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舒沫冷眼旁观,银牙咬碎,纤细的手掌在袖中握得要滴出水来。
“这里是玻璃暧房,请诸位官爷千万小心些~”宋婶挡在暧房前,千求万告。
“滚!”衙役哪里理她,两个人架了她就走,直接扔到花田里。
不等宋婶爬起来,咣当一声巨响,也不知谁踢飞一盆盆栽,玻璃碎裂,瞬间化为乌有。
“不能砸,不能砸呀……”眼见数月心血毁于一旦,宋婶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回大人,前院没有。”
“大人,后院也搜过了,没有!”
“暖房搜过了,没有!”
各路衙役纷纷折返,向栗以正禀报。
栗以正向舒沫拱了拱手:“原来是误会……”
“慢着~”
“沈夫人,”栗以正陪了笑脸:“到处都搜过了,没有犯人的影子。想必是误报……”
“栗大人平日办案,也是这般敷衍塞责吗?”沈夫人冷然望着他。
这顶帽子压下来,罪责大了。
栗以正额上见汗,躬了腰惶恐地道:“下官虑事不周,疏漏之处,还请夫人指正。”
沈夫人唇边泛着一抹阴冷的微笑:“据本夫人所知,千树庄还有一片百亩的果园,藏个把江洋大盗,简直易如反掌!”
“来人哪~”栗以正拿着腔调。
“栗大人,”沈夫人打断他,冷声道:“后山果园林深树密,就凭大人手里这几个人,怕就是搜上一天也难以找到。”
“那以夫人之见,该当如何?”栗以正心知她是存心闹事,倒不如直接将决定权交给她来得爽快。
“依本夫人之见,与其大动干戈,漫山找人,不如一把火把山上树木烧个干净。贼人藏得再严,还能是金浇铁铸不成?只要着人守着下山之路,他必定无处可逃,自投罗网。”沈夫人冷冷地睨着舒沫,傲然道。
“呀~”在场近百人,听了这阴损的主意,都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凉气,眼里露出惊骇之色。
这哪里是要找人,分明是要断了舒沫的生路!
舒沫神色淡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夫人有备而来,她若是反对,必然有极厉害的后着。
一动不如一静,索性沉住了气,看她想干什么?
“是,夫人高明~”栗以正堆了笑脸,着意奉承。
于是,栗以正一声令下,衙役们一把火把一百亩果树烧得干干净净!
千树庄里,上百位村民不忍卒看,对着大火,泪流满面!
大火烧了近二个时辰,高高蹿起的火苗,映红了月溪村的天幕。
大虎和二牛天一亮就进城去办事,这时满载而归,在村头见了这边火势熊熊,扔了手中的东西,一阵风地刮了进来。
“爹,果园失火了,都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救火呀!”大虎冲进来,一把脱了身上的褂子往地上一扔,抢了只木桶就要往火场里冲。
“江洋大盗在此,还不将他拿下!”孰料,沈夫人忽地指了他,大声喝道。
贱女人,居然能按兵不动,想以不变应万变?
然,饶是你精似鬼,也要喝了老娘的洗脚水!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衙役蜂涌而上,按的按手,按的按脚,只一眨眼的功夫,已将大虎绑得象只粽子!
“放开,你们放开我~”大虎伏在地上,身上压着几个壮汉,动弹不得分毫,只能扭着头,奋力怒吼。
“慢着!”舒沫再也忍不住,越众而出:“栗大人,这人是我庄上的佃户,老实憨厚,勤快本份!绝非什么江洋大盗,一众街坊四邻都可做证!大人无凭无据,指他为强盗,民女不服!”
“我们不服!”
“拿出证据来!”
“不许乱抓人!”一众佃户早在官兵纵火焚烧果园时,已经心生愤怒,这时更是群情汹涌,很快把栗以正和沈夫人围了起来。
沈夫人居高临下,睨着舒沫不停冷笑。
怎样,有本事你再忍呀!重药一下,终究是按捺不住了吧?
闹腾吧,可着劲地闹腾吧!不是无所畏惧吗?不是仗着人多吗?那就跟官兵对着干吧!
我看你这个聚众造反的罪名往哪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