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现代人的思维眼光在看待这些古人,所以才急着起了东西厢房。
二郎几个倒很高兴,他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屋子。司徒嫣还给每个屋子都放了桌椅炕柜,添买了新被褥,让四兄弟很是高兴了一阵。
且有了东西厢房后,连李大郎都住进了东厢房北间里,将整个正房让给了司徒嫣一个人。为着这,司徒嫣找过大郎多次,可四兄弟心齐的很,只说这正房西间不住人也无防,就留给她的亲大哥吴谨,司徒嫣屡劝无果,也就依了他们。
司徒嫣和李家四兄弟忙着给后院翻土种地,而吴国骠骑大将军帅领众将士总算在十五这天入夜之前赶回了京城洛阳。
先进宫缴旨谢恩,交了领兵虎符和骠骑大将军帅印,这才回到皇上临时分给的一处住所歇息。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带领一众将领和其子平南侯世子端木玄一起进宫面圣。
吴皇看着甲胄在身跪于朝堂之上的一众将领,内心甚安,吴国有此精兵强将,一统中原必将指日可待。其实冀州惨况,早在端木漓入冀首战告捷时,即已经从其奏报中知晓,想着赤壁千里的冀州,他又怎能不恨。可如果当时突厥不发兵南下,他也不可能一路北上的如此顺利。所以只能忍一时之气,先将幽州割让,可没想这突厥人不守信用,竟然挥军一路拿下了冀州。
吴皇也不是没想过一口气将突厥人赶出幽州府,可从去年十一月起至今,已经八月有余,经历连番大战,兵将劳困,国内空虚,急需休养生息,所以只能先按盟约夺取冀州后即退兵回朝。
朝堂上,文武百官看着满脸笑意的吴皇,都跟着恭维道贺,吴皇挥手示意众臣安静,“此番北进灭魏夺冀,收复凉州,众臣功不可没。特别是平南侯居功至伟,身体朕恭,甚至不伤一兵一卒,即拿下整个洛阳城,我吴国能得此骁勇良将,实乃朕之幸、国之幸。”
“皇上隆恩,臣不敢妄受,臣至出吴国一路北进,所过之处,百姓无不感念皇上隆恩,这才能夺取洛阳迫魏投降。”平南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攻高盖主这样的名头,他也不会妄受。
“平南侯不必过谦,传朕旨意,着平南侯,进封为凉仁公世袭罔替(从一品国公)封地凉州府,并兼太子太保(正一品文职),念其功绩无需驻守西北苦寒之地,于京城赐国公府一座,留京述职辅弼教化太子。”端木漓跪谢圣恩,自然也听出了皇上这个奖赏含义及深,他亲妹妹生了七皇子,可他却成了太子的师傅,这下他是两边皇子都不能帮,且封地为西北的凉州府,那里地广人稀,倒有些明升暗降之嫌。并且让他留守京城,也有被看守在皇上眼前之意。
而且为安其心,还嘉封其子端木玄做了定远将军(正五品上)驻守凉州西北边城,明里是升了儿子的职,可暗里却是将其派往西北直接断其一臂。
对这样的安排,凉仁公父子虽然吃惊,却也不意外,自古功臣名将,哪个不是被皇上猜忌,能功成身退者少之又少。所以二人倒是欣然领受。若干年后,端木玄每思及当年皇上因猜忌功臣而断其父一臂,将其派往西北,还多有感念。正是因为此行,他才能得遇佳人,万般庆幸当年他并没有假意生病躲旨不遵。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凉国公府紧挨着皇城,是整个东坊区最好的位置,这里除了几个开府的皇子,也只有三公三师的府第坐落于此。甚至连朝中的几位尚书都只能住在洛水以南。
凉仁公端木漓领宴谢恩后即回到此处,看着修缮一新的府第心里清明,皇上怕是早在任他为帅时即已想到此处,不然也不会早早就将府第准备妥善,苦笑了一下,带着幕僚先进了书房议事。
而端木玄这会儿并没出宫,而是去了七皇子的宫殿,两人各执一酒壶,正豪饮不挫。
“子恒,父皇此番怕是我再无机会,以后我能否活命,可全指着你了。”
“以后在这皇城,你要处处小心,皇上此举虽有深意,可这机会并不全只凭意断,有时和打仗一样,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近来太子动作频频,皇上此番也有爱护你之意,你万不可妄自菲薄,而让他人得利。”
“也许吧?”七皇子郁结于胸,只回了一句,就低头喝酒。端木玄也不相劝,他人即将离开,就算穆奕真的出事,也是鞭长莫及。京城中的明争暗斗随着凉仁公缴帅任职越演越烈。而在福祥村的司徒嫣却过得很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