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屋子里,正让王妃给他换药,旁人要是动手他就让璃儿给他上药,谁都奈何他不得,二皇子先是探望王爷的伤势,所以直接就进来了,进门首先见到的就是两个长的一摸一样的孩子,正依依哦哦的拍着小推车,两个丫鬟一边一个,见了他忙福身行礼,然后把小推车推开一些给二皇子让道,二皇子多看了那两个小孩一眼,目光落在那小推车上,继续往前走,又是一阵依依哦哦声,宛清在一旁站着,王妃手里是绷带。
二皇子上前看着王爷,挂忧的问道,“王叔伤势如何?”
王爷把衣袍盖上,坐正些,“不碍事了,二皇子来可是有什么事?”
二皇子点点头,“父皇让我给王叔送些奏折来,都是关于锦亲王府的,父皇不知如何处理,所以干脆让我带来给王叔定夺了。”
二皇子说着,那边公公就把一摞奏折递上前来,王爷瞧着那么多,足有五六十本的奏折眼皮不期然的跳了下,“都是说的什么事?”
二皇子回道,“小宸和宛清八字相克一事,王叔与肃王争斗一事,再就是王婶离家出走一事。”二皇子把这些话说话,又把皇上特意交代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就走了,临走前看着悠儿然儿那个羡慕,当然了,羡慕的不可能是两个还没断奶的娃娃,而是他们的爹,娶了一个贤惠的媳妇,还一次生了两个儿子。
王爷看着在床头边上的奏折,眼角直跳,随手拿了一本,当即暴跳如雷,“他不治胳膊关我什么事,让我给他赔礼道歉不算,还要找半月公子给他治胳膊,我把他另一只胳膊也给他打折了!”
王爷就靠在大迎枕上,看一本扔一本,脸色铁青的,璃儿小宝贝就在床内侧爬着,一床的玩具,瞧见奏折伸手去扯,搁在鼻子前面闻闻,还学着她爹的样子扔,学的是有模有样,那边丫鬟要来捡,王爷一个眼神就给止住了,丫鬟吓的退出屋子,王妃脚边正好是璃儿扔的那本,随手拿起来瞧了眼,看着上面上奏的事,王妃眉头蹙紧,那日王爷和肃王打架的事浮上脑海,已经过去两天了,折了的胳膊要是不及时治疗,以后只怕会留下后遗症,只是东冽太子要求王爷去给肃王道歉,还让宸儿去给肃王治胳膊,且不说宸儿不会去,就是去了也没有用,那胳膊只怕伤的比现在还要重,王妃想着奏折上写的事,眉头更蹙,有些捉摸不透东冽此举是何意,肃王怎么说也是东冽皇帝的弟弟,就算要以此要挟大御,也不该拿肃王的性命开玩笑啊!
王爷扫一眼就扔掉,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话重要的话,奏折越来越少,似乎全转化了怒气,吩咐道,“让那些太医不许去行馆了!”
暗处有人闪出来点头闪出去,王妃瞥头看着王爷,“还是别……。”
王妃话才出口三个字,那边王爷怒气更涨了一层,“你要给他求情?!”
王妃满口的话顿时噎住,“我只是……只是……。”
王爷就那么看着王妃,等她的解释,可惜只有只是二字,王爷忍不住问出声来,“只是什么?你不忍心他受伤是不是,别想着去探望他,从今儿起,你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宛清在一旁站着,突然就生出自己是个大灯泡的感觉来,自昨儿王妃和王妃在客栈把话稍稍说开了一些,王妃在王爷面前似乎拘谨了些,王爷似乎霸气了一些些,只是她有个小问题,这寸步不离是怎么定义的,王爷伤的不是很重,有她的药在,要不了两日就能去上朝了,他是想带着王妃这个寸步不离去上朝么?
