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呀,新娘子晕了!”蓦地嬷嬷一声喊,丰延绍微微蹙眉,却不想一旁的丰延苍猛的倒下,一直站在后面的护卫眼疾手快的扶住坚持不住昏过去的丰延苍。
“王爷又昏迷了,五王爷,这怎么办?”面目严肃的管家熟练的将一粒药塞进昏迷不醒的丰延苍嘴里,随后问道。
远处百姓的议论声已经嗡嗡传开,府内观礼的朝臣听到动静也都朝着府门前奔来了。
丰延绍探了探丰延苍的脉门,随后当机立断挥挥手,“将七弟七王妃送进洞房!”
所有人都训练有素,两个护卫架着昏迷过去的丰延苍先行离开,两个嬷嬷把同样昏迷的新娘子架出来快速的跟上,直奔洞房。
七王爷大婚,新郎新娘双双昏迷被抬入洞房的事以迅疾的速度传遍整个皇都。上至快入棺材的老人,下至黄口小儿,甚至连街边的流浪狗都风闻了这件事。
人们可怜七王爷久被病痛折磨,更可怜那马上要守寡的新娘子,太平盛世,出现了这样的事,就成了大家平日无事时的谈资。
更有甚者开始猜测,待得明日,那七王府大门上的红绸就得变白纱。
人的命天注定,给你荣华富贵,却不一定给你长命百岁,善哉善哉啊!
入夜,七王府内灯火通明。巡视的护卫三不五时的经过畅轻阁,但里面没有一点声音。红烛幽幽,满是喜气的新房除却两道清浅的呼吸声,安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到。
宽大的喜床,两个一身红衣的人皆双目紧闭,并肩的躺着,谁也不耽误谁。
女人身形瘦削但凹凸有致,黑色的长发散在床铺上衬托着那张脸更苍白。尽管闭着眼,但能看得出是个美人儿。因着身形与那苍白的肤色,看起来有点楚楚可怜。
蓦地,女人的眉峰动了动,下一刻蹙在一起,嘴边发出一声沙哑的呜咽。
“好疼。”岳楚人费力的睁开眼,入目的光亮过于刺眼,没办法又闭上。
怎么睡了一觉全身都好疼,特别是胸肺那里,针扎一样。
她睡觉之前没做什么啊,只是把两只红蟾蜍放在玻璃箱里,打算今天看看哪只能赢。赢了的她要提取毒液养蛊,然后送给那个死老太婆尝尝鲜。
哦,好疼!
岳楚人抬起没力气的左手,打算拿床头的银针刺自己几下,否则就这个状态怎么行。
抬手朝着左边摸去,结果摸到一个紧绷的带着热度的东西。
“嗯?”这是什么?岳楚人冷静一下脑子,下一刻猛的睁眼,这是个人!
刷的扭头,过于快速脑子里一阵晕,可却没阻碍她的视线,左边躺着一个人!而且他正在看着她!
时间一时静止,岳楚人看着他,他看着岳楚人。她满眼疑惑不解,他满眼沉静如水。
好半晌,岳楚人才发觉这不是梦,眼前这个确实是个人,还是个穿着红衣长头发的男人!
男人?靠!
瞧着他的装扮,这是古装戏?转眼看向四周,这床也够古老的!
随后看到了自己的手臂,嗯?她怎么也穿着广袖的红衣服?
慢慢的摸摸身上,入手的布料和看到的一样,而且很重要的是,这身体骨瘦如柴,都摸到了排骨!
这不是她,她没这么瘦!猛的抬起双手举到眼前,翻过来覆过去的看,纤纤十指瘦的皮包着骨头,青色的血管都露出来了。这像鸡爪子似的手也不是她的!
“我靠!这是做梦吧!”猛的闭上眼睛使劲的眨眨,眼前的一切都没变。
她撑着疼痛的身子坐起来,跳到地上差点摔倒。脚步踉跄的满屋子走着,入眼的一切古色古香,而且照明的居然还是蜡烛。
岳楚人有点慌了,不像绑架,不像做梦,可这儿是哪儿?明明她昨晚是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睡觉来着。床头还有声控的台灯,床头柜上还有一个企鹅加湿器,还有她和她的宠物小红蛇的照片,可是一转眼怎么都不见了?
这是哪儿?对了,床上有个人来着!
转身脚步踉跄的奔到床边,眼睛紧紧盯着躺在那里正看着她的人,还未开口,那人却突然拧眉,脸色在瞬间苍白如纸,红色长袍下的身体紧绷,咬牙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房间显得异常响亮。
岳楚人看着他,随后慢慢蹙起眉头,吸了几口气再看看他的脸,这人中毒了!
看着他越来越痛苦的模样,岳楚人不知该不该帮他一把。她不知这人是谁,自己突然变成这样和这人有什么关系。但是不救的话,瞧着这人活不了多久了,而且他还是眼前唯一一个活物,或许,应该帮他一把。
转眼看向四周,也没有个银针什么的。诶,靠着窗子一个古老的梳妆台上放着一排的金钗,用这个也成。
奔过去一把抓了几个随后坐到床边,伸手抓住他紧绷的如同石头的手探了探脉门。眼睛转转,当机立断的俯身快速扯开他的衣服。
丰延苍想要阻止,但疼的他说不出话来,身体更是因为疼痛痉挛不听使唤。
看着她扒开自己的衣服,然后一手拿着尖利的钗子狠狠地扎进自己的胸口。
疼痛袭来,还未说话,这个女人快速的拿着钗子扎在身体各处,疼痛只是一时,下一刻身体猛的放松,哽在喉咙的腥甜涌上来,扭头,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落在鸳鸯戏水的枕头上泛着刺鼻的气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