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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沫撇撇嘴,不无嘲讽地想。
“睿王答应娶你为妃?”绿柳深表怀疑。
睿王虽比不得熠公子温柔多情,到底是圣上的兄弟,又手握重兵,声威赫赫,说是年青一辈中的翅楚,也不为过。
多少名门闺秀打破了头想嫁给他都不得其门而入,又不是头壳坏掉,干嘛迎娶声名狼藉的小姐为妃?
许妈年纪大些,想得很实际:“睿王府里应该有王妃的吧?不然,哪来的小公爷呀!”
“自然是妃!”立夏信心满满:“虽不是正妃,侧妃也不错了!小姐若是愿意做姨娘,哪里轮得到睿王?对不对?”
几个人有志一同地望向舒沫,等待她揭示答案。
“妾。”舒沫心不甘情不愿地吐了一字。
“看吧~”绿柳撇唇。
“小姐!”立夏惊得掩住了嘴。
“你能想开,肯嫁人就好!”许妈轻叹一声,握着她的手,又是欢喜又是愁:“有多少人是一步登天的?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慢慢熬下去,总有出头之日。”
舒沫一脸心虚,垂眸掩去情绪。
她恐怕,注定要辜负某些人的期望了。
“睿王冷若冰霜,翻脸无情,怕是没那么容易讨好。”绿柳在房里踱着步子,已经开始盘算:“得找个人打听打听,问问府里的情况。这么一头黑地扎进去,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立夏耷拉着脸,如丧考妣。
怎么会这样?
小姐不是死也不肯做妾的吗?
若要妥协,为什么不挑个容易点的对象?
睿王,传闻里如魔鬼般的男人,几次短暂的接触,给她的映象都极恐怖。
想着以后漫长的人生,都要侍候这样的主子,她就不寒而粟!
“二天后就出嫁?”许妈这时才反应过来,搓着手在房里胡乱转圈:“嫁妆怎么办?怕是来不及准备了!糟糕!”
舒沫懒洋洋地道:“上次不是有现成的,凑和着用用就得了。”
“呸呸呸!”许妈啐道:“一生一世的大事,霞帔哪有用二次的?你这孩子,净说胡话!该置办的还是得置,不能马虎了!”
“只是妾而已,不必当回事。”舒沫漫不经心。
“绿柳,咱们合计合计去!”许妈不理她疯疯颠颠的话,不由分说,拖了绿柳的手心急火燎地走了。
“小姐,你真的要嫁?”立夏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舒沫摊开手:“许妈那么积极,不嫁,好象不行了。”
“庄子怎么办?”立夏问。
“没想那么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舒沫耸耸肩。
“为什么偏偏是睿王爷?”小姐明明,有更多的选择,不是吗?
“因为……”舒沫想了想,笑:“他不喜欢我。”
“啊?”立夏完全不了解,瞪大了眼睛,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呵呵~”舒沫好心地摸摸她的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再过些日子,你就明白了。””
“可我,”清雅的男音,隔着窗棂低低而清晰地传来:“不明白。”
舒沫猛地掉转头去:“夏候熠,你怎么来了?”
阿花和阿黄为什么没有叫?
夏候熠一身白衣,悄然站在窗外,眼里,满溢着解释不清的东西,悲伤,愤怒,怀疑,歉咎……无数情绪混在一起,在那双清泉似的眸子里翻腾。
听说她昨晚去睿王府,逗留到深夜才回来。
他担心了一整天,好容易寻了空出来,原只想确定她平安就回去。
却不料,竟然得到这样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熠公子~”立夏福了一礼,识趣地起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二个人。
“为什么?”夏候熠直愣愣地望着她,执拗地问。
他喜欢她,喜欢得发疯!长到这么大,从没试过对一个女孩如此牵肠挂肚!
只因她骄傲到不屑给人做妾,因此苦苦压抑着自己的感情,选择放手,远远地退到一旁,默默地观望。
舒沫叹了口气:“这是我的事,与公子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