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两张红红嫩嫩的小脸,她脸上的笑容就跟开了花似的,笑得那叫一个美。
听到她夸赞的话,晏鸿煊也是扬起了唇角,“嗯,是可爱。”他的儿女能不可爱?
……
安定候府
今日去了一趟楚府,某侯爷表示收获颇大,回来的时候红光满面的,一看心情就好得很。
不管如何说,他今日也当爹了。虽说只是个义子,可有儿子总比没儿子强吧。
他是想找个女人生儿子,可是看来看去,没一个女人让他看得顺眼,睡睡觉还行,让那些女人给他生儿子,他还得担心生的儿子太丑。更何况,要他等十个月,他才没那个闲心。想想好友整日围着一个大肚婆转悠的样子,他就无比鄙视,做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整日里围着一个女人转,成何样子?
三爷那德行真是丢尽了男人的脸面!
在他看来,女人应该是围着男人转的,也就三爷那种没见过女人的才会把女人当宝。想他佟子贡,要模样有模样、要身份又身份、要家产有家产、要女人有女人,要他围着女人打转,就算太阳打西边升起他也做不到。
话说回来,最重要的还是女人!
唯一看得顺眼的都成别人的了,他想找个那样的,估计这辈子都没啥希望。世上哪有那么多凶悍又毒嘴的女人?
哎!也只怪他命不好……
好在今日认了义子,要不然他这心里更不舒坦。凭什么那厮就能有儿子?这种好事他也该有份才行。女人不能同享,若是连儿子都捂着舍不得,那也太小气了。
“侯爷,您在里面吗?”门外响起老管家的声音。
佟子贡回神,抖着腿回了一声,“进来。”
老管家推门而入,走近他后恭敬的呈上了一份礼单,“侯爷,这是三爷让人送回来的。”
闻言,佟子贡有些诧异,看向他手中的礼单,没错,是他刚送去楚府的,还是亲手交给三爷的。“三爷这是何意?”
老管家低头回道,“侯爷,三爷说不想让小世子认您做义父。”
佟子贡脸色一沉,“为何?”那厮耍何花样?不是他亲口答应的吗?
老管家继续回道,不知为何,脑袋越垂越低,都快低到胸口了,“回侯爷的话,三爷说你只认一个做义子,这样对、对他女儿不公平……三爷说、说会引起不满……”
“混账东西!”佟子贡脸黑的拍桌骂人,“满口胡言!有何不满的?屁大的丫头难道还会说话不成?本候要认谁做义子,难道还要她同意?那厮简直有病!”气愤不已的他起身不停的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骂,“那混蛋,分明就是嫌本候给的见面礼太少了!要不就是他舍不得儿子!见过小气的,就没见过他这般小气的,不就一个儿子吗?认本候做义父难道他还亏了不成?”
听着他不停的怒骂声,老管家偷偷抹汗。侯爷这性子啥时才能正经一些?说的好像那孩子是他的一般,也不怕叫人误会的?
骂骂咧咧绕着屋子走了几圈,佟子贡是越想越气愤、越想越不甘心,看了一眼老管家手中的礼单,他最后黑着脸不耐烦的道,“去去去……再去准备一份给那混蛋送去!”
就没见过这种人!
他自己生个赔钱货自己养就是了,居然还想在他这里占便宜,他就不信那厮还缺这份嫁妆!
而另一头,楚雨凉只知道某侯爷送了两份礼单,对于他认义子、义女的事,她倒没想太多,在她看来,两个宝贝多个干爹也是好事。
她是不知道某侯爷在背后的不满和抱怨,她若是知道这认亲的过程,估计此刻她不会乖乖的在房里养身坐月子,恐怕会直接提扫帚冲去安定候府将某人给痛打一顿。人家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宝贝疙瘩,到某些人嘴里就成了赔钱货,就算不打死恐怕也要让对方半身不遂。
……
贤王得子,且还是一次得俩,这事在朝中也算大喜事。
晏傅天在百官面前也是喜笑颜开,但每次被问及那对小兄妹的封赐时,晏傅天总是以‘要认真斟酌、取个好名’为由,将赐名一事一拖再拖。
对于他的说辞,百官心里多少有数,这不待见跟受宠始终是有区别的,想当初太子妃产子,第二日就将封号赐下了。
百官对这事也不敢多言,不过这事让身为外祖父的楚云洲就看不下去了。眼看着自己的两个宝贝外孙都快满月了,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满月宴想在府里大宴宾客,可如今孩子没封号不说,连个大名都没有,这如何能行?
