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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嫂,”舒沫扬声道:“以后,门要看紧些,不相干的人不许放进来,明白吗?”
“是,小姐~”周嫂臊得满面通红。
“你瞧我不顺眼,何必将气撒到她身上?”邵惟明跺了跺脚:“好,你如今嫁了高门,附了权贵,不想再见我,我走就是!”
舒沫气得不轻,伸出纤指指着他:“对,我如今是睿王府炙手可热的舒姨娘。你若再敢纠缠,立时便命侍卫打折你的腿!”
邵惟明见她双颊绯红,明若秋水的眸子里隐隐跳跃着两簇火焰,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樱唇颤抖,显见是气得不轻。
瞧着那双流露着高傲和倔强的眼睛,他心一颤,瞬间软了心肠。
“我知道,”他眼一闭,幽然长叹:“你是被逼的,这桩婚事,你身不由己。”
夏候烨是什么人?
舒沫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无权无势,凭什么反抗他?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谁也逼不了我。”舒沫不耐烦了。
“沫沫,”邵惟明深深地看着她:“你瞒不了我,我什么都知道。可你真不该找睿王,他不是我,更不是熠。他,你惹不起。”
她被沈夫人逼迫,这事他也有所闻。
熠不方便出面,他便出面托了人。
诡异的是,打着相府二公子的旗号,竟然无功而返。
别说救人,连消息都探不到。
那些日子,无力地象只无头苍蝇似地到处奔走,看着舒沫四处碰壁,状告无门。明显感到一张无形的网,一步一步地将她逼到今天。却,摸不清方向。
凭直觉,以沈夫人之力,绝做不到这般滴水不漏。
直到她嫁人的消息传来,才恍然大悟——除了夏候烨,谁还能这通天的本领,让所有经办的官员守口如瓶,噤若寒蝉?
他只是想不明白,舒沫只是个五品官家庶女,貌不惊人,声名狼藉,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夏候烨不择手段非要得到的呢?
若说是感情,他可半点都不信。
舒沫淡淡地道:“惹不惹得起,我都已经惹了。是福是祸,只能听天由命。邵公子,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你~”邵惟明咬牙瞪她,神色凄苦:“你真的如此绝情?”
宋婶心有不忍,低低地劝道:“邵公子,需知此时无情,方是至情。”
“宋婶!”舒沫不满地低嚷。
这人本就夹缠不清,你还灌输些无情即多情,多情即无情的观点给他,岂不是越帮越忙?
“我明白,我明白~”果然,邵惟明的神色大变,悲喜交集地低喃:“你一片苦心要断我念想,我又怎会不明白?我只是,只是不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至使你明珠暗投!早知如此,倒不如,成全了你和熠……”
舒沫听了,只觉哭笑不得。
也不知他从哪里来的信心,认定了她的幸福,非得系在两位公子身上?
“邵公子,”宋婶又气又急,深悔不该多言,忙喝止:“你喝多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又道:“周嫂,送客!”
周嫂急急撩了帘子进来:“邵公子,请。”
邵惟明走到门边,忽地大步折返,从怀里摸出一物,深蓝色封面,瞧着似是诗集,不由分说塞到舒沫手中:“迷途知返,为时未晚~”
宋婶又惊又怕,只道他给舒沫写了情诗艳曲,忙给周嫂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架了邵惟明往外就走。
舒沫正要将书扔弃,目光一瞥,扉页上几个大字撞入眼帘《百草奇谈》。
她心中一动,随手翻了几页,越看神情越是激动。
她正要研究植物的相生相克,这小子误打误撞,就送来一本绝版医书。
想着他说得那些疯话,亦不知该笑还是该叹?
脚步声起,舒沫下意识将书收进怀中。
立夏掀帘走了进来,神情讶异:“邵公子怎么来了?”
舒沫未及答话,咣当一声响,两道身影箭一般跃了进来。
她一低头,阿花已蹿到她脚边撒欢,阿黄更过份,两条前腿直立着抱着她的双腿往她怀里钻。
“别闹了~”舒沫弯腰抱了阿黄的头,咯咯而笑:“好痒~”
ps:虽然晚了点,总算是没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