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欧阳宇无奈,又添了半碗,面色有些难受地慢慢吃了下去。
待碗内见底,若盈和孙利这才同时舒了口气。
倚着靠垫,苍白的俊颜略微憔悴,粉白的唇更是无了血色。琥珀色的双眸也失了往日的光彩,眼帘半阖,昏昏欲睡。
扫了眼床边的火盆,若盈伸手拉起毛毯,盖在他身上。握着他白皙的手,一股微凉渗入掌心里,让她不禁皱起眉。不过初秋,欧阳宇已畏寒得很,房内也开始设了火盆,手脚却依然这般冰凉。
“山庄的枫叶红了,今日风较小,一起去院中观赏如何?”好不容易捂热了一只手,若盈抓起另外一只,问道。
“唔,也好。”知她担心,欧阳宇强打着精神,粉白的唇一扬,道。
若盈高兴地点点头,吩咐孙利去准备。孙利兴冲冲地跑了出去,半晌便道一切妥当,哑奴抱起欧阳宇慢慢朝外院走去。
许久没有出去,略微刺目地阳光让凤眸一时有些不适,眯起眼一会才适应过来。
一棵巨大的枫树下置了一张软榻,榻上铺了厚厚的两层狐皮,两侧还放了两个火盆。哑奴轻轻放下欧阳宇,若盈赶紧拢了拢他身上地毯子,坐在他身旁。
“欧阳公子,会觉得冷么?”
他摇了摇头,银白的长发铺洒在鲜红地狐皮上,越加显出欧阳宇脸色地苍白。
若盈抬手压了压被角,无意中瞥见他的双腿。手上动作一顿,神色不变,盯着被子却有些出神。
她知道,欧阳宇地毒扩散了。原本只到脚踝的乌黑逐渐向上蔓延,如今已至膝盖。若放任毒素这样下去,就算神仙也救不回他了。
“袁公子?”
若盈立刻回神,歉意地道。
“我走神了,欧阳公子方才想对我说什么?”
深深地看着她,欧阳宇笑了笑。
“袁公子可有心事,不妨告诉欧阳。”
“没事,”若盈轻柔地拍了拍他的手掌,道。“只是这几月突然闲了下来,有些不适应罢了。”
这三个月临王大刀阔斧地改革朝廷,没有多余的精力向幽国发兵。只有永国消耗过大,商人大多更愿意到安定的临国经商,导致国内处处萧条。不少平民逼于无奈,只好沦为流寇,四处抢掠。
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只是常常骚扰到幽国边境的小镇,邵殷埠就索性将一部分的幽军遣至嘉县一带,挡去流寇对百姓的骚扰。豫王爷与民众、士兵同吃同住,倒得了美名,百姓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邵殷埠大大咧咧的性格在军中也很吃香,与士兵们打成一片。
另外,公主刘馨的事也被幽王刘展压了下来,死因亦被模糊带过。奇怪的是,公主直至现在还未下葬,让若盈大惑不解。
“临王将那些老臣推了下去,起用了他培养的势力,如今临国算是确确切切归于他手中。待朝廷稳定下来,兴许会继续攻打幽国。”
凤眸紧紧地盯着若盈,淡淡说道。
“难道临王不想打理那收复的慕国和永国,放任他们这样下去?”
据若盈所知,永国已经大乱,流寇猖狂,民不聊生。而慕国也好不了多少,大量的奴隶逃走,贵族只得加倍压榨剩下的劳动力,引起奴隶们的不满,暴动不断。“临王下令攻占两国,也不过是想要它们臣服,又怎可能理会两国的衰败?”侧过头,欧阳宇漫不经心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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