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早,袁公子再眯一下眼吧。”
好笑地瞥见若盈垂涎地瞄了一眼他温暖的软榻,摆了摆手。
此时,孙利与哑奴掀帘而入。
哑奴见欧阳宇身穿单衣坐在榻上,连忙取出厚实的坎肩披在他身上。
“主人,公子,小人煮了热茶,来暖暖身子吧。”
若盈抬手止住了他“空腹不宜饮茶,先吃些热食吧。”
转身到角落的炉上端下一物,递给孙利。
瞥了眼她烫红的掌心,孙利眼神有些复杂。
“欧阳公子刚醒,先用轻淡的吃食,而今只有这白粥,请将就一下。”
说罢,若盈趴在榻上,蒙头就睡。
欧阳宇捧着碗,温度刚好,不凉也不烫。白米似是熬了许久,入口柔滑,令人食指大动。
“要用这小炉把火候调好,实在不易啊。”
闻见孙利仿佛无意地自言自语,欧阳宇垂眸不言,默默地将碗中清淡甚至无味的白粥一一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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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千百种离开军营的方法,就是没有料到会如此。
若盈一手抱着“思召”一手紧紧捂着口鼻,痛苦难当。狭小的车厢内,身侧腐烂的味道让她难以忍受,却又不得发出任何声响。
“等下,你们这是去哪里?”车外一人喝道。
一人重重地叹息道“伤兵营里的不少兄弟熬不过去了,军营让我到外面寻个地儿埋下。”
那人疑惑地问道“平常不就埋在附近了事,这次怎么要出军营?”
“你有所不知”声音压低了许多,道。“这几个不知怎地,身上的病可是会传染人的,只好运出去了。”
那人似是吓了一跳,声音远了几丈,扬声道。
“那就赶紧弄出去,快!”
“这事你可不要告诉人啊,不然我跟军医麻烦就大了。我就算了,倒是军医怪罪下来”
“得了,快走!”那人也深知在营中得罪军医是件大事,以后有病有痛还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有人应了声,马车便继续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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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若盈就要被熏晕时,马车终是停了下来。
“委屈公子了,”一人打开车厢,一把将若盈从几具尸首下扯了出来。
若盈干呕了几下,委屈地道。
“孙利,你家主人一定是故意的!”
孙利屏着呼吸,不着痕迹地挪远了几步。
“公子,这也是情非得以。”
“说什么军营外的守军大多是王蒙的人,活人根本难以逃出他的眼线。”怎知竟把她丢入死人堆了,身上沾染了阵阵尸臭,让若盈欲哭无泪。
“为什么不是我扮作你,孙利藏里面去?”不是一样可以掩人耳目!
“这个”孙利摸摸鼻子,决定忽略这个问题。“公子路上小心。”
接过他手上的包袱,若盈叹了口气。
“我在帐内留了些调理身子的药方,让你家主人每日服一帖吧。”
“多谢公子,”孙利眸底闪过一丝暖意。
“虽没法除去‘金蝉’之毒,不过对他的身体还是有所助益的。”若盈抬眸看向他“你们也要一切小心。”
孙利点点头,两人这才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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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玩得太晚了,今天更新迟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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