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桑烨已回到“兰清坊”的包厢之中。
此时,南弦月还在甜睡之中,面容安详。
桑烨注视着软榻上的少女,她竟如此安心信赖于他,只双颊依旧红韵如潮,挂在她粉嫩如水的脸庞。
此刻,他双眸之中散发着如同水草般的柔波,蹑手蹑脚的向软榻走去。
忽然,榻上的南弦月翻身,由平躺转为侧卧,口中呢喃着:“桑烨……”
南弦月的梦话,只一句,不仅画面前的月亮没听清,画面里的桑烨凑近她的唇畔,看他的神情,恐怕也未听真切。
这时,桑烨轻轻侧卧于软榻上南弦月背后的空隙,小心将自己的身体蠕动,徐徐靠近,几乎贴上她的香背之时,方才停下来。却见他慢慢阖上眼睛,静静的卧着。
许久,方才起身。
桑烨将南弦月抱起来,头枕于他腿上。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动作轻浅的若有若无,和不久前小院中那个凌厉如风的男子判如两人。
动作还在继续,他理了理南弦月微乱的发,深情凝视着熟睡的她。
“月儿,对不起。”桑烨柔声说着,声音很小,可月亮听的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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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前。
月亮想起林子衿,在心里臭骂:你们这些臭男人,就爱来这一套,“对不起”顶个毛用,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钱花的!
如果有人跟月亮说:对不起!月亮的回答一定不是那个俗套而又礼貌大方的:没关系。她一定会说:来点实际的。
然而,月亮依然被桑烨深情的模样所感染,道:“我觉得桑烨是爱南弦月的。他的表情,他的动作,骗不了人。”
“是啊!南弦月熟睡之时,他没必要演戏。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的话吗?”
“记得!当时,我觉得桑烨是情场高手,会欺骗南弦月的感情,你说他们相爱了。看来,你是对的。”
“月亮,凡人常说:戴着面具做人,面具戴的久了,便摘不下来,反而丢失了最初的自己。其实,无论是人还是神仙都一样。有时候,在迫不得已的状况下,我们隐藏了自己的内心,我们以为自己可以控制的很好,可以掌握全局。事实上,我们常常自以为是,常常身不由己。”红老头盯着月亮,难得的长话连篇。
“你形容的是桑烨,还是你自己?”
“有感而发。难道,上一世在人间,你没有这样的感受?”
“呵呵……当然有。我也曾每天在人前强颜欢笑,转身后独自泪流满面。第二天起床后,又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蒸不烂的铜豌豆,响当当的活着。”
月亮想起自己在人世所受的苦来,却是不愿向红老头敞开心扉,诉说她深埋心底的秘密,那些不敢触碰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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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儿,该起来了。”桑烨捏了下南弦月的鼻子,力道不大。南弦月转过脸躲避着,他只好伸手拉起她。
揉了揉惺忪睡眼,她这才想起自己还在人间,居然喝醉了,还睡着了。
“赶紧收拾下,我带你去街上逛逛。我刚才听伙计说,今日恰逢赶集,特别热闹,我们去感受下。”
南弦月一骨碌爬起来,简单收拾下,拉着桑烨,急急的往外赶。
走出“兰清坊”,南弦月准备直奔大街,却被桑烨拉住。
桑烨劝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穿过这条小巷,前面的街市更加热闹。”
正说话间,他们已来到拐角处,四下无人。
小巷寂静的可怕,南弦月心底生出一丝不安来,她想起“燕楼尾”边的小巷,她便是在那里被陌生人绑走的。
于是,她问身边的桑烨:“你确定前面有更热闹的街市?怎么此地如此荒凉,连个人影也没有?”
“就在前面。有我在,你放心。”桑烨不以为然,没有停下脚步。
正说话间,忽然窜出一个人影,却是之前桑烨所见的白衣女子。
此时,她本白皙娇美的脸庞增添了一些深深浅浅的伤痕,衣服亦被撕烂。
白衣女子一下子跌倒在二人面前,挡住他们的去路,一边不住的回头张望,神色慌张,眼里满是恐惧。
“公子,救救我。”白衣女子爬起来抓住桑烨的衣角,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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