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感到极不舒服,他以为她一定拼死不肯,谁知她就轻易地答应,当她说“愿意”两字时,并且脸上没有一丝的悲容。那双眸清亮又透着纯净,如两股清泉般静静地看着他,让他心悠悠一跳。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而那样的毒誓说出口,连着兰御风也吃了一惊,他不禁抬眸细看眼前那女子。
身形弱小,脸色苍黄,她跪在那,腰挺得直直。再细看,这女子虽丑,五官其实非常精美,因为头发过于稀薄,皮肤苍黄,骤看之下让人极易心生厌恶,但多看几眼,想,若她的皮肤和头发象正常人一样,那她美才是真正的惊心动魄。
他突然有些好奇,为什么一个嫡生的女子会说出这样诅咒自已的话,看似好多人在维护着她,但她的眼底却透着不合年纪的苍凉。
“胡说,皇家赐的婚哪是平常家的婚配?由着你使性子说退就退?”沈老夫人面上斥责着沈千染,但这话也同时说给兰御风。
兰御风脸上一冷,转眸看向沈千染,却见她嘴角满是薄凉看着不知寻的方向,对沈老夫人的话不驳不思,他循着她的目光,看到的却是细薄莹鸀的窗纱,窗外一盆的菊花挂着零星残叶,他心里越发不解这女子。
但转念又想,她如此干脆,或是和老太太唱起双簧。心念一起,鄙夷又生,这般年纪却有这般歹毒心机的女子,我兰御风就是拼着抗旨也断不会娶进门。
沈老夫人见她一番训话,兰御风不言不语地冷着脸伫着也罢,自个孙女竟然装着听不出话里玄机似地静静跪着,心里一阵恼火,顺手操起身旁的茶杯就朝沈千染扔去,适巧砸在她眉间处弹开后掉在地上碎开。
两人离得近,老夫人的劲道也不大,疼倒不疼,但那满满的茶汁倒了一脸一头,还有不少的茶叶沾在脸上和头发上,异常狼狈不堪。
丫环们见老夫人发怒,伏着身动作麻利地捡起地上的碎片,但一时也不敢上前帮着沈千染收拾。
沈千染低眉顺眼,缓缓用手指捋梳着鬓角,清理干净茶叶后,伏下身,“祖母,退婚事宜兰郡王自会向皇上禀明,皇上同不同意,是郡王爷在皇上跟前是否说得上话的问题,与沈家无关。”言及此,转首凝眸着着兰御风,放慢语速,“郡王爷只要能说服皇上,沈千染乐见其事!”
复转回首,朝着沈老夫人再一叩首,抬头时,瞳孔浓如泼墨,眼底一片湛清,她指着窗口,道,“祖母,您看,这窗口有一株杭白菊,时值隆冬,所有的花都凋谢,落入污泥,唯有这菊花,一身傲骨,就是枯死也死要枝头,不愿沾染一丝的尘埃。祖母,染儿是沈家的嫡女,虽陋颜,但也有一身这样的傲骨。兰郡王既然笃定染儿是心狠手辣的女子而想退婚,那染儿既使青灯古佛一生,也不愿嫁给一个看轻染儿的男子。求祖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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