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朕想到了一个法子,不知是否可行,便召太傅过来一同商议。”
“看来皇上已是胸有成竹了,”望着她没有半点紧张之色的面容,瑞琛淡淡一笑。“用得着在下的地方,皇上不妨直说。”
汐颜亦报以一笑“这事还真得请太傅帮忙”
招手让瑞琛靠近,她压低声线,细细地说了自己的想法。瑞琛一面微笑听着,一面却仔细盯着汐颜。
薛芊芊那件事后,汐颜没有召他,他也未曾入宫见驾。这次被传召,瑞琛略感忐忑,在宫门前徘徊了足足一刻钟。不想一走进殿内,便见杨冠衡想要偷偷亲吻汐颜,不假思索就把人扯开了。本来不知如何面对汐颜,如今看来,这杨冠衡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汐颜的表情,犹如往日那般自然,瑞琛暗暗松了口气。他不能忘记,那天汐颜望向他时,眼底的黯然与怨怒
“太傅有在听朕的话么?”汐颜顿住了话语,皱眉看着略微失神的瑞琛,不悦地问道。
瑞琛敛了敛神,目光渐转柔和。“皇上此法甚好,只是细节方面”
汐颜略略点头,两人埋头商议直至夜幕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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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今夜举办百花宴,得提早准备。”几名宫人托着衣衫与配饰,在院门探头张望着,焦急地唤道,却不敢走近。
院内之人充耳不闻,神色冷凝,专注地挥舞着手中的银剑。一袭雪白的单衣早已被汗水湿透,额上的晶莹顺着脖颈滑落,他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宫人看着天色,急得满头大汗。待会得沐浴、薰香、更衣、梳头,他们侍侯的主子却还在这里练剑。晚上的宴会何等重要,若有什么差池,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侍侯的宫人。
思及此,为首的那位贴身内侍不由哀声央求道。“主子,再晚些就要来不及了,若是皇上怪罪下来”
听见“皇上”两字,那人剑势微微一顿,挽了个剑花,终是将长剑入了鞘,缓步往院外走去。见状,宫人暗自吁了口气,跟着他往浴池走去了。
蓝宸佑耐着性子任宫人折腾,半晌额上便青筋渐起,低喝道。“还没好吗?”
“快了,就快好了。”内侍抬头擦了擦汗,恭谨地应道。心内暗暗腹诽,方才他们连催了几次,蓝宸佑却是爱理不理,这会却又嫌弃他们动作慢了
内侍暗地里不满,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低声让其他宫人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片刻后终于将蓝宸佑送上了轿子,众人提起的心才落了下来,虚脱地瘫坐在地上。
撩开幕帘的一角,漆黑的双眸望着亮如白昼的宫殿,心里涌起一阵虚空与落寂。在边城的数年,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象那些夜夜枯等着夫君宠幸的妇人,在寂静的殿内候着皇上的临幸。细细数着日子,汐颜已经一个月未到曦和殿,即使曦和殿是较锦瑟殿与仪元殿离华音殿最近的宫殿。
曦和殿内到处是各派的线人,蓝宸佑不敢胡乱说话,每日除了练剑,无事可作。他开始有些想念那个女子,瞪大墨黑灵动的双眸,兴致勃勃地听着他说起大漠的过往,以及军营中的趣事。大哥说帝王不可信,然而,除却汐颜,在宫内蓝宸佑再寻不到更值得相信之人
轻轻地叹了口气,坐在略微摇晃的四人轿子上,望着窗外缓慢移动的风景,蓝宸佑不禁有些烦躁。“停轿!”
侍卫听令刚放下了轿子,便见一道身影从轿内掠起,不过一瞬,就已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众人面面相觑,对这样的主子,脸上除了无奈仍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