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罢了,既然事实如此,朕就别无它话了。你休息着吧。”
事情发生至此,从起因到结果环环相扣,扣扣相生,龙肆想寻个理由处罚凋月那个丫头来解心中堵住胸口的闷气都不可以。
扬扬手袖,烦愠的皱起眉梢,龙肆扶额坐在小榻上,指腹轻轻揉着,一股愁绪萦绕在眉心,凝眸沉思,百般无奈。
“皇上您”
龙肆的表情,沉寂中飘浮着淡淡的忧伤。
凋月分不清龙肆是真的不追究,还是怎样,心里没底,弱着声音软软的探问。
“无碍,朕需要安静。”
简短的一句话语,表明龙肆此刻极为烦躁敏`感的情绪。
只是朝着凋月的方向甩着眸里的余光漠然一望,便吓得凋月连忙摇手点头的,扯起被子轱辘睡下,作死人状,身子不再移动分毫。
龙肆见到,飘着眼神漠然收回,重新凝思索想,也不再发出半丝声响,屋子恢复到之前静寂沉默的气氛。
卓香雅听着屋子里不再有说话的声音,在被子下努力稳了稳此时仍然没有脱去兴`奋的心态,拎着被角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静静的望着龙肆陷入沉思中留给她的半面俊美的容颜,突然感觉眼前那般认真凝神自思的龙肆,好像是她从来没有仔细欣赏过的一个有如细笔雕绘下的完美侧面。
卷卷上扬起来的浓密睫毛,深邃俊美的一双比女人还要精致的墨色眼眸,高挺的鼻梁,微微挑起的薄唇,一切组合起来,映在人的眼帘里,是如此的美妙惊艳,震得人砰然心动,悸撼不已。
可是这些,若是早在卓府之事发生前出现就好了吧?
或许她会心甘情愿的沉迷在他的欺骗里,醉倒在他为她刻意编织起来的温柔乡里,一醉不醒,自欺一世。
但现在,这般美好的假象,看在她的眼里,只会更让她想起以前的她在龙肆面前,是一个多么不值提起的笑话。
在被龙肆冷落的那段时间里,她就如同被折断了羽翼的小鸟,无法尽情的展翅飞翔,只能傻傻的等在龙肆为她设下的牢笼里,慢慢消化着龙肆对她施下的恶魔咒语,从此,心无情爱,划地为牢。
凄凉的付出,换回来的,只有一个男子冷情薄`性的放眼观瞧。
到底,还要等多久,她才能重新折好羽翼,展开翅膀去飞翔呢?离龙肆生辰的日子,还有漫长的大半年光景吧?想要保全自身的逃出去,她还得需要从长计议呐!
看着龙肆的容颜,卓香雅的心里逐渐升起一丝烦恼,索性蒙着被子躺下不再去看龙肆,更不愿再去多想。
“唔好累”
饿着肚腹躺在小塌上,卓香雅折腾了一个早上的身子体力早已不支,隐隐的漾开一阵疲倦,闭上眼眸不管不顾的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已经日降西山,临近傍晚,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菜香。
“凋月,本宫饿。”
躺在小榻上赖着不起,卓香雅带着厚重的睡意迷糊不清的喊着,俨然忘了此时凋月同她一样,感染了风寒的身子虚弱无力,躺在塌上想起也起不来。
而且,凋月似比卓香雅更早些的醒来,因为此时她正在榻上动着全身上下唯一有力气转动的白晳脖子,朝着锅灶的方向,眼睛一瞬不转的盯望着在锅灶前拎着菜刀当当切着葱丝的黑色影子,发馋的流下两行口水,相当没有淑女形象。
“喂,丑丫头,收回你那带着亵`渎本公子的眼神,否则本公子可不敢保证本公子手中这把菜刀会不会一刀砍在你的脖子上。”
锅灶前迅速而熟练切着葱丝的当当声音稍停,站在锅灶前的黑色影子蓦地回头,美艳的眸子里扫射出一道带着寒光的冰冷眼神,挑衅一般,上扬着眉梢,掌心里耍着刀柄把玩一圈,收回握手,刀尖一横,直指凋月伸的比长颈鹿还长的脖子,狠狠做了一个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