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楚雨凉就起了床,这几日她都这样,仿佛回到当初一样老是失眠。晏鸿煊给她的安神药她也不敢用,就怕自己睡过头万一突发意外会坏了事。早早的收拾妥当、用了早膳,她就一直在房里发呆。
周围古色古香的气息,明明她只在这里住了一年,可比起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小窝,这里的一切给她的记忆更加深刻。短短的时间,她的身和心似乎都同这里的一切融合在了一起,想到有可能会失去这里的一切,很少伤感的她都忍不住伤感起来。
今日过后,她还能再回到这里吗?
这里,对曾经的原身来说,或许是地狱般的感觉,但对她来说,这里才是她的家,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对这里的排斥渐渐的少了,更多是对这里的留恋和不舍。
回想初来那时,她在这里举目无亲,不仅遭‘家里人’排挤、陷害,甚至还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但随着时间流走,她在这里可信赖、可依赖的人越来越多,这个家少了某些人的心机逐渐变得越来越温馨……
温馨到让她割舍不下。
“王妃,张管事来了。”不知道呆坐了多久,门外传来岳嬷嬷的声音,楚雨凉这才回神。
“知道了,我马上就好。”仰着头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她走到屋子中央再次认真看了一眼屋里的陈设,然后才转身走出了房门。
“大小姐,老爷已经准备妥当。”见她出来,张海恭敬的说道。
“嗯,走吧。”楚雨凉点头,最先朝主院走去。
……
太子府
听说父女俩已经到了,晏子斌很客气的将父女俩请进了大厅。
丫鬟奉上了香茶,楚雨凉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随即看向主位上姿态冷傲的男人。
“太子殿下,妾身就一个问题想问,我们王爷现在在何处?”她问得很直接,没有丝毫客气和讨好。
晏子斌勾着冷硬的薄唇,睨了她一眼后随即将眸光投向楚云洲,微挑下颚,“楚大人,可是想好了?”
楚云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太子殿下,还请先告知贤王下落。在不确定他安然无恙之前,老夫不会答应太子任何事。”
晏子斌突然‘呵呵’一笑,“你们父女俩也未免太不信任本宫了。”
楚雨凉冷笑,“太子有让人信任的地方吗?”
晏子斌微微眯眼,冷光射向她,“贤王妃,莫要在本宫面前逞口舌之快。本宫可不是贤王、会对女人言听计从。”语毕,他面带嘲讽的看向楚云洲,“楚大人,你这家教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楚云洲还是面无表情的回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老夫膝下至今只有凉儿一个女儿,老夫从未将她当女子养,老夫将来还要靠她养老送终,所以太子殿下无需挖苦老夫没有家教。”
晏子斌瞬间冷下了脸,“哼!”
这下该楚雨凉笑了,“太子殿下,可是我爹说得不够明白?还请您莫要有性别之嫌,有何话直说就是,省得我爹还要再转告我。”
晏子斌冷眼瞪了她一记,随后再看向楚云洲,“楚大人,你只要将兵符交出并劝那些将士归顺于本宫,本宫自然会告知你们贤王下落。”
尽管他不屑同自己说话,可楚雨凉还是插话了,“太子殿下这话说得……我可不可以认为我们王爷并不在你手中?”
晏子斌俊脸一沉,朝她冷声斥道,“贤王妃,楚大人如何宠你那是他的事,但在本宫面前由不得你放肆!”
楚雨凉起身,没多少耐心的她也拉长了冷脸,“既然太子如此不将小女看在眼中,那就当我们今日白来了。爹,我们走!”
说完,她转身走向厅外。
楚云洲没有一点迟疑的跟着她起身。
只不过父女俩刚要跨出厅门,只见外面突然冒出许多侍卫堵着他们的去路。
见状,楚云洲也有些恼了,转身怒瞪着主位上,“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晏子斌冷硬的薄唇得意的勾勒,笑得邪气又狂傲,“楚大人,本宫可是给了你三日时间考虑,今日你若不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就休想走出本宫的太子府。”
还满意的答复?楚雨凉不怒反笑,“敢问太子殿下,若是我们给不了你满意的答复,不知道太子殿下要如何处置我们?”
看着父女俩一个冷脸一个笑脸,晏子斌那真是恨到直磨后牙槽,都到此时此刻了,这女人在他面前居然还笑得出来!
从主位上起身,他背着手,眸光阴沉的瞪着父女俩,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溢出,“教出兵权,本宫可以放楚大人衣锦还乡、颐养天年,若不然,今日你们父女俩不但走不出着太子府,本宫还会让那些将士们给你们父女俩陪葬!”
楚云洲放在身侧的双手握得‘咔咔’作响,脸色随着他威胁的话逐渐变得铁青。要知道,皇上就算想要他手中那几万将士,也从来不敢轻放此言。那些将士都是为这大晏国抛头颅、洒热血、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人,如今却因为太子的一己私心就要他们断送性命,这不是他楚云洲为人不忠,而是为数万千将士鸣不平!
