴里叼着,爬上那个石台,预计用吃奶的力气把棺材盖打开。
地震来了……
塞班刚想在这种地方暂停,让工作人员上去把那个棺材盖开一个缝,这样接下来打开会比较方便。但是他这个手势还没做,就看到棺材盖被一点点挪开。
从摄像机看来的镜头,就是纪洲因为地震的晃动给猛地撞开了那个棺材,就是最开始塞班计划的那样而安画没能做到的一幕。
塞班挥挥手,没有喊卡,也就继续拍摄。
和安画饰演的那种犹犹豫豫,目光主要关注在将军身上不同。纪洲,饰演一个坑蒙拐骗偷的流氓痞子,只是在那张脸上停留了一秒,目光就看向了将军手边上的那把刀。
哪怕只是在手电筒的微弱光芒下,那把刀的刀锋依旧刺目。
在这种情况下,武器,是每个人拼了命都想得到的。
地震一直持续,洞口已经有落石了,纪洲皱着眉,身子前倾,手即将就碰到了那把大刀……
塞班看着摄影机,刚要开口提示卫忠侯这时候可以睁开眼睛,就看到纪洲的身体几乎是毫无反抗能力地被压制在了棺材边沿上,脖子正好卡在那,后脖颈是卫忠侯的那把刀。
“谁?”
将军垂着头,一只手握着刀柄,手肘抵在了纪洲的背上,一只手则让纪洲被迫仰头,能够看清楚纪洲的脸。
这一系列的动作似乎只是在三秒内,围在塞班身边的人透过小电视都能看到卫忠侯的动作,在纪洲的手刚刚要碰到那把刀的时候,卫忠侯没有经过提醒,手腕翻转就握住了刀柄,然后又是一击压制。
本来这个一击压制大家以为还是能看到之前卫忠侯对安画那样,刀刃抵在脖颈处。但是这人完全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对待纪洲用的方法简直就是粗暴,只是看着,都觉得纪洲现在被压制成这么一副可怜模样实在是疼。
所以,纪洲用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说出那句台词的时候,没有人怀疑他现在真是想对着卫忠侯咬牙切齿一番。
“这破地方都快塌了,你他妈还说个屁话!”
又一块碎石砸在了将军不远处,将军微微皱眉,手上的动作确实不轻反重,“你到底是谁?”
“我他……”纪洲猛地侧头躲过了从他耳旁擦过的碎石,这下声音里面的硬气没少,甚至还多了两分因为紧张的颤抖,“你要死也别拉我做垫背的!”
将军的刀锋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他挪动,就能直接见血的位置。
“我他妈是你孙子行了吧!爷爷你快松手,你这是要断子绝孙啊!”
这个山洞的碎石掉落速度愈发加快,加上地震的晃动,纪洲又要小心不被砸死,又要小心别动作幅度太大而让自己掉了脑袋,真是脸色惨白连脸皮都不要了。
山洞中的情况让将军皱眉,他的手按在了纪洲的肩膀上,靠近纪洲用低沉的声音说:“别耍花样。”
在纪洲恨不得发誓的情况下,将军直接从棺材上翻下来,几乎是拉扯着纪洲离开这里。
在他们迈出山洞的一刹那,整个洞就直接坍塌封死了。
……
原计划应该分三段拍摄的镜头,一路没被喊停。
塞班最后在整场都拍完之后,才摆手喊停。
“我看一看。”他示意纪洲和卫忠侯两人先休息,并没有直接说过。因为这一段其实瑕疵的地方同样存在,但是整个下来却十分流畅,他只是需要看一遍,在几个小地方补拍几个镜头就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正围在塞班旁边的两个人,他们刚刚的表现,哪怕真的不能得上一百,九十五分是肯定有的。先不说卫忠侯那几乎让人眼花的动作直接制住了纪洲,就是两人之间的互动,也自然地不像是演戏。
要不是知道他们关系好,甚至都会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那么拼!纪洲脖子因为卡在了棺材边沿被卡出了一条红印,甚至后脖颈处也真的被卫忠侯的刀割出了一道细小的血痕。
他自己倒是并不怎么在意,弯腰看向之前拍戏片段的时候,身后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纪洲转头,正好对上的安画微笑的视线。
“很不错。”安画指了指他的脖子,“至少我是不能做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