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又是个儿子呢?退一步来说,就算是个女儿,可还在她肚子里三个月都不到,长何见识?
将她放在柔软的草垛上,车夫送来水袋,佟子贡赶忙接过,殷情得不得了,嘴里也跟灌了蜜似的,“小心肝,来,喝点水。”
那车夫似乎觉得肉麻,赶紧跑回马车那边去了。
紫弦忍不住掐他,“你好好说话行不?”
佟子贡没理她,喂她喝了水又从怀里摸出一包酸梅子,塞了两颗到她嘴里。
别看他整日里不着调,照顾起自己女人来还是有一套的,当然,这也少不了陆春君的功劳,长年累月把人当奴才使唤。这不,女儿一怀孕她更是天天把这没过门的准女婿当丫鬟教训。别说佟子贡是个人了,就算是只不懂人事的小动物估计也被驯化成人了。
看着酸溜溜的梅子,佟子贡自己都觉得牙疼,可自家女人就跟不识味一般还吃得蛮香,他忍不住把脸凑近,皱眉问道,“如何?好吃吗?”
紫弦点头,“好吃。”她从他手掌里捻起一颗梅子递他嘴边,“你也尝尝吧,真的好吃。”
佟子贡赶紧把脖子往后缩,就跟闻到大便味似的,“好吃你就多吃些,我不跟女儿抢吃的。”
嘴里说得好听,可他心里都快嫌弃死了。是不是女人怀孕后都会变成这样?三爷不在,要不然他都找三爷问问了。她这一天到晚尽挑些常人不喜欢的东西吃,以后生出来的孩子没问题么?零嘴儿要吃酸的,饭菜要吃凉的,大鱼大肉的还不行,得青菜小粥……
她肚里那闺女也太懂事了,都还没出世呢就知道节俭……
……
风景独秀的医谷中,一小男孩扛着锄头走回木屋。
木椅上,年轻的男子手执书卷,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的问道,“锄完草了?”
小男孩面无表情的点头,“师父,锄完了。”
年轻男子眸光依旧落在书卷上,“那好,去摘菜吧。”
小男孩站着未动,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似是不满意他的安排。
小南抬起头,狭长的凤眼朝他斜睨过去,“怎么了?”
晏骅嘟嘴,“师父,不是说收我做弟子吗?为何每日都只让我做活啊?”
小南脸色一沉,“可是不愿意吃苦?”
晏骅委屈,“不是的,我能吃苦。”
小南狭长的眼中多了一丝严厉,“能吃苦就继续,如若再抱怨,我就将你送回京城。”
晏骅低下头,转身默默的走了出去。
看着他委屈的背影,小南唇角划出一丝冷笑。
小屁孩,还敢有意见?他和师兄、师姐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在医谷里谁最小谁就得多劳,没得商量!
……
久别京城,再次回来,元雪琪第一时间就去了元府。
可太傅府里却人去府空,一问才得知,几天前元她爹袁征已经向晏傅天辞官并举家迁回老家了。
不得已,元雪琪只能嚼着眼泪离开大门紧闭的元府。
夫妻俩乔装回京,也不敢去见晏傅天,倒不是元雪琪不想,而是晏子斌死活不愿。从回京开始,他就一直待在客栈里,少言寡语不说,也不出门。
元雪琪知道他有心事,可苦于问不出来,也只能作罢。随着他情绪变差,他这几日呕血的现象越来越严重,她也没敢多耽搁,从元府离开以后就去了贤王府。
可没想到贤王和贤王妃也不再京城,听说他们夫妻俩带着孩子去了北狄国,她顿时就傻眼了,站在贤王府大门外,脑子里一片凌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这次和晏子斌回来就是想求贤王相助的,可人都不在京城,眼下她该找谁去?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她只觉得天崩地裂一般,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连走路都用手扶着墙。
就连身后跟着两个小男孩她都没发现——
其中一男孩皱眉问道,“宝儿,就是这人要找你爹和你娘的,你说她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晏振傲背着手,冷傲的扬着下巴,眯着的小眼神里有着敌意,“管她是何人,咱们跟去看看再说。”
蛇娃摸了摸耳朵,“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来找事的。”
晏振傲斜睨了他一眼,“你见过坏人脸上刻字的?”
蛇娃慢吞吞摇头,“没有。”
晏振傲鄙夷的撇了撇嘴。
跟了一小段路他们也没看出什么,想着一会儿还要回宫,他也没耐心了,于是略微运功,忽闪忽闪的就朝前面扶墙的女人而去——
元雪琪正伤心着呢,谁知眼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还是那种一眨眼就飘她面前的,失魂落魄的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啊’的一声尖叫,然后两眼一闭,顺着墙滑倒了下去——
晏振傲瞪着眼仁儿,“……”这是何人啊?胆儿也太小了!
最主要的是她差点把他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