王爷现在对王妃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之所以把璃儿抱在床上玩,还不是不愿意瞧见她一直在王妃怀里,她敢肯定,她要是去抱的话,王爷一准给,王妃去抱,王爷就蹙眉,说璃儿搁他这里她看着就成了,然后王妃从她怀里抱璃儿,王爷再把璃儿要去,然后瞪她,宛清想着这样的场景半个时辰里已经上演两回了,腮帮子就有些抽疼,太逗了,吃醋诶,还是璃儿的,还是暗醋,迂回醋味啊啊啊。
宛清还在神思,那边王爷突然拔高了声音,“听见没有?”
王妃愣了两秒,才想起来王爷说的什么事,轻点了点头,那边王爷面上的笑意顿时掩都掩不住了,扫了屋子里一眼,下令轰人了,“让人把这些奏折搬去给宸儿。”
宛清点点头,那边梳云过来搬奏折,竹云和南儿推着小推车往外走,宛清出了屋子就拿起一本奏折,这本王爷瞧了一眼没扔而是原样搁下了,宛清瞧着上面写她和莫流宸八字相克的事,忍不住大翻特翻了个白眼,这些人估计真的吃饱了撑得慌,正经国事不去办,就知道抓了这些事不放,就算她克莫流宸怎么着他们了,还防范于未然,宛清好想爆粗口了,怎么防范?是让莫流宸休了她还是怎么的?!
宛清想着,忍不住问那些钦天监的官员了,嘴角的笑有些冷,“我想问问这八字相克到底是依着什么算的,可算出我会把相公克成什么样子?是缺胳膊还是断腿?几位大人这么有本事,应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闻了,不妨算算六七年前我相公是如何坠落的马,宛清和相公感激不尽。”
宛清说着还鞠了一躬,那些官员背脊有些发凉,连连说宛清高看了他们,宛清摆摆手,“几位大人谦虚了,宛清方才不过随意瞄了一眼几位的联名上奏,振振有词,连宛清都被说服了,宛清也知道让几位大人一时算出相公断腿的事很难,宛清不为难你们。”
听见宛清说不为难他们,几位官员都暗暗送了一口气,一口气还没到底,宛清下一句话把他们齐齐打入深渊,“梳云,吩咐下去让人在外院收拾出来一间屋子,让几位大人慢慢的算,十天半个月不够,那就算一年半载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什么时候算准了什么时候出王府。”
宛清说完,歉意的看了眼几位大人,“真是慢待几位大人了,没有问你们愿不愿意留下来就擅自做主了,不过你们这么关心相公,想来就算我不提你们也会算的是不是?真是万分感激,几位卜算术这么厉害,可算的出我相公今儿早上吃了些什么早点?”
宛清此话一出,梳云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边几位大人胸腔一口老血没差点把自己给噎死过去,让他们去算世子爷早上吃了些什么,世子妃先是给他们戴高帽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砸的他们晕乎乎的,转头就给他们出难题,现在问题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可是他们会算的出来么,这个怎么算,几位大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那边宛清啊的一声叫着,轻拍脑门,没差点吓破几位大人的胆子,只听宛清愧疚的道,“是宛清糊涂了,不让相公写上两个字或是看看面相也算不出吃了些什么,南儿,你去通知爷,就说有几位大人来给他算命,让他去一趟正屋。”
南儿笑着点点头,拔腿就往绛紫轩走,宛清说完这话,就继续迈步,前面一点,梳云推着悠儿然儿继续走,到正屋的时候,莫流宸已经在了,奏折也摆在了他身边的桌子上,他正在看奏折,瞥见宛清进来,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娘子,你当真克我克的不行,这事还真的难处理。”
宛清点点头,走到莫流宸身边坐下,叹息的道,“可不是,不过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这些日子我特地研究了一下,据说有些村落有杀人破八字的,不知道是七七四十九个还是九九八十一个。”宛清说着,眉头轻叹,问几位大人道,“几位大人出自世家大族,府上的人应该很多,回头我跟皇上提议一下,皇上应该会应吧?”
