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咽口水,只觉得饥饿难耐,眼前的女人就好比鲜美的鱼肉,让他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
而他也真的是一点都没客气,抬起手扣住她后脑勺,急不可耐的吻上了她的红唇。
“唔唔唔……”紫弦睁着大眼,一点要配合他的意思都没有。
“别动,碰着伤处我可不管……”禁锢住她身子,佟子贡放开她红唇,转而轻吮起她脖子来。
紫弦红着脸去拍他不规矩的双手,嘴里怒道,“姓佟的,你身上脏死了!”
闻言,佟子贡脸色突变,很是不满的瞪着她,“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
被她嫌弃,他身体内那把野火也小了,也逐渐冷静下来。看着她依旧排斥自己,他冷着脸将她从身上抱下去,然后坐起身就要往外走。
“去哪?”紫弦手快的将他手腕抓住。
“我去把你娘叫过来。”佟子贡冷声道,头也没回。
“不用了。”紫弦低着头拒绝。把娘叫过来做何?爹和娘都不喜欢看到他,到时候又要给他一顿好骂。
“那我下山做活了。”佟子贡冷着脸,甩了甩手腕上的柔胰。
可紫弦却拉着他不松手。
佟子贡忍不住回头怒道,“拉着我做何?你嫌我碍眼,嫌我讨人厌,不给我碰、不给我亲,那你就给我放手!”
紫弦抓着他手腕的手越收越紧,低着头的她一边抽泣一边说道,“你就不能好好同我说话吗?”
佟子贡怒瞪着她,激动的低吼起来,“那你呢?你又同好好说话过?我任劳任怨的给你们家做事,你们家谁给过我好脸?他们对我如何我都可以不计较,可是你呢?你对我如何?你从来不管我死活,连累死饿死你都不管!”
看着他咆哮的样子,紫弦流着眼泪望着他,“我要真不管你死活,也就不会一早起来给你做吃的……”
佟子贡突然怔住,“……”什么意思?他每天早上吃的东西是她做的?
那两个老东西抠门死了,从来不让他吃早饭,还说要节省粮食。后来儿子长大后,他才有了早饭吃。他一直都以为是儿子懂事心疼他这个老子,原来……
尽管心中震惊,可佟子贡还是冷着脸,他给他们家做了五年的奴隶,以为一顿早饭就能感动他?说句不好听的,他在这里过得日子还没东院大黄狗过得日子好!
那死狗顿顿还有骨头啃,他呢,每日下山同一群庄里人干活,回来还要劈材、挑粪、外加伺候那两个老东西,累死累活不说,每天还三餐不齐,这日子是人过的?
紫弦突然放开他的手腕,扶着后腰、咬着牙坐起了身。
“你做何?给我回去躺着!”见她起床,佟子贡更怒。
紫弦拉开他阻拦的手,慢吞吞的起身,然后走向衣柜那边。
佟子贡眯着眼盯着她,也不知道她要做何。而就在他走上前想将她抱回床上去时,紫弦突然转过身,手里抱着一套干净的衣物,然后塞到他怀中。
“去洗洗,把脏衣服换了。”她哽咽的说完,随即低着头慢吞吞的走回床边坐下。
“……”佟子贡睁大双眼,看着怀中崭新的长袍,整个人都有些傻了。
这、这是给他做的?
要知道,他都好几年没穿过这样的衣裳了!
“小、小弦……”回过神,他不置信的望向床边的女人。
“去洗洗。”紫弦头也没抬的又重复了一遍。
佟子贡扬起了唇,明白她的意思后,他瞬间激动起来,冲过去就将人给扑倒在床上。可是还不等他开口,只听身下女人率先惊呼——
“哎哟——我的腰——”
……。
再次为女儿疗伤过后,陆春君对着佟子贡就是一顿狠骂,“你说你像话吗?明知道小弦受了伤你还欺负她,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我还没把小弦交给你你就把她欺负成这样,我要是把她交给你那她还能活几日?你比小弦大那么多,怎么的就不知道心疼人呢?像你这样的,哪个女人跟了你有好日子过?”
佟子贡铁青着脸站在她面前,最后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陆春君更气,“瞪何瞪?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抓出来!”
佟子贡低下头,不过磨牙声却很响。
陆春君还没骂完,“瞧你笨手笨脚的样子,我都懒得说你了。让你做活你就知道偷懒,让你吃饭,你就知道挑三拣四,让你对小弦好些,你就背着我们瞎欺负她。姓佟的,我可警告你,你再不给我长点心,小心我真废了你!”
语毕,她转身看向床上的闺女,“小弦,好生养着,他再不老实你就让人过来通知我。”
紫弦红着脸对她小声说道,“娘,我没事了,你敷了药我都不疼了。”
陆春君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死丫头,还没嫁呢,就胳膊往外拐了。严重不严重、疼不疼她难道还不清楚?
暗自叹了口气,她这才转身离开,不过临走时还不忘冷声警告某侯爷,“给我长点心,再把小弦弄伤看我如何收拾你!”
佟子贡咬牙切齿的抬起头,眼神如刀般射向她的后背,不仅气得牙颤,就连内伤都快气出来了。
老巫婆!居然拐着弯骂他废物!