楚雨凉走到楚云洲前方,迎着那充满威胁的目光,依旧面不改色的带着笑,“太子的报复心真大,像这种只有畜生才能说出话,没想到会从太子口里说出。”
“楚雨凉!死到临头你还敢侮辱本宫!”晏子斌咬牙切齿,阴沉的眸光中全是杀意。
“哈哈……”楚雨凉叉腰,挑衅又讽刺的大笑,“你不都说我们快死到临头了吗?临死前都不骂骂你我怕会死不瞑目。你晏子斌在我看来就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哦,不对,你连畜生都不如!畜生尚且还能交配繁殖后代,你晏子斌就是个不能人道的废物,连太监都不如还想做皇帝,说不出只怕会让天下人笑掉大牙……哈哈……”
“你——”晏子斌铁青的脸忽然变得惨白,抬手怒指着她,“你满口胡言!”
“哈哈……”看着他瞬间变化的脸,楚雨凉笑得更猖狂,反正都撕破脸了,也不怕多捅他几刀,“堂堂大晏国的太子、快要登基的皇上就是个假男人、废物!顺便再告诉你吧,你的太子妃就是因为你不能人道所以不要你、跑了!”
“……”听着女儿的话,楚云洲刚开始还以为她只是嘴里骂人,可看着晏子斌羞恼成怒的样子,他忍不住震惊。太子无法人道?这……这是何时的事?还有太子妃,凉儿不是说不知情吗?此刻的他有些汗颜,这才惊觉自己的女儿和女婿背着他做了不少事……
“来人!将他们拿下乱刀砍死!”晏子斌浑身释放着杀意,猛然朝外面的侍卫下令。
“爹,快闪——”就在他令声一下,楚雨凉已经从怀中摸出一枚手雷,拔掉朝厅外扔了出去,并同时将楚云洲拉到了窗边。
“轰——”
随着一声巨响,不仅外面传来惨叫声,就连房子都很明显的震动了一下,房顶上的瓦片‘哗哗’的往下直掉,‘啪啪’的在地上碎成了一片。
这突来的爆炸哪怕楚云洲早就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震惊到了,最主要是他还没玩过这些东西,只知道他们秘密制成的暗器很强大。
而晏子斌算是第一次见到,除了震惊外,整个人都被惊到了椅子上,双手紧紧的抓着扶手,眸孔惊骇的望着厅外。看到那些被炸飞的侍卫,他现在才知道昭王是如何死的……
“楚雨凉!”极其的压住心中的震撼,他铁青着脸朝窗户旁的父女俩咆哮起来。
“太子,如何?想不想亲自试试?”楚雨凉挑衅的问道,“你放心,我会让你死得比昭王好看一些。”
“你——”晏子斌整个脸已经气得狰狞起来。当看到楚雨凉又从怀里摸出一只黑色的东西在手中掂玩时,他一腔杀气却怎么都散发不出来。
楚雨凉突然朝身旁老爹瞪了一眼过去,“爹,还愣着做何?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给太子看看啊!这么好的东西不让太子玩玩,你也太不把太子放在眼中了。”
楚云洲汗,这才从怀中摸出一枚手雷。对着种杀伤力极大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玩,上次去秘地探视的时候这些东西还未制成,如今能亲手玩,他心里多少都有些激动。
“你们——”面对父女俩的威胁,晏子斌怒睁着眸孔,可到嘴的话却怎么都发不出。
而门外已有几名侍卫严重受伤,其余人挤在厅门口,惊恐的望着父女俩的一举一动没一个人敢冲进来。
楚雨凉已经没了耐性,“晏子斌,让你的人滚开,别再挡我们的道,否则今日我们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晏子斌就差把一口银牙咬碎了,带着杀气的眸光狠狠的瞪了父女俩一眼后,这才朝门口喝道,“让他们走!”
堵着厅门口的侍卫赶紧退出去并给父女俩让了一跳路出来。
楚雨凉没迟疑,抓着楚云洲的衣袖就往外走。
看着父女俩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晏子斌一拳头砸在扶手上,实木做的扶手瞬间断裂。
父女俩从数十名侍卫中走过,一边疾走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突然,空中传来‘嗖嗖’的响声——
“凉儿!”楚云洲大喊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楚雨凉捞到怀中,如旋风般的转了两圈后,父女俩同时朝先前的地方看去,只见地上躺着好几只利剑,连地上铺的青石都击裂了。
而此时,四周的房顶上站满了拉弓的侍卫,目测,人数不下百余人。
“靠!”楚雨凉忍不住爆粗。
关键时刻,还是楚云洲最沉得住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微眯着戒备的扫着各处。
“哈哈……”突然从厅堂里传来得意的狂笑声。晏子斌背着手站在台阶之上,充满杀气的眸光将父女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别以为你们有暗器本宫就奈何不了你们,就凭你们身上这点东西能伤多少人?本宫可是拿着父皇的兵符调了上千人马,就算你们走出了这太子府,也休想走出这京城!”
看着他张狂的样子,楚雨凉冷眼瞪他,恨不得把手雷给他扔过去。
而她也真是想那么做,但刚一动手腕就被抓住。
“爹,我今日非炸死这王八蛋不可!”楚雨凉不甘心,想将楚云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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