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听俺的,这上了船的可不能乱动。”
四郎一听小妹同意,乐得直点头。两人将船从芦苇荡里拉了出来,小心的上了船,这小船没有桨,只有一支木头的橹,四郎也没有划过船,刚上船时船身一阵摇晃,吓得他大叫一声,要不是司徒嫣拉着他坐下,这会儿人早栽到河里了。
岸上的二郎吓得直嚷着让他们赶紧上来,别真掉下了河再受了凉。
司徒嫣摇了摇手,示意没事儿,这才站起身试着撑了一下橹,还好这船小,虽然司徒嫣力气小,可也撑得动。划动间,船已近河中,将鱼网撒下,一头系在船上,这收网凭着司徒嫣一人可拉不动,所以将鱼网的绳子又接了一条长些的,拉去岸上给了李二郎。
来回了一趟,四郎这才安稳些,也会帮着司徒嫣撑橹。河中的鱼要比河边的大,而且还多,一网下去就有三、四十条,而且还有一条二斤多的大鲤鱼。将鱼放进装了水的桶子里,三人来来回回的忙了一个时辰,150多条小鱼,4条大鱼就都装到了骡车上。
“四哥你先上去,俺去河中的滩头上看看。”
“小五,俺陪你去。你一个人俺不放心?”二郎将四郎拉上了岸坚持要陪司徒嫣去。
“不用的,二哥你和四哥在河边上的芦苇荡里再看看,有没有野鸭蛋?俺刚才看河中的滩头上好像就有。”
“那你可小心点儿的。”二郎担心的看着小妹将船划到河中,见人平安上去了,这才拉着四郎去找野鸭蛋。
刚才打鱼时,司徒嫣恍惚间扫过一眼,好像看到野鸭飞过,所以才想起上来看看有没有野鸭蛋。
这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找到了一窝,一共九个,并没有发现孵化它们的父母,将蛋取出五个,也算给这窝野鸭留了传承。
将船划到岸边,二郎和四郎一起扶着司徒嫣下了船,将船又拉回芦苇荡藏好,司徒嫣把自己身上的饼子留了两张下来,也算给了租船的银钱,这才和二郎、四郎赶着车往回走。
“小五,你真行,一下子就找到了五个野鸭蛋,俺和二哥一个都没找到。”
“俺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凑巧而已。不过四哥,俺刚听二哥说,才知你不会水。那以后可不能再上河里了。”
“俺们村没有河,村里没几个人会,俺记得好像只有小羊儿会,那还是小时候跟着他娘回姥家时学的。”
“四哥也想学?”
“想,要是俺也会水的,到时就不怕坐船,还能帮着小五网鱼。”四郎因着刚才没能帮上忙,还大喊大叫的事儿,有些内疚和羞赧。他这个当四哥的,还没有小妹勇敢,越想越觉得丢脸,低着头不敢看司徒嫣。
“这有啥的,等哪天得了空,俺教四哥。”
“小五,你会浮水?”司徒嫣看四郎难受,一时大意,说溜了嘴,这可是古代,男子都未必会浮水,更何况是她这个女娃子。
“俺哥会,俺看着好像不难。”司徒嫣含糊其辞将话给岔了开去。见四郎和二郎都没在问,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将小鱼倒进了稻田里,又撒了些鱼饲料,这才将大鱼洗出来,切成两段红烧了三条,另一条熬了锅鱼汤。将红烧的给福婶儿、阿牛婶儿、四婶子各分去了些,留了两条鱼头一条鱼尾给四兄弟。熬的鱼汤都给亮子家送了去,给亮子媳妇和毛头补补身子。
四兄弟给几家送了东西回来,一家人这才围着炕桌吃晚饭。用饼子沾着红烧鱼汤,就着鱼肉吃的满嘴流油。李二郎更是连盘底子都用饼子黝了个干净。
司徒嫣家吃的香,村正家可就没那么香了,李旺财的媳妇今天明着去看公爹,实则去李旺福家蹭饭。又赶上李大郎送了鱼去,更是整个人将鱼霸在了自己桌上,三两下的将鱼吃了个干净。等福婶儿上桌时,只剩一堆鱼骨头了。气得福婶儿也没了好脸色。吃过饭就将人撵了回去。
“当家的,你说这二弟妹做的叫个啥事儿,丫头送来的鱼,连爹都舍不得吃,想着给小羊儿几个孙子留着,她可好,一人把着不说,还全吃了个干净。”福婶儿一边洗碗一边念叨。
其实村正心里也有气,可那是他弟妹,弟弟又不在家,他能咋办?而且爹当时看着也没吭声。
“俺可说好了,她要是再来,俺可不给她留饭,她可倒好,俺们这儿饭一好她就来看爹,平日里咋不见她来。”
“行了,你看着弄。这都吃了,你还能让她吐出来不成?”村正敲了敲烟袋锅子,转身进了里间。
“老大,这老二不在家的,你就别和那货计较了。她下次来,俺也不留她饭,只是桂山要是过来,你就给他加个碗。也是你这当大伯的心意。”
“爹,俺记得了。”
阿牛婶儿家和四婶子家就简单多了,都是一家三口热热呼呼吃着糊糊就着鱼。
亮子家毛头喝着鱼汤,乐得直拍手,比起大人百般心思,孩子反而是最容易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