不给孩子封号,这无所谓,他也没看在眼中,可作为皇祖父,却如此无视自己的亲孙子,作为两个孩子的外祖父,他如何能看得下去?
眼看着满月日快到了,楚云洲心里愤怒难平,当日就想了两个名字,带着奏折直接找到了晏傅天。
看着他主动要为孩子赐名,且连名字都想好了,晏傅天脸色在看过奏折后,当场就冷了脸。
“楚卿,这是我们晏家的事,你何以操这般心?”
晏傅天脸色不好看,楚云洲脸色同样不好看,面对晏傅天的质问,他第一次没给晏傅天台阶下,同样冷脸回道,“皇上,虽说那对兄妹是晏家的骨肉,可他们是在臣府中出生,眼看着百日宴将近,两个孩子至今还未有正式的名讳,皇上,不是臣多事,臣此番做法也是为了皇上的颜面着想,总不至于面对亲友的问话时,臣告诉他们这是晏家的两个无名小卒吧?”
“你!”晏傅天龙颜带着薄怒。第一次被人当面冷嘲热讽,这让他颜面何在?“楚云洲,你未免管得太多了!我晏家的骨肉,如何能在你家办百日宴?”
晏傅天冷笑,“皇上,如何能在臣府中办百日宴,难道皇上您不知道缘由?”
晏傅天铁青着脸,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他这身威严或许能震慑住其他官员,可在楚云洲面前,似乎一点震慑力都没有。他不仅气自己压不住楚云洲,更气的是这楚云洲如今的胆子越发大了,居然敢当面对他冷嘲热讽!
咬牙半响,他最终将桌上的奏折摔到了楚云洲脚边,“既然你都把名字想好了,那朕也就不过问了!”
楚云洲没再说一句话,只是冷着脸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放入怀中之后,才拱手朝他道,“谢皇上成全。臣告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晏傅天脸青得不行,就差没把一口银牙磨碎了。
……
看到手中的奏折,楚雨凉又惊又喜,“爷,我真没想到我爹居然敢去跟他叫板,这太、太……”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晏鸿煊这一次并没有陪同她一起笑,从进门开始,他神色就不好看。
楚雨凉激动过后,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反应,于是赶紧拉了拉他的手,“你别这样,我没怪你,也没说他的不是。”
晏鸿煊沉沉的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向别处,“是为夫没用,你可以抱怨。”
楚雨凉捧着他的脸将他脑袋扳回来,认真的看着他,“我真没怪过你,你别多心好不?不是说好了吗,不管孩子有没有名字,都不要在意。没有名字总比多个丑名好。”
晏鸿煊低下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就你想得开。”
楚雨凉赶紧搂上他的脖子,嘻嘻笑道,“爷,那种人咱们不理他,等咱们把手雷、炸弹准备足了,将来炸了他的破皇宫,让他街头要饭去,咱们坚决不认他。”
晏鸿煊这才轻笑起来,“好,你说如何就如何。”
楚雨凉其实也不过是开玩笑,就是想让他别去计较。她知道为了孩子能有个名字,他一直都记挂着,甚至恨不得跟宫里那位脱离父子关系。那死皇帝真的很过分,说什么要好好斟酌、为两个孩子取个好名,可是这都过去一个月了,尼玛,居然还给拖着,难道取两个名字就如此难吗?
