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有些累,先回屋歇着。李大郎四个过于兴奋,躺在西次间聊天。
“大哥,那饺子真香啊!还有那鱼。”
“俺还是爱吃那肘子,俺还是头一次这么大口的吃肉。”
“只要是小五做的,俺都爱吃。”几个人唧唧喳喳,越说越热闹。
“轻着点儿,小五觉轻,别吵了她,为了这顿团圆饭,小五可是忙了一个下晌,这会儿一定是累着了。”李大郎望着西次间的门,有些心疼。
“俺说要去帮忙,可小五说啥也不让。这往后要是小五再做饭,俺就算不干啥,也帮着烧烧火,填填柴。”李三郎忙收小了声,自言自语的嘀咕。
“就是这样,小五今天说的那些,弟弟们都要记着,俺们是一家人,往后不论咋样儿,也不能生分喽。”
“大哥,你就放心吧,俺会一辈子对小五好,对大哥和小三、小四好的。”
“俺也是。”三郎和四郎也许是双胞胎的关系,时常会说一样的话,做一样的事儿。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睡了。等到天边露出丝鱼肚白,司徒嫣轻手轻脚的进了西次间,将做好的新棉衣放在几人枕头旁,这才去净房洗漱。人刚从净房出来,就听到西次间里传出兴奋的叫声,其实细想想看,李家这四兄弟,还是很容易满足的,有东西吃,有新衣服穿,几人就可以乐上半天,哪像现代人追名逐利,不知满足。
笑着进了堂屋,见四兄弟穿着新棉衣,站在屋里正笑的开心,见司徒嫣进来,都上前拉着她,“小五,你啥时候给俺们做的新棉衣,这都是整块布做的,一个补丁都没有。”
“这是哥哥们的新年礼物。前几次去赶集,俺不是画了些花样子跟绣庄换些碎布和银钱的,那会儿就想着要给哥哥们裁一身新衣裳好过年穿。只是这新衣也只是用些布头拼的算不得好。”
“小五,谢谢你,长这么大,俺是第一次穿新衣裳。”李大郎摸着身上的新衣服,眼里含着泪,他可不觉得布头做的衣裳有啥不好的,心里还暗暗发誓,“他要对小妹更好更好,即便是用他的命去换他也愿意。”李大郎不知,二郎几个也存了这样的心思,很多年后,当几兄弟坐在一起聊到以前的事儿时,他们才知,在那一天,他们发了同样的誓言,不由会心的笑了起来。
“大哥今天去祠堂祭祖行冠礼,哥哥们都要穿着这身衣裳不但喜庆,人也精神。”
“俺还要准备祭祖要用的东西,哥哥们还和平日里一样,先去打拳,旺福叔让俺们辰末去祠堂就好。”
李大郎几个回了西次间,将新衣裳脱了,这会儿打拳,他们可舍不得穿新衣裳,怕给碰脏、碰坏了。吃过早饭又歇了一会儿,司徒嫣将装好盘的红烧鲤鱼装进篮子里,这才和李大郎几个一起去了祠堂。
一路上村民们陆陆续续都往祠堂走,见了面少不得要行礼拜年,司徒嫣几个年纪小,一路行礼下来,人都有些头晕脑胀的,好不容易挨到了祠堂,见祠堂门上贴着对联、门神,地上有放过炮仗留下的纸碎,虽然周围没什么绿色,光秃秃的很是冷清,可村民都穿着最好的衣裳,聚在一起,也很热闹。司徒嫣算是村里外姓人,不能进祠堂,叮嘱李大郎兄弟几个,进去后要听村正的话,别失了礼数,祭品要亲手交到族长手里,别假手于人,这才看着几人走了进去。她自己则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和一些村妇们一起站着等。
李大郎提着东西领着弟弟们进了祠堂,先给村正和族长行了礼,让弟弟们去后面等着,这才将祭品交到族长手上。
族长接过篮子也没看,就手往边上的一放,抽着旱烟对李大郎说教起来,“大郎啊,今天连着你,村里一共有三个娃子要行冠礼,这祭祖给先人上供,是村里的大事,万万马虎不得,虽然你家里日子不好过,可这祭品却不能轻喽!”族长自从上次得了好处,态度比以前好了很多,又见李大郎今天还穿了新衣裳很是得体,就多嘱咐了两句,想来是怕他年纪小,家里没个长辈,不放心,就怕李大郎没把这日子当回事儿,随随便便的拿些饼子来充祭品。到时行冠礼的几家祭品是要摆在头里的,东西如果不好,那可是对祖宗不敬。要是让村民们见了,不孝先人这顶大帽子一扣下,这往后在村里可就站不住脚了。
“谢谢族长,俺家虽然没啥银钱,但也知这祭祖是族里的大事,特意准备了红烧鲤鱼,鱼虽然不大,但胜在是个金贵物。”听李大郎这么一说,族长忙起了身,将篮子上盖着的布打开,兴奋得眼睛直冒光,抖着手亲自将鱼供在供桌最上头,这道菜怕是这村里最好的一道菜了,供在最上面,那也是他族长的体面。
他这会儿是越看李大郎越顺眼,拍了拍他的肩,“这上族谱的事儿,你放心,等一会儿祭了祖,行了礼,俺就给你和二郎几个都写上。”叮嘱再三这才让李大郎去后面等着。
李大郎得了准信儿心里这才踏实,高兴的出了祠堂,找到司徒嫣将事情和她细细说了。司徒嫣倒没吃惊,本来就是意料中的事。
各家送来的祭品,都一一摆好,司徒嫣找到福婶儿和阿牛婶儿几位婶子,先拜了年,这才站在一边聊天,一边等着祭祖仪式开始。村里李姓男丁都站在了祠堂里,巳时一到,由族长主祭,先给天、地、神、佛烧三炷香,叩拜祈求丰收,再给李家先祖上香,由村正读祝文,献祭品,再由族长献酒,焚祝文烧纸钱给先祖们“送钱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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