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阡陌越想越觉得云墨染此举一举多得,“如此一来,云来客栈还愁没有客人上门吗?只要客源有了保证,这前期的投入便都不算什么了。”
赫连苍宁倒真是云墨染的知音,对于她的算盘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赫连苍宁似乎有些不适应,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淡淡地说道:“本来她离开安国公府,本王还有些不放心,如此一来……阡陌,记得查清楚那个男子的身份,本王决不允许来历不明的人留在云墨染身边!”
因为潇风涯的援手,这几日云来客栈倒是颇来了几位世家公子,而且果如赫连苍宁所言,随便点几道菜便很少低于五千两。而且奇怪的是,明明是同一道菜,不同的人点来价格便会不同。问云墨染何以如此,她的回答很简单:菜金依人而定,你若嫌贵,除非你认为自己衬不起这个价。
不过能够吃得起千两银子一道菜的人毕竟是少数,况且利用这个噱头打开局面的目的已经达到,云墨染自不会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很快,她便推出了一套价格平民化的菜肴,不同的是没有平安扣赠送。
饶是如此,早已被云来客栈飘出的香气馋得寝食难安的百姓还是纷纷蜂拥而至,一时之间,云来客栈生意兴隆,天天人满为患。
下午黄昏之前,正是一天之中难得清闲的时刻,大厅内只有几名客人在边吃边谈。映飞趁着这空闲时刻去打制最后一批平安扣,冬槐则守在柜台前,随时听候客人的吩咐。
“老板娘呢?叫她出来!”便在此时,一个身穿紫袍的年轻男子叫嚷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耀武扬威的家丁。
冬槐忙起身迎上去,微微施了一礼:“客官您好,请问想要点什么?这是菜单……”
“少来这套!”男子猛一挥手,将冬槐手中的菜单打落一旁,鼻孔朝天地说着,“去,把你们老板娘叫来!本公子驾到,让她立刻出来迎接!”
“呀!”冬槐失声惊呼,忙不迭地将菜单抢救起来,眸中露出了明显的不满之色,“这位公子你……”
“哟!发脾气啊?”男子淫邪地笑着,抬手就要去摸冬槐的脸,“看不出你这丫头水嫩嫩的,还是个辣角儿呢……”
眼前人影一闪,冬槐已经被人拉得后退了两步,堪堪躲过了男子的手。冬槐惊魂未定,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小姐……”
云墨染将冬槐放在自己的身后,接着冷冷地开了口:“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温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坐。”
这男子正是吏部尚书温启轩之子温承之。那天晚上云墨染与君莫问一起去尚书府取血蟾蜍,曾与他有一面之缘,并毫不客气地“问候”了他的子孙根,那一脚差点把他给废了。
温承之自然认不出面前的女子就是那晚的“刺客”,见云墨染现身,他轻佻地扯了扯嘴角:“丑便丑了,戴什么面具?故弄玄虚!我说,把你们最好的菜都给少爷端上来!快点!”
不过就是安国公府不要了的废柴,居然敢开价一千两银子一道菜?本少爷今天偏要吃白食,你能怎的?
云墨染目光一转,便看穿了温承之的企图。冷冷一笑,她状甚悠闲地开了口:“不好意思温公子,云来客栈的菜今日您吃不成了,请另寻他处。”
“什么?”温承之闻言,砰的一拍桌子厉声呵斥,“你这丑八怪什么意思?本公子来这里吃饭那是抬举你,你别狗坐轿子不识抬举!去!立刻给本少爷烧几道最好的菜来!若再耽搁,本公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云墨染身形一凝,眸中的光芒瞬间尖锐冷厉:“温公子有所不知,本姑娘向来有四不做,天气不对,不做。时间不对,不做。心情不对,不做。客人不对,不做。今日客人不对,这菜说什么也不做,温公子请。”
“混账!”温承之大怒,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不过是个被家族除名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说不做?本公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去做菜!否则……”
云墨染缓缓回头,气势逼人:“否则,怎样?”
“你……”温承之一哆嗦,居然被她凌厉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继而恼羞成怒,“本公子倒要看看,你做还是不做!来人,给本公子砸!”
几名吃饭的顾客见势不妙,纷纷扔下银子逃也似的离开了,免得遭受池鱼之灾。
云墨染冷冷开口:“你敢!”
“哈哈!笑话!”尽管被云墨染盯得头皮发麻,温承之依然死撑着不肯罢休,“从本公子出生以来,还没有不敢做的事!上!给本公子砸了这客栈!”
“是!”