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
“习惯?”
“不会看到食物就想着都杀了吃,不过茅部落原来是采集的,应该不是太难。吃完了吗?!吃完了就快走!”刚才还优哉游哉的黑爸,忽然大声招呼着猎星。猎星三口两口吃完了蛋羹,拿上石矛跟上了黑爸。
“黑爸!我要去吗?”白锐一边问,一般匆忙给猎星递上几块裹在叶子里的烤肉。
“在家待着,茅巫大概会来找你,小心应付。”黑爸头都没回,已经带着猎星掀帘子走了。
“唉……叫花鸡都没来得及吃。”叫花鸡的泥还有些湿,里边的蓝鸟明显没熟。
黑爸和猎星到了外边,茅收兴冲冲的迎了上来,一巴掌拍在猎黑的肩膀上,继而哈哈大笑起来。茅收坦诚率直,他是丝毫都不在意刚刚饿着肚子被晾在外边,在食物的香气里等待的煎熬。跟着他的茅部落人大多数也并没露出不快,但例外总是有的。
黑爸和茅收把对方拍得啪啪直响打招呼的时候,眼睛在茅收带来的人里扫过,十个人里,只有两个人表露出明显的不快。还有一个发现了他看过去的视线,立刻凶狠的瞪了回来。
“行了,走吧。”黑爸嘿嘿笑了一声,茅收不错,他是真的不在意,脑袋没那根筋。但他底下的人,是真的蔫哒哒的一群老实木头,还是敢怒不敢言就不知道了。反而是这种把火气摆在脸上的,黑爸看得更满意一点——如果茅部落都是那种木头,别看合并的事情已经事到临头,茅部落整个部落都已经搬过来了,黑爸说不行,这事一样别想成。
茅部落发火?行啊,开打!干脆别和平过度了,直接打得合并好了。黑爸现在有底气,有白锐那么一个跟魔神一样的大巫,别说茅部落,就是加上那个神神秘秘的蓉部落,也一样得不了好。
队伍路过大洞,黑爪带着几条二哈来了。猎满和猎羊和猎黑父子俩打个招呼,就回大洞去了,那意思是今天不打猎了。他们虽然也想高兴和茅部落的融合,希望能尽快解决孩子们的问题,但还是看得明白情况的。并不急着搬,而是留在家里,照看好自己的东西,至于什么时候搬家,听猎黑的。
二哈们的加入,让捕猎队里死气沉沉的众人显得鲜活了一些,就是两个不快的也露出了笑容。
经过大洞,眼看着前边就是鸟场了。
因为蓝鸟越来越多,所以干脆众人顺着山势,找了一个凹陷进去的很小的山谷,把蓝鸟都放养在了里边,外边有二哈常驻,白鸟他们每天进去巡逻一圈,然后带着一筐鸟蛋出来。绝大多数蓝鸟都是养熟了的,就算现在不拔掉它们翅膀上的长羽,也没见逃跑的,甚至三不五时的还有外边的蓝鸟自己跑进来自投罗网的。
至于小青,现在又加上一个白龙,它们俩当然也是常客,其实按照它们的体型,蓝鸟塞牙缝都不够,更何况鸟蛋,这两条却三不五时的必定要去打牙祭。以白鸟为首各种告状,可却从来没有跟白锐红过脸,甚至偶尔看见小青还会问一句“今天吃了没?”因为正是有小青在,其它野兽才只敢远远的对着这个小山谷的蓝鸟流口水,而没有一个敢来伸爪子的。
离着山谷还有断距离,已经听见蓝鸟吵吵嚷嚷的声音了。有些人的脚步立刻就轻快了许多,甚至不知不觉越过了猎黑和茅收去。
“干什么呢!”茅收一嗓子,把这几个人都叫回来了,“猎黑,这就是你们的那个什么鸟……鸟场?”
两边交易又不是一年两年了,鸟场的事情茅部落的人当然知道,他们还和白锐他们换来了六对。可是没过十天,抓来的蓝鸟就死干净了,照看的人说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死了,病死了。但茅收和茅巫都知道,这些鸟是被部落里的人自己偷偷掐死的。蓝鸟吃不饱,就不可能三天两头下蛋,没有蛋,长得越来越瘦,每天都抻着脖子叽叽喳喳的叫,还要分走部落里的食物。有食物不能吃,还要喂着,就算有族长和大巫的命令在,但原始人也是有他们自己的“智慧”的。
“对。”
“打猎要经过这?”
“对。”
茅收傻笑着,憨厚的摸了摸后脑勺:“猎黑,这个鸟场还让你们的人继续看着吧。具体鸟和鸟蛋怎么办,等到决定了新首领,再和茅茅商量。”
“我也是这个意思啊。”
“族长,他们不是和我们成了一家吗?那么鸟场里的鸟为什么不让我们吃?”问话的人叫茅豆,并不是表现出不满的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茅部落搬过来,很多人私底下都在念叨着鸟场,想着是不是一过来就能杀鸟吃饱了。反正鸟很多,必然能够吃上一段时间了,至于吃完了怎么办?不是还能再抓吗?
至于说养鸟吃蛋?他们就算表面上不说,私底下也会觉得你有肉不吃,用食物喂鸟吃蛋,那不是有病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局限性,不是所有的原始人都有黑爸那么……黑的。
猎黑依旧笑嘻嘻的,猎星皱起了眉,茅收大巴掌排开了茅豆:“今天是来打猎的!”
茅豆被拍得闭上了嘴,低着头退缩到一边去了。之后到了鸟场跟前,猎黑和看守的二哈打过招呼,茅豆和几个战士眼睛死盯着鸟场里,满脸的渴望,只是有茅收的那一巴掌他们都不敢说话而已。
不过,从这就能知道,鸟场的问题还真是一个□□烦……
***
当猎黑带着茅部落的众人阵阵踏上打猎的道路时,茅巫也正在拜访白锐。
原本大兔子还紧追着他不放,但随着他距离白锐的家越来越近,以两耳黑为代表的兔子们,顿时吓得耳朵都软了,一个二个的跑回了茅部落。
“大巫。”茅巫学着抱拳,然后才走进山洞里。
这时候洞里早饭的香气还没散尽,和茅收一样熬夜又没吃饭的茅巫,一坐下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见他这样,白锐递过去了一杯……水。
茅巫喝了一口,连蜜水都不是啊!就是凉水!顿感白锐是越来越像他那个黑爸了,一样的小气。不过,他终归不是来吃饭的,白水就白水吧。咕嘟两口把水喝干,杯子一放,茅巫说明了来意:“部落里两个重病的人,我是来请大巫去帮他们治病。”
“好。”白锐没推辞,这也是收服茅部落人心的一个好机会。茅巫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才在搬过来的第一天就来找白锐。
茅部落的居住地那边已经没有凌晨时那么混乱的,留在聚居地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极少数壮年人是留下来保护他们的战士。留下来的人也极少有空闲的,白锐和茅巫到的时候,正看见两间粽子房在做最后的固定工作。这种看起来简单原始的东西,其实技术含量也是很高的。
看见他们俩,茅部落的众人称呼白锐为“大巫”,称呼茅巫的自然就是茅巫,手上的活能放下的,都恭恭敬敬的行礼,而且也都是抱拳,就是左手抱右手的有,右手抱左手的也有。
一路到了最大的那座粽子房,进去之后,白锐闻到的是一股呛鼻的烟味,一个孕妇正在火塘边燃烧着某种草药。当初他昏迷不醒的时候,猎茅也曾经燃烧过某种草药,味道和这个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