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立夏临出门,不放心地回头瞥一眼舒沫,见她正襟危坐,似乎并无异常,反手掩上了房门。
夏候烨吐了口气,伸手将前襟解开,目光掠过桌上的茶盘,见里面竟少了个杯子,不禁微微一怔,随即哂然:“拿出来吧~”
“呃?”这话没头没尾,舒沫哪里听得懂?
“拿一只杯子,想怎么对付本王?”夏候烨倒了杯茶,一口喝干,拿了杯子在手中把玩。
“你什么意思?”舒沫不解,一把扯下盖头,正对上睿王那双比夜色还深沉,比星光更璀灿的眼睛。
夏候烨居高临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也不知是不是那身大红嫁衣的原因,舒沫那张原本白晰清丽的面颊微现酡色,大大的眼眸被红色的烛光衬得烟波浩淼,雾气氲氤,眉宇间竟然带着一丝浑然天成的娇丽。
夏候烨愣住,有一瞬间的恍然。
“喂!”见他不吭声,舒沫伸出食指戳过去:“问你话呢!”
她坐着,他站着,以她的高度,只戳到他的腰。
他回过神,捞住她的手,随手将杯子塞到她掌中:“凭这个,是伤不到本王的。”
“我又不傻~”舒沫低头,望着掌中突然多出来的杯子,只觉莫名其妙。
“聪明人,往往喜欢干傻事。”夏候烨故意挨着她坐下,意味深长地道。
舒沫撇撇嘴:“彼此,彼此。”
对于他的刻意接近,她不但没有害羞闪避,反而往他身边再挪过去了一些。
夏候烨深感诧异,但对这飞来的艳福,自然也不会傻到拒绝。
伸了手,极自然地环住她的腰。
舒沫顺势往他肩上一靠,娇声道:“这凤冠重死了,可不可以摘下来?”
“难不成,你想顶着它睡觉?”夏候烨弯唇,逸出一抹微笑。
舒沫欢呼一声,走到妆台前,七手八脚地把凤冠摘了,乌黑的青丝如瀑布般披散下来。
她回过头,冲他嫣然一笑:“哇,真舒服~”
夏候烨心中一荡,斜倚着床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声音微微低哑:“不早了,睡吧~”
“正好,我也悃了~”舒沫丝毫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走过来:“你要睡里边还是外边?”
夏候烨唇角往上一翘:“替本王更衣。”
“哦~”舒沫表现得十分柔顺,跪到床沿,伸手去解他的衣襟,一边絮絮地解释:“不好意思,平常都是别人侍候我,我倒没怎么侍候过人~”
他微微蹙眉。
她确实没侍候过人,指甲好几次不小心划上他的颈子,若猜得不错,必留了好几道红痕了。
“咦~”舒沫低了头,努力跟指下的盘扣奋战:“你这扣子明明跟我差不多,怎么解不开呢?”
夏候烨咬了牙:“算了,我自己来。”
再让她解下去,他不确定会不会被她勒死!
“别,我能搞定!”舒沫还跟几粒扣子杠上了,非要解开不成。
她低了头,咬牙切齿地跟他的盘扣奋斗,乌黑柔软,光滑如丝的发不时擦过他的下颌。
他一阵心猿意马,忍不住撩起一络,低头轻嗅,满心以为必是馨香扑鼻,不料竟连连蹙眉:“这是什么味?”
“什么什么味?”舒沫装糊涂,假意继续跟扣子奋斗,有意无意地往他怀里钻。
夏候烨忙不迭地往后仰。
他确定了,真的有股怪味,象是食物搁久了,散发出来的腐臭的味道。
“你跑什么呀,都快解开了!~”舒沫不依不饶,整个人几乎扑在他身上,娇声抱怨。
夏候烨一把抓住她的手,狐疑地瞪着她:“你头发上抹了什么?”
“哪有什么东西?”舒沫先是茫然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继而摸了摸头发,偏头想了想,天真地道:“哦,你说的是头油吧?”
“头油?”疑惑。
“是呀!”舒沫用力点头:“为了让头发更柔顺,更光滑,许妈特地帮我抹了好多。”
说着,还特地挑了一络,往他眼前送:“你瞧,是不是很漂亮?”
“头油怎么是这种味道?”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