不就是想对他们夫妻俩示威么?不就是想借此事警告他们夫妻俩么?他以为他高高在上就能主宰一切?
以为他们夫妻很在乎现在的身份?说实话,身在这样的家庭,真的是一种耻辱!不说什么尊贵了,人家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估计他们一家四口在那人眼中连阿猫阿狗都不如。试问,这样的家要来何用?
也亏了楚云洲了,他这般做,分明就是在同那死皇帝叫板,如此一来,他又惹下了一桩祸事。
咋办?她家两个宝贝才刚出世那死皇帝就这么一副嫌弃嘴脸,还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对待他们。
亲儿子他都不放在眼中,难道还会看重孙子?
敛回心绪,她再次翻了翻手中的奏折,晏振傲、晏茵彤,不得不说,楚云洲真的很用心,外孙子的名字霸气威武、外孙女的名字诗情画意,真的,她很满意,不说这两个字名字取得多好,就算那老头儿取什么狗蛋、毛子,她都觉得感动,毕竟是他的一番心意。
想到明日就是孩子的满月宴,现在孩子又有了名字,楚雨凉又忍不住雀跃起来,抱着晏鸿煊脖子讨好道,“爷,能不能让我明日也出去透透气?”
晏鸿煊板起了脸,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老实在房里待着,哪也不许去!”
楚雨凉不满,“我在房里窝了一个月了,你就不怕我捂出虱子?”
闻言,晏鸿煊眸光忽而闪烁起来,抱着她身子突然翻滚到床上。庞大的虎躯压着她不说,还开始动手剥她的衣服。
“啊——爷,你干什么?”楚雨凉一边抓他的手,一边挣扎。
“为夫替你找找,看长了多少虱子。”某爷正经无比的道,剥衣服的动作却没停。
“谁长虱子了啊?”楚雨凉立马回嘴反驳,只不过话没说话,他薄唇就已经覆上了她,“唔——”
吻,一触即发,两个人都憋了好几个月,这一黏上,就跟干柴遇到烈火般,狭小的床幔间空气都急剧升温。
“王爷、王妃。”门外,突然传来岳嬷嬷的叫门声。
床上纠缠在一起的男女这才停了下来。
楚雨凉又羞又臊的赶紧将衣服合上,扭开眼尽量不去看他结实的身体。
晏鸿煊垂在她上方,心有不甘的喘着粗气,眸中的火热似是怎么都冷却不了。自从她怀了身子后,他几乎就没饱餐过,就算期间有过几次,可那也是草草结束,天天面对她却只能看着不能碰,他容易么?
见他不动,楚雨凉赶紧推了推他,“爷,别闹了,赶紧去看看。”
晏鸿煊非但没起身离去,反而将身体压向她,伏在她耳边,开口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为夫想了,你看着办。”
楚雨凉那个囧啊,感受着他身体的变化,要不是想到门外有人,她现在都想从了他算了。
“别闹了,等忙过这两日再说。”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这几天府里都在为两个宝贝准备百日宴,她手里还握着楚府库房的钥匙,尽管不出门,可是好多事情还要她处理。
晏鸿煊一脸的不爽,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重重的咬了好几下才翻身离开。
楚雨凉摸着被咬痛的嘴,恨恨的瞪着他穿衣的动作,也不知道是不是脑抽了,突然伸出一脚蹬向他屁股——
房门外,岳嬷嬷等了半响都不见有人来开门,正准备再敲一次门,突然听到房里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叫声——
“啊——别咬我屁股——”
“……”岳嬷嬷先是惊了一瞬,随即抬起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罢了,还是晚些时候来吧……