莫流宸轻点了点头,“实在不行,也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那几位大人还沉浸在宛清进门没给莫流宸行礼直接就坐下的纳闷中,这会儿听宛清和莫流宸说的话,脸色惨白,这样破八字的办法他们倒是有些耳闻,若是缺水,就找一个命里旺水的男男女女杀了,名其名曰取水,可这用到的少之又少,书上怎么会有记载,这样的办法于礼法所不容,就算破解了八字也会招来天打雷劈。
这边大臣腿有些打靶子了,宛清却是笑道,“几位大人先坐吧,一会儿还得帮着相公算命呢,这要是腿先软了,心思就会分散,万一算错了可怎么办,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那几位大臣知道今儿不露一手怕是过不去了,当即拿出几枚铜钱,宛清瞅的直翻白眼,“能用专业一点的龟壳吗,要是命硬的能把龟壳给震碎是不是?”
那些大臣听得面面相觑,惊讶于宛清知道的多,的确有用龟壳算命的,其中一个官员当真随身带着龟壳,把三枚铜钱搁进去,然后摇着,宛清就那么瞅着,突然吧嗒一声,龟壳破碎的声音传来,那群大臣懵了,世子爷这命也太硬了吧,连龟壳都能给震碎了,那边梳云眼睛的睁的圆溜,眸底那个钦佩,“少奶奶当真会算命,昨儿特地从街上买了个龟壳来摇,也碎了!”
宛清摆摆手,很是谦虚的来了一句,“我不过闲来无事随手翻了翻,哪敢在几位大人跟前班门弄斧,几位大人,我相公这辈子会被我给克坏么?”
莫流宸在一旁看着宛清眸底那一片晶亮,忍不住轻摇了摇头,那边几位大人真有些不理解了,不是八字相克吗,可世子爷这命硬的无人能克啊,莫不是世子爷克世子妃吧?这般想着,几位大人又在讨论了,那边躺着来的大人默默的举起一个龟壳,其中一位大人去接过,然后算起来,这回更狠,莫流宸的八字算起来还只是碎成几瓣,宛清的干脆碎成粉了,命比莫流宸的更硬,几位大人这才稍稍的放了心,就说怎么可能会算错,世子爷的命虽硬,可世子妃的命比世子爷的还要硬是十倍不止,这锦亲王府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出了两个能把龟壳震碎的八字,不克才怪呢!
大人回头给宛清和莫流宸行礼道,“世子爷的命虽硬,可世子妃的命更硬,只怕当世无人能克世子妃了。”难怪皇上碰到世子爷世子妃都只有落下风的时候,就这八字果然硬啊,比皇上的硬多了,皇上最多就是震的龟壳微碎,皇上的八字是他们今日之前见过最硬的八字。
莫流宸听了眸底都是笑啊,娘子的命硬最好,命硬者长寿,能克别人,别人不能克她,那边几位大人现在更是抱定决心了,这么硬的八字还是别留在锦亲王府了,没得把人都克光光了,这般想着,几位大人还想着宛清之前的吩咐,连道,“世子爷世子妃,下官府里还有事,暂时就先回去了,如有什么吩咐,定随叫随到。”
说完,连着福身退下,那边几位大人也立时逃之夭夭,宛清摸不着头脑,瞥头看着莫流宸,“相公,他们这算是认错了么?”
莫流宸轻摇了下头,“不知道,瞧样子应该是吧。”
宛清晃晃脑袋,没把这事搁心上了,只是手上的奏折写的太过让人讶异,“相公,上官奕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肃王的胳膊不好能威胁到皇上吗?”
莫流宸眉头微蹙,妖冶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神色,“东冽皇帝一直想除去肃王,只是顾忌太多,只怕东冽太子拿着这事做由头让肃王多吃些苦头,若是我猜的不错,只怕行馆有刺杀,这才是东冽给咱皇上准备的重头戏,肃王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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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冽内讧到咱大御来了,哈哈,神马地方都有斗啊,咱只能窥斑见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