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大郎带着村正快步进了院子,看着院子中的血迹,村正心里也是一紧,他本是在家里和老爷子两人聊着今年服力役的事,就听见院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心里也是一惊,一般人来找他不是啥急事的,谁也不会这样砸门,这也不知又是哪家出了事。
福婶儿出了东厢开了院门,就看见大郎一脸的汗,一脸焦急的站在院门口,“大郎,你这是咋了,可是家里出事儿了?”
村正在屋里坐着,一听是大郎家的事儿,第一反应就是丫头出事了,忙穿了鞋下了炕,迎到了院子里。
“大郎,这是咋了?”
“村正叔,您快跟俺回家看看,小四让人给伤在院子里了,满头的血。”大郎急的去拉村正,就往家的方向走。
“大郎,你先别急,俺穿件袄子。”大郎这才注意到村正只着了件儿夹衣,点头站在院门口等着,也不进屋。
村正边穿衣服,边跟他爹交待,“爹,大郎家的小四出事儿了,俺去看看。他娘,你多做些午饭,一会儿给大郎家送去些,怕是这会儿家里乱成了一团,几个小的连口热的都吃不上。”
“这几个娃才过了几天好日子,这就又出事了。快去吧!”老村正叹了口气,为这几个孩子难过。
福婶儿心里虽然着急,但知道伤的不是丫头,她还有些安心。不是说她心肠不好,可比起四郎,她更喜欢那个机灵的小丫头。
村正这一路走的也急,还不忘记问问大郎四郎的情况,知道司徒嫣已经给四郎医治了,就知应该不是啥大事。可进了院子看着那一滩血,心却沉了下去。
等进了西间,看见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脸苍白,头缠白布的四郎,心里把那个伤人的恨了个半死。
“丫头,可知是谁做的?”
“旺福叔俺们先去堂屋再说。二哥留下照顾四哥。”司徒嫣请村正出了西次间,进了堂屋。却把二郎留下了,这事儿她还不想让二郎知道,怕他冲动坏了事儿。
“旺福叔,四哥刚虽然醒了,但头晕的厉害,所以事情的经过俺还没来得及问,但俺心里清楚,这事儿应该是李三柱所为。”还没等司徒嫣把话说完,大郎惊的从炕边上蹦到了地上,大声叫着,“不可能!”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小妹会怀疑他三叔。他心里猜的是二驴子悄悄回到了村里,才伤了四郎的。
“大哥你先别激动,听俺把话说完。”司徒嫣看了一眼李大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宁愿相信那些一直伤害他的骨血亲人,也不愿相信她这个一直对他们好的异姓亲人。这个认知让司徒嫣一下子有些心灰意冷。
可事情还是要解决的,她叹了口气,继续对村正讲着自己的猜测,“连着三天,俺都在院外见过李三柱,虽然他没有做过什么,但俺想他是一时没找到机会。俺刚看过了,家里外院的门锁已经被砸坏了,正房的屋门也是被砸坏的,西间的门鼻子断了,但锁头却不见了,想来这人是进了西间的,可东西却没少,想来是这人还没拿到想要的东西就被提前回来的四哥给撞见了。”司徒嫣有些话没说,比起对李大郎的失望,她更气的是自己,明明知道这人别有用心,可她却没阻止这才让四郎受伤,她是气自己的警惕性降低,更是气自己低估了古代人的心性。
“丫头,这害人致伤可是大罪,你这光靠着猜测,怕是很难服众。”村正倒不是怀疑司徒嫣的猜测,只是他坐在这个位子上,就要拿的出可以说服众人的证据,否则人家一个反咬,可能连他都跟着吃瓜落。
“叔再等会儿吧,俺想三哥一会儿应该就有消息了。”司徒嫣也不再说话,出去给村正端水。
大郎低着头,心里有些难过,刚刚他一时的质疑,害得小妹伤心了,刚刚小妹眼中闪过的失落他看出来了。他其实并不是质疑小妹,只是被小妹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可他又能如何向小妹解释呢。想着以后小妹和他之间要因为这事有了隔阂,他就难过心疼的想哭。强压着心底的不适,坐在椅子上陪着村正说话。
司徒嫣正在灶房里倒水,就听见院子里传来阿牛叔的声音,知道是三郎回来了,忙又准备了几碗水,叫进三郎和他一起端进堂屋,先让阿牛叔、四叔和村正一起先喝了水,这才开始了解事情的经过。
原来三郎出了院子,还没到阿牛叔家,就看到阿牛叔从四叔家出来,将来意一说,阿牛叔听着心里是又气又急,带着三郎叫上李四一起去了李大牛家。
几人也没走正门,直接绕到后院,顺着一处破败的篱笆墙摸到了李大牛家正房的后面,就听到里面一阵争吵。
“啥老三,你把话说清楚了,谁让你起这腰讹子,明明是你自己启那起子歪心,这出了事儿,你倒怪起俺来了,你想撂挑子让俺给你顶包,你做梦,别以为只有你聪明,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说话的正是李二柱,三人蹲在屋后,借着墙上的裂缝把屋里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老二你跟谁甩剂子(发脾气)呢,俺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儿子招财将来能多间屋子,相亲也能说上个好点儿的闺女,再不济的用那地也能换些个银钱好给招财读书用,这一大家子拼死累活的,都供着招财一人,现下你倒怪起俺来了,李二柱算你狠,你想当那白眼狼,俺成全你,以后招财的束修你自己想折,别想俺出一个子儿。”李三柱今天做了这事儿,还伤了人心里本就怕,回到家后,将事情和家里人一说,没想到李二柱先翻了脸,气得他嘴里也没有好话。把这个二哥恨得死死的,原来还想着他没有儿子,要是二哥家的儿子出息了,他也能跟着借光,没成想这人是个白眼儿狼,出了事就想先把自己摘巴干净了。
他李三柱也不是剩油的灯,挠杠子谁不会啊,想让他一个人顶雷,他要是出事,家里谁也别想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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