……
翌日,一大早楚雨凉就醒了。
尽管晏鸿煊不让她出去见客,想让她多在屋里养阵子,可两个宝贝今天要去见客,她不忙自己,就忙着给两个宝贝打扮。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小兄妹俩就比刚出生时重了许多,不仅身子长圆润了,那模样也越发机灵可爱了。
两张小床里,小兄妹俩瞪着腿儿撒欢,许是知道今天是主角,兄妹俩今日都不睡懒觉了,一早就睁开眼这里瞅瞅、那里瞅瞅。
儿子闺女长得好,楚雨凉肯定是欢喜的,最让她满意的就是两个宝贝很好带,就连两位奶娘都夸兄妹俩懂事,平日只要吃饱了,兄妹俩基本上不闹事。
不过也有例外,就好比现在——
几个大人忙着先给哥哥穿衣打扮,也不知道是不是冷落了旁边小床里的小丫头,蹬着腿儿突然就‘啊啊’哭了起来。
她嗓子刚一扯开,正被楚雨凉抱着的哥哥嘴巴一撇,跟着张嘴就嗷,眼睛都不带泪的就这么干嗷,而且那声音比先哭的妹妹还洪亮。
这种情况时常发生,都说孪生子有心灵感应,可这感应也太敏锐了,每次楚雨凉一见到这情况都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多大点事值得儿子这么嗷的?这小混蛋就是个闹事不怕大的。
不得已,她只好将儿子交给奶娘,让他们先给儿子打扮着,然后赶紧去把哭得嗷嗷的闺女给抱到怀中。
“不哭不哭……贝儿乖……娘亲爱……不哭了哈……”楚雨凉一边哄一边拍着她小身子。
“呜……”小丫头先是嗷嗷的,被抱起之后小脑袋在自家娘亲身上拱了拱,然后呜咽了两声,突然就不嗷了,黑漆漆的眼仁儿又开始四处瞅。
她这边停了声,一旁的某位哥哥也呜咽了两声,然后又举着小拳头、蹬着腿儿自娱自乐。
“……”楚雨凉没好气的叹了口气。要不是看他们小,她真觉得这两宝贝就是故意的。
看了一眼屋中,她朝岳嬷嬷问道,“岳嬷嬷,小南呢?”
岳嬷嬷手里拿着一件小肚兜朝她走过来,回道,“回王妃,小南被王爷叫去书房了。”
楚雨凉‘哦’了一声。难怪她说怎么没看到这个小师叔,平日他做完了夫子布置的课业都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宝儿和贝儿。
由于楚云洲之前交代过,把孩子打扮好就给他抱过去,所以收拾好小兄妹俩后,楚雨凉也没留着他们玩,让岳嬷嬷领着奶娘赶紧去主院。那老头儿心急,去晚了又会在背后念叨她的不是。
房间里,很快就剩下她一个人。
今日府里来的人很多,他们夫妻俩没啥朋友,就某位侯爷和许志一家三口,其他的宾客都是楚云洲的朋友。第一次当外祖父,她了解楚云洲的心情,就恨不得跟所有人炫耀。
说起来也算好笑,他们夫妻俩现在住在楚府,她家男人俨然成了上门女婿,以前她还担心他有意见,可现在她发现自己纯属多心了。大家住在一起,现在那男人都不想回贤王府了。之前她问过他要不要回贤王府办百日宴,他居然说听从岳父大人安排。
她一个人在房里,原本是想等某爷回来的,结果岳嬷嬷离开不久后,突然返回来朝她禀道,“王妃,大门外有一名叫‘芷烟’的女子想求见您。”
楚雨凉在床上立马坐起了身,诧异的问道,“她一个人来的吗?”
岳嬷嬷默了一下,摇头,“不是,同她一起来的还有个蒙着面纱的女子。”
闻言,楚雨凉彻底的坐不住了,还用想吗?肯定是奶奶看孙子来了!
这云娘、不,这沁妃是要干嘛?她就不怕引起别人注意?
看了看天色,还早,这个时候估计也没什么客人,于是她赶紧朝岳嬷嬷吩咐起来,“岳嬷嬷,麻烦你把她们领进来,记着,不要太张扬,尽量避开府里的人。”
虽说别人不知道芷烟和沁妃现在的身份,可她们面生,被人瞧见了终究会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