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了。
“是没听清楚还是不会做啊?”我从腰间摸出几颗硕大的南海明珠,放在手心扔着玩,转头对谢东方说,“**,我看这家楼也不怎么样,什么菜都不会做,我看我还是去打弹珠玩好了!”
说着,我把手里的明珠玩得风生水起,伙计的眼随着珠子上上下下,真怕他不留神掉了出来。
“等……等等……等一下!”伙计忙陪着一脸谄笑,贴了上来,“小爷,是小的该死,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赶紧地里边,不,楼上雅座请!”
我撇撇嘴,大摇大摆地往楼上去,谢东方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只顾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小爷,您说的那些菜……”
“好了,我也不为难你,就拣些你们楼最好的菜上些吧!”
“好咧!您二位先坐,我给您沏茶去!”
我环顾四周,雅室临河,推窗便可见护城河岸尚翠绿绿的柳树,门口有纱帘,陇起帘子,便可见对面戏台,一个红装女孩正低眉续续弹着琵琶,急重轻缓恰似大珠小珠落玉盘。
那女孩姿容过人,眉眼处尽是柔弱风情,而且身段玲珑,凹凸有致,真是天生尤物!
“谢谢,这年头果然钱是好东西啊!”
“钱再好,也不过民脂民膏。”
“你是说爹的钱来得不干净?”我一愣,轻声问道。
“官场上,身不由己罢。”
“我知道。”我坐下轻啜一口伙计刚送来的君山银针,问道,“谢谢,你说,当今朝廷黑不黑?”
“丫头!妄议朝政!这话若被人听了去,就算你爹是当朝宰相也救不了你!”
“所以我才跟你说啊!谢谢,难不成你想出卖我?”
“丫头!”谢东方宠溺地点点我的头,道,“虽说如今天下承平,百姓富庶,当今也算是一代明君,只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何况朝廷这么个大染缸。”
“南淮城,天子脚下,也不是没有受苦受难的穷苦人,何况天下之大,又有几处都如这南淮,盛世太平!”
“谢谢……”我难得见谢东方也有这般义愤的时候,不禁豪言一番,“如果我做官,一定要做清明廉洁的好官,斩恶人,扫毒流,匡正义,平天下!”
“哈哈!小丫头!白日做梦呐!”
“有什么不可以!”
“想学那个……那个什么花木兰?”
“咦?你听到了?你也觉得花木兰是巾帼英雄吧?”
“是是!不过我羲国没有女子当官的先例,不然我家丫头有此等胸襟,倒是可以去试一试!”
“你!取笑我!”
我柳眉倒竖,不过心里暗喜谢东方苦了一天的脸,终于又有了笑意。
菜很快上来了,果然是堪比御膳,与众不同!一品酱香肘,咸香酥软,一品杞芽煎蛋盏,色淡清香,一品鲜笋鳝鱼汤,嫩香四溢,又上了几道小菜,和一坛上等竹叶青。
好吃啊!吃到如此美味,我很没出息得感动到几乎要哭出来。可谢东方只浅浅用了几筷,一味喝着酒。
吃饱喝足后,我放下筷子。
“谢谢,你今天心情不好?”
谢东方不语,斜斜地倚在窗前,眼神飘忽不知神游到了哪里,良久良久。
“今天是你娘忌日。”
他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
忌日与生辰,不会这么烂俗吧?有什么隐情,我正欲问个清楚,楼下突然起了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