现在让她横,等他们老了,看他如何收拾他们!
“咳咳咳……”紫弦突然轻咳起来。看着他被骂得狗血淋头,她不是不想帮他说话,而是插不上嘴。娘本来就是故意刁难他的,如果她在帮他说话,非但救不了他,反而还会让他更受委屈。不过这人也活该,她本来没那么严重的,结果现在还把腰闪到了。
“哼!”佟子贡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改为对着她刮刀眼放冷气。这女人咋就一点不经整呢?就碰了一下居然也能把她腰闪到……完了,又只能看不能吃了!
……
南院里,楚雨凉正和云娘在一起纳鞋底,听说紫弦受伤后,婆媳俩赶紧放下活赶了过去。
而此时东院密室里,楚云洲正陪着日渐清醒过来的晏傅天说话。两个中年男人,抛开曾经的君臣关系,第一次如朋友般交谈。
对外面的事晏傅天一清二楚,这五年里,他只是丧失了判断能力和行为能力,其实每个人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的。对自己所经历的遭遇,他已是无话可说,大势已去除了怨自己外,还能怨何人?
他已经苏醒两个月了,可是却没有勇气踏出密室一步。
外面有他的儿子、孙子、还有他曾经的妻子,可是……她却已和别的男人生下了儿子。
在她生下孩子时他就已经知道了,他们在他面前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刻在他心里,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愤怒,只能默默的在心里流血。那一刻,被太子谋害的心情也远远不及她生子来得痛苦。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深刻的体会到,原来还有比丢失皇位更让人痛苦的事……
家没了!
妻子没了,儿子视他为路人……比起皇位被篡夺的恨、怒、不甘,在得知她生下孩子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感受到了绝望,仿佛天快塌了般的绝望。而在他苏醒过后,这种绝望已经让他麻木了,麻木到心窝里都感觉不到痛了。
说是来探望他,其实楚云洲也没说几句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陪晏傅天呆坐。
曾经威严凌厉的一代君王,如今颓废不堪,哪怕他已经清醒过来,可给人的感觉依旧没有生机活力。他身上哀凉的气息太重,让人压抑无语。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个男人也有如此颓废丧气的一面。
“皇上,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陪你。”他起身,拱手告辞。
“嗯。”晏傅天盘坐在地上、头靠着石壁,听到他的声音只是点了点头,眼都没睁一下。
楚云洲紧抿着薄唇走出了密室。
早就知道他苏醒了,只不过他一直没来看他。如今看到他颓废的样子,他心情也无比沉重。
是不是他放弃皇位了?
他是可以把皇位交给太子,可是他不知道,太子这五年来一直都在寻找他。
从密室出去,楚云洲刚准备出大门下山,就遇到从北院出来的婆媳俩。
“亲家公来了?”云娘微笑的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他。
“嗯。”楚云洲将双手从背后拿出,对她拱手道,“亲家母,老夫有点事想单独找凉儿说说话。”
云娘笑道,“那好,我先回去了。”说完,她拍了拍楚雨凉的手,“凉儿,带你爹去屋里坐着说话吧。”
楚雨凉点头,“娘,我知道,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找你去。”
看着云娘走远,楚雨凉才皱眉看向楚云洲,“怎么了?几天没看到,这气色都差了。”
楚云洲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去大门外说话。
父女俩站在大门外侧,见没有人经过,楚云洲才低声问道,“你们可有去看过皇上?”
楚雨凉撇嘴,“我看他干嘛?”
楚云洲瞪眼,“他怎么说也是你公公,难道你不该去看看他?”
楚雨凉哼了哼,“不看他还好,看了他浑身都不好了。我才不想给自己添堵呢。”
楚云洲没好气,“这么说鸿煊也没去?”
楚雨凉耸了耸肩,“这我不知道,反正他没对我说过。”
楚云洲无语。转了转眼,他又问道,“其他人?怎么不见谷医师父和紫庄主?”
提起某个老头儿,楚雨凉就忍不住揉额头,“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抽哪门子疯,这几日吵着要吃野味,昨天就上山打猎去了,还把他两个徒弟和五爷一块带去了。”
她真是服了那老头儿的精力,比那几个熊孩子还能玩。一把年纪了从来都不消停过,想到一出是一出。
听女儿说完,楚云洲继续无语。这老老小小的咋都一个德性呢?家里那兔崽子也成天往外跑,跟一群孩子伙着,想逮都逮不住。还以为从谷医那里问些晏傅天的情况,结果全都不在。
“凉儿,看到恒儿了吗?”临走时,他不忘打探儿子的去向。
楚雨凉继续耸肩,“刚刚娘还在找逸儿了,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伙着跑哪玩去了。”
楚云洲有些气,“那兔崽子天不亮就没影了,他娘都找了他一上午了。回头看到他给我送下山来,看我不狠狠教训他一顿!”
楚雨凉拽着他手臂往山下拉,“行了行了,别说大话了,你还是赶紧回去陪兰姑吧。我要见到他们会替你先教训的。”
把楚云洲送走后,楚雨凉这才返回南院。
还以为儿子在书房背书呢,结果等她到书房后,顿时就怒了——
“晏振傲,你这小王八蛋,又